“晴丫頭?”
一身黑色連衣裙的藍安把蕭晚晴從懷裏拉出,取下鼻梁上的墨鏡,對著她仔細的打量起來。
“藍媽媽,我好想你。”
“安,這是誰?”
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高個子中年男性,手提行李站在藍安的後麵,上下打量了蕭晚晴一眼,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問藍安。
“爸爸,這是晚晴,我跟您說過的,我的鄰居。”
藍齊珂代替藍安做了回答,讓這個藍眼睛帥高個中年男性解了疑,卻讓蕭晚晴張大了嘴巴。
藍齊珂的爸爸?
蕭晚晴從小知道,自己沒有媽媽,齊珂哥哥沒有爸爸。
原來他不是沒有爸爸呀。
蕭晚晴看看這位藍爸爸,又看看藍齊珂,從藍齊珂的長相裏,還真的能看出他是長得像父親多一些。
尤其是那雙淡藍色的眼瞳。
“藍爸爸,您好。我是蕭晚晴。”
“你好。”
幾人一番寒暄,終於坐上了車。
“晴丫頭,這些年你跟你爸爸都過得好嗎?”
藍安一手摟著蕭晚晴的肩頭,一手握住蕭晚晴的手,在手心裏不斷的揉搓著,關切地問她。
“我們都很好。藍媽媽,你過得好嗎?”
“藍媽媽也過得很好。當年很抱歉,帶著你齊珂哥哥去找他爸爸去了,也沒有給你們去信。”
藍安有些內疚。
當年得到藍齊珂爸爸大衛的消息,她就帶著藍齊珂找他去了,後來由於各種原因,兩家人也就失去了聯係。
“你看我們現在不又見麵了嗎?”
“是啊。我們晴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
蕭晚晴把頭靠在藍安的肩頭上,像小時候那樣,靠著她,靠著她的藍媽媽。
“珂兒,圓圓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呀?”
藍安又問向開車的藍齊珂,平靜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疑問。
“我剛剛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就沒有跟她說了。”
藍齊珂還是專注地開著車,蕭晚晴坐在副駕位的後麵,無法從後視鏡裏看到他的表情。
“藍媽媽,你也知道歐陽小姐啊。她好漂亮好溫柔啊。”
“是啊,圓圓的爸爸留學的時候,跟你齊珂爸爸是同學呢。而且,他還是齊珂爸爸的救命恩人呢。”
藍安把這其中的關係跟蕭晚晴簡單的介紹了下,蕭晚晴詫異,也總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
一行人往藍齊珂的住所進發,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由於藍安夫婦要倒時差,蕭晚晴也不好過多逗留,喝過兩杯茶後,她就起身告別。
藍齊珂也是起身,他要回到公司裏去。
蕭晚晴也是要回到公司裏去。
剛剛標下了老城區的那個項目,馬上就又要開始忙了。
“齊珂哥哥,你跟藍爸爸長得好像哦。”
路上,蕭晚晴對藍齊珂說。
“嗯。”
“藍媽媽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年輕。”
“嗯。”
“藍爸爸藍媽媽這次回來就沒那麼快回去了吧?”
“嗯。”
蕭晚晴每問一句,藍齊珂就回答一個“嗯”字,蕭晚晴秀眉挑起了。
“齊珂哥哥,你怎麼了?”
“沒事。”
“真的沒事?”
“沒事。”
藍齊珂專心的開著車,不側頭看蕭晚晴一眼,不主動跟蕭晚晴說話,也不多說一個字。
蕭晚晴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可她納悶:剛剛去接機的路上還好好的,怎麼見著了父母,他看起來反而顯得不高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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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怎麼才回來呀?我看總裁和付秘書早就回來了。怎麼樣,我們集團中標了沒有?”
蕭晚晴才踏進辦公室,連手頭上的包包還沒有坐下,唐小就拉過她問了起來。
“中了呀。唉,接下來又有得忙了。”
“哇,太好啦,年終獎金又要多一筆啦。”
唐小拉過蕭晚晴的手,在嘴邊啄了下。
“來來來,姐姐給你這個大功臣倒一杯水去。”
唐小拿起蕭晚晴的杯子,很快的給她打來了一杯熱水。
把水杯塞到蕭晚晴的手中,唐小又問了競標的過程,聽到晨暉集團給出的價格與標底隻有幾百元的差價時,唐小差點跳了起來。
她本就是個好八卦的人,聽著這樣的大新聞,倘若不一驚一乍一下,蕭晚晴都會覺得她不怎麼正常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安靜的重新開始工作。
工作了沒多久,蕭晚晴一份文件還沒有校對完畢,就又被造訪了。
這回來的人,是文姝文經理。
“妹妹,中午有空嗎?我們出去吃中午飯怎麼樣?”
文姝手搭在蕭晚晴的肩頭上,俯身下來,看著蕭晚晴桌子上的文件,對蕭晚晴發出邀請。
“好呀。不過這次讓我來請文姝姐姐吧。”
已經拒絕了她好幾回,蕭晚晴再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回絕她了,她幹脆答應了下來。
反正公司有規定,中午必須到食堂就餐,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好,中午我再打你電話。我去找總裁了。”
文姝腳步一轉,往總裁室而去。
“狐狸精。”
她這一離開,唐小就對著她的背影低聲淬罵了起來。
“咦,狐狸精今天穿的鞋怎麼是這樣的了?”
唐小拉了拉蕭晚晴,示意她看文姝腳上的鞋子。
“怎麼了?”
“你看她的鞋子,怎麼今天好像矮了些。”
蕭晚晴也朝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文姝今天穿的鞋子比以往的都要矮一些。不過也還是高跟,五六公分的樣子,還很新,像是新鞋子。
“哈,買了新鞋子吧。這雙鞋子很好看啊。”
蕭晚晴說,唐小馬上丟給她一記白眼。
唐小不喜歡文姝,可是蕭晚晴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也跟文姝絕交吧?
唐小不在跟她說話,蕭晚晴也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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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今天上午的招標會怎麼樣啊?”
午餐餐桌上,文姝坐在蕭晚晴對麵,她從盤子裏抬頭淺聲問,很隨意的樣子。
“我們集團中標了呀,你還不知道?”
蕭晚晴以為,這樣的大事,已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集團裏應該是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才是。
她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左手支著下巴,看著對麵有一口沒一口扒飯的文姝,有些不解。
“總裁也沒跟你說?”
她記得,剛才文經理還去了一趟總裁辦。
“我沒問。妹妹,恭喜你了。”
她也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去,看著蕭晚晴,溫聲說道。
文姝今天臉上還是化著妝,但好似不像以前那麼濃了,以往描得黑而粗的眼線,也隻有一條棕黑色。
唇上的口紅,大半被食物卷進肚中。那褪去了紅豔唇彩顏色的雙唇,蒼白得沒有多少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