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死一戰(2 / 2)

還有,鍾雲觀察到,隊員們之所以狂歡不起來,一個重要原因是,她們不知道該把誰當成大神來膜拜——淩淩是打破迷局的那個人,而最終卻是由林華來鎖定勝局的——你過分地頌揚誰,都覺得是對另一個的不公平。所以大家隻好先看看別人的反應再說,氣氛也就熱鬧不起來了。鍾雲覺得這樣也不錯,省得自己給她們降溫了。

從更衣室出來,淩淩看到了爺爺。她一點也不矜持了,一下子撲到爺爺懷裏!

“淩兒在場上太帥了!”爺爺在淩淩耳邊說。

“我說今天怎麼如有神助呢,原來是爺爺在啊。”

鍾雲趕緊用手機拍照,把爺孫倆的感人場麵凝固下來。

“嗬嗬,鍾老師,你好!”爺爺鬆開淩淩,向鍾雲揮手。

“爺爺的確是我們的勝利之神!”鍾雲過來拉住老人的手。

“你們堅持住了,這是今天取勝的關鍵!過了這一生死關,我覺得你們能走得很遠。”

等著跟淩淩說話的人還有很多,譬如樂樂和西西,趁爺爺和鍾老師說話,這兩位一左一右包圍了淩淩——

“淩淩,今天你得接受一下采訪,沒你的鏡頭,這場采訪就不完整啊。”樂樂主攻。

西西幫襯:“是啊,我的機器還在場邊沒撤呢,配合一下,給個麵子吧。”

“我也難得這麼風光一把,要是不錄,以後興許就沒機會了,是吧?”淩淩現在心情很好。

“請,請!我們相信今天就是個開始,你風光的日子還在後頭呢!西西,快就位,馬上錄!”

“今天你的問題準備好了嗎?”

“今天的問題是你用奇跡創造出來的——好,下麵正式開始,我要提問了啊——淩淩,今天是你在關鍵時刻攻入了比黃金還寶貴的第一粒進球!據我所知,這也是你在正式比賽中攻進的第一粒球!對於你來說,這是曆史性的一刻!所以我們特別想聽聽你說點什麼!”

“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這麼莊嚴的時刻,你怎麼還搞笑呢?不行不行,重來……”

“好吧,我就說點我當時的感受……進球的那一刹那,是一種突然騰空而起的感覺!好像我渾身的細胞都融進藍天了——我就想,這一切努力都值了!這就是我這樣一個被認為不具有足球運動天賦的人為什麼非要踢球的原因——我要突破,我要找到那種我向往的快樂!”

“太棒了!淩淩,你說得太有高度了。我想問你一個現實點的問題:你這個秘密武器現在曝光了,以後該怎麼應對對手的死纏爛打甚至多人包夾呢?”

“靠隊友啊,就像今天這樣,你用多人來包夾我,我就給隊友創造機會。”

“祝你今後更多地進球,並且早日成為球隊的絕對主力。”

“是不是主力無所謂,隻要有上場機會就好。”

等在旁邊的又有那個任翹楚。他說話的方式仍然是這樣的:雙手插在褲袋裏,擋住去路,眼睛卻散漫地向別處看。語氣也必須低沉緩慢:“這就是你美夢成真的一天嗎?你的畢生理想就是這個?”

“什麼就‘畢生’啊!今天我好不容易高興一回,就有你來掃興!我問問你,你‘畢生’都幹了些什麼啊?”

“我畢生都可以用來塑造你!讓你成為一個真正完美的女人!”任翹楚被激得滿臉通紅。

而淩淩卻以最簡潔的方式表達了對他的蔑視——直接忽略,從他身邊走過,一直向前方的校門走去。

爺爺開著大吉普在那兒等她。她要跟爺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