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被碼的整整齊齊,像超市裏的黃瓜。
臉色蒼白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甚至沒有留給他足夠的時間去甄別好壞,然後再做出決定。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做任何決定了。一名身著特種部隊製服的年輕軍官已經將子彈推上了膛,而且槍口已經對準了少年的頭。
年輕軍官嘴角輕佻的笑著,結束一個生命似乎是一種功德,他滿不在乎的的表情也透露出一絲的漫不經心,必然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狀態。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最後才把目光又重新定格在了少年的身上。他依舊是輕佻隨意的看著椅子上的少年,嘴角上的微笑像是在嘲諷這個生命存在的意義。
少年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渾身癱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努力的動了動嘴唇。那嘴唇已經有些幹裂,從少年骨瘦如柴的身體狀態上來看,饑餓已經陪伴他好久了。
倒不是少年不想吃,隻是胃癌讓他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他一輩子命苦,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饑一頓飽一頓也是生活中的常態。孤兒院院長曾經許諾他,等他長大了就讓他在孤兒院裏做工,有工資的那種。當然也能吃飽飯了,這成了他從小的願望。
怨都怨不知道是誰給他起了紀寒這個名字,一輩子到現在依然是饑寒交迫。就在他成年了領取完自己的身份證,準備衣食無憂的在孤兒院生活下去的時候,一場大火燒毀了孤兒院。成年了的紀寒因為已經成年,便沒有了其它的收容之所。流落街頭的紀寒倒是也沒有餓死,他很快跟那些睡在跳橋底下的“民間手藝人”學會了偷。雖說也被抓過幾次現行,警察也對他進行了多次的教育批評,甚至拘留。但紀寒並沒有因此而改正,他知道饑餓的滋味並不好受。
之所以努力的去做這件違法的事情,一是紀寒卻是沒有一技之長,甚至沒有什麼文化。二來就是紀寒太需要錢了,他希望能攢錢蓋一座孤兒院,這樣他就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了。這夢想對於現在的紀寒來說太遙遠了。
不過這夢想已經結束了,半個月前紀寒參加了一次醫院組織的免費體檢,正是這次體檢讓紀寒放棄了的自己的夢想。長久以來的飲食不規律,讓年紀輕輕的紀寒患上了晚期胃癌,醫生建議住院化療,這樣還可以維持幾年。紀寒一下子崩潰了,原來入口見效的止疼藥也徹底失去了作用。他漫無目的的在城市遊蕩了幾天,花掉最後一點積蓄買了一套體麵的衣服,去見了見孤兒院的院長。
院長是他最親近的人,因為這場大火,院長也被免了職賦閑在家。看到紀寒衣著體麵的到來,還帶著禮物,院長不禁有些唏噓。
“紀寒,你長大了,看來這兩年混的不錯啊,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啊?”院長一手接過了紀寒遞過來的禮物,一麵將紀寒安排到沙發上坐下。目光中有一絲的驕傲和一絲的讚許。
“院長,我這兩天剛好休班,就順便來看看你。”紀寒遊戲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我果然沒看錯你,我覺得你以後一定會有出息。你們這一波孩子裏麵,就屬你聰明機靈。不過年輕人做工作也不能太拚命,我看你的精神狀態可不好啊,而且也太瘦了。得好好吃飯,才能有力氣工作。”院長關心的說道。
“院長,我……。”紀寒嚅囁著說道:“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說完傻笑了幾聲。
院長起身端過一杯水放到了紀寒的麵前,紀寒強忍著胃部的疼痛端起來喝了一小口。
院長繼續說道:“真希望你以後能有所成就,如果你以後賺錢了,別忘了多關心關心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咱們這裏現在都沒有一所成規模的孤兒院。很多的孩子現在依然流落街頭,真讓人痛心。”
紀寒胃部一陣痙攣,臉色也蒼白起來,他強忍著疼痛對院長說道:“院長,您放心,如果我有錢了,一定會建一所最好的孤兒院。到時候您還來當院長,我給您當助手。”
院長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喃喃的說道:“那自然好,可是哪有那麼簡單,我還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這筆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