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田鄉河神廟香火非常鼎盛,廟是小廟,不過一人多高。裏麵沒有神像,隻有一個牌位。
慕千羽到了之後也點燃了一炷香,不過這香跟一般的村民村婦的不一樣,點燃之後煙氣凝而不散最後落在牌位上如同一團祥雲一般,讓周圍的村民發現之後跪倒一片,都說這是河神顯靈了。這個清秀少年是個有福的。甚至有兩個小姑娘還害羞的上來摸了兩把。
慕千羽男裝打扮,就跟一個清秀少年沒什麼區別。結果被兩個農村小姑娘給調戲了。她算明白這上穀民風的開放被彪悍了。轉身趕緊走,否則那些村婦還不定幹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她要是想不讓這些人近身自然有的是辦法,就是兩個卒都可以阻擋。不過來這裏是調查事情,能不引起敵意和關注最好。
牌位之上展現祥雲,說明這牌位已經具有靈性,跟那個背後的河神產生了聯係,而且能夠許願還願。更重要的是這背後的那個精怪心存善念,不過想要瞞過這個點靈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這隻是初步的手段需要進一步摸索。這個時候慕千羽更加憤恨白武的憊懶。如果此時他在兩個人合作可以去水邊一探究竟。
河神必然在水中,可是她一個行者貿然靠近水邊實在是凶險。所以隻能在這鄉村之中遊走,打聽河神的事跡以及河神是什麼時候開始顯靈的。可惜走了一圈下來什麼也沒打聽到,反而被當地人敵視起來。這位大小姐知道軍中有斥候,但是根本不具備打聽消息的能力。
她這樣來,穿著不算精致但是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家。而且口音不是本地人,問東問西的本地人自然對她心懷戒備。何況還是問水神廟的事情。一般求水神的事情都是私事,靈不靈的誰願意把私事跟外人說,慕千羽的生活太好了,根本不懂得這些。
兩個卒是家裏派來保護她的,根本不管這事兒,看懂了也不告訴就是跟著保護。就當跟著小姐玩兒而已。家裏不但給她派來兩個卒,丫鬟婆子還有一堆。光做飯的廚師就兩三個,生怕她在這裏吃不慣。所以這位大小姐真的是來玩兒的。所以她不會懂得白武不願意參與督行使衙門事務的理由。
她幹好幹不好隨時可以撤退,大不了回到家裏養在深閨而已。白武一個不好行差踏錯就毫無退路可言,何況拚了命也未必有好結果,所以白武寧可躲得遠遠地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利用自己修行的力量欺負欺負一般人,給家裏掙點錢,把父親開枝散葉的願望達成就好。至於督行使衙門他從離戎到吳擴已經失望透頂了。
可是事情依然不如他所願。
背著葫蘆的青年周勢雖然覺得吳擴蠢,甚至讓他趕緊滾。但是吳擴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他不懷疑離戎,因為他知道離戎的底細,絕不會通敵叛國,縱然跟登山門有交往一定也有底線。就算退一萬步離戎不是他應該擔心的。但是白武的事情他往心裏去了。因為他護短,吳擴他可以打但是白武不能打。縱然這個白武沒有問題也是害群之馬。
離戎不管,他可以閑來無事管管。而且他想知道吳擴雖然不合群但是也是書院之中的佼佼者,一個連書院都不想收錄的不值得培養的人怎麼會把吳擴打了。這件事他無法問吳擴。一旦問了不但是揭吳擴的傷疤,更重要的是涉及到吳擴的修行秘密。再怎麼霸道這種禁忌也不能碰。
打了就要有說法,不過周勢做事比吳擴有謀略。白武隸屬慕千羽,同為甲士他不能越過同僚去管人家的手下力士。所以打算先跟慕千羽談談。在這之前他把白武的相關檔案翻找出來仔細了解一下。
可是白武的檔案太過簡單了,隻不過跟白武有關的事情不簡單。登山門和食靈者之戰他在現場,然後就是覺醒,接下來離戎代替書院傳遞大地之靈的傳承,剩下的就沒有了。
離戎跟登山門之戰沒有記錄在案,就算是有也是機要秘檔他不能看。所以周勢根本不知道。他感覺離戎跟白武之間肯定有什麼事情,不過他不想深究他隻想清楚白武究竟是不是害群之馬還是棟梁之才,無論是哪一樣都不能這樣放任,要麼收拾掉要麼琢磨一番加以重用。
書院出來的人無論怎樣都會有以天下為己任的情懷。
白武中午在嶽父家吃喝的不是很盡興,主要是一桌子人吃飯喝酒都是文縐縐的,不符合他的風格。他從小吃飯就很隨意,大口吃大口喝才痛快。在他家蹲著吃,站著吃,甚至邊吃邊聊天都很隨意。可是看著嶽父和妻子那般文雅安靜的吃飯他也不好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生怕給妻子丟臉。這一頓飯是他有生以來吃的最安靜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