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枝當時愣了一下，然後說：“謝謝你啊！”接著她就用指甲戳我手臂上的口子，戳不算完，還絞，絞不算完，還讓我別躲。
我是那麼傻的人嗎？我說：“那你輕點兒，你指甲有沒有泥垢啊，感染怎麼辦？”這麼一說，花小枝就停手了，她從小就愛幹淨。她說：“待著別動。”說完，她問護士借了幾個酒精棉球，當著我的麵擦指甲，還對我說，“看好了，我可消毒了。”
“現在消毒有什麼用？”我說。
話音剛落，花小枝把酒精棉球摁在了我的傷口上，沒有一點點防備，疼得我叫了出來，不明情況的人可能以為醫院在殺豬。護士也跑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瞥了一眼花小枝，她很溫柔地繼續在給我塗酒精，我對護士說：“沒事，就是怕疼。”
護士當時的眼神說明，她明顯不相信我的說法，如果我說的是怕死，可能她才會信。
那天花小枝肚子疼，是因為吃壞了東西。隔夜的餃子，還沒放冰箱裏，就給煮了吃了，換誰誰都得疼。我問她：“非要吃那幾個餃子啊？”
“嗯，嘴饞。”她說。
“重新包不好嗎？”我說。
“沒皮兒也沒餡兒了。”
“那就不會出門買嗎？”
“我叫你陪我上街，你不去。”
“那你揍我我不就去了嘛！”
花小枝笑了，說：“你傻啊！”
“你才傻，吃不完的餃子不放冰箱，第二天還敢接著吃。”
花小枝又笑了，突然對我說：“我們來玩過家家吧，我當生病住院的媽媽，你當探病的兒子。”
那時的我看著花小枝，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年，我們18歲。
當然，探病是不能空手來的，於是我下樓準備買兩個水果。結果水果店的阿姨跟我說：“兩個蘋果，不賣。”
我說：“那兩個梨呢？”阿姨說：“也不賣。”我說：“那我就買兩個的，能買什麼？”阿姨說：“西瓜。”於是我抓了兩個蘋果就跑了。
在跑回急診室的路上，我在想為什麼前一天我就那麼有膽子拒絕花小枝呢，可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打遊戲，也可能是因為在看黃色碟片，總之，我沒去。所以我想那天在醫院挨花小枝戳，應該是罪有應得，所謂報應循環，怎麼也逃不掉。
這麼些年，我總結出來一個定律，凡是花小枝出了什麼事，隻要刨根問底，那一定是因為我。所以當花小枝乘的火車開走的時候，我覺得花小枝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因為她遠離了我。
我曾經看到過一篇科研文章，上麵說一個人的“場”會影響到另一個人的“場”。“場”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覺得文章裏沒解釋明白，也有可能作者解釋明白了，隻是我沒看懂。文章裏還說，“場”有時候可以具象化，具象到一個人的氣味。
我想可能是我的氣味影響到了花小枝，讓她遭遇了很多痛苦的事情。當我回想起我與花小枝同桌的十幾年，我更加確信這樣的說法，因為我想起花小枝經常會在我身上嗅一嗅，然後勒令我馬上回家洗澡。
花小枝當時愣了一下，然後說：“謝謝你啊！”接著她就用指甲戳我手臂上的口子，戳不算完，還絞，絞不算完，還讓我別躲。
我是那麼傻的人嗎？我說：“那你輕點兒，你指甲有沒有泥垢啊，感染怎麼辦？”這麼一說，花小枝就停手了，她從小就愛幹淨。她說：“待著別動。”說完，她問護士借了幾個酒精棉球，當著我的麵擦指甲，還對我說，“看好了，我可消毒了。”
“現在消毒有什麼用？”我說。
話音剛落，花小枝把酒精棉球摁在了我的傷口上，沒有一點點防備，疼得我叫了出來，不明情況的人可能以為醫院在殺豬。護士也跑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瞥了一眼花小枝，她很溫柔地繼續在給我塗酒精，我對護士說：“沒事，就是怕疼。”
護士當時的眼神說明，她明顯不相信我的說法，如果我說的是怕死，可能她才會信。
那天花小枝肚子疼，是因為吃壞了東西。隔夜的餃子，還沒放冰箱裏，就給煮了吃了，換誰誰都得疼。我問她：“非要吃那幾個餃子啊？”
“嗯，嘴饞。”她說。
“重新包不好嗎？”我說。
“沒皮兒也沒餡兒了。”
“那就不會出門買嗎？”
“我叫你陪我上街，你不去。”
“那你揍我我不就去了嘛！”
花小枝笑了，說：“你傻啊！”
“你才傻，吃不完的餃子不放冰箱，第二天還敢接著吃。”
花小枝又笑了，突然對我說：“我們來玩過家家吧，我當生病住院的媽媽，你當探病的兒子。”
那時的我看著花小枝，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年，我們18歲。
當然，探病是不能空手來的，於是我下樓準備買兩個水果。結果水果店的阿姨跟我說：“兩個蘋果，不賣。”
我說：“那兩個梨呢？”阿姨說：“也不賣。”我說：“那我就買兩個的，能買什麼？”阿姨說：“西瓜。”於是我抓了兩個蘋果就跑了。
在跑回急診室的路上，我在想為什麼前一天我就那麼有膽子拒絕花小枝呢，可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打遊戲，也可能是因為在看黃色碟片，總之，我沒去。所以我想那天在醫院挨花小枝戳，應該是罪有應得，所謂報應循環，怎麼也逃不掉。
這麼些年，我總結出來一個定律，凡是花小枝出了什麼事，隻要刨根問底，那一定是因為我。所以當花小枝乘的火車開走的時候，我覺得花小枝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因為她遠離了我。
我曾經看到過一篇科研文章，上麵說一個人的“場”會影響到另一個人的“場”。“場”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覺得文章裏沒解釋明白，也有可能作者解釋明白了，隻是我沒看懂。文章裏還說，“場”有時候可以具象化，具象到一個人的氣味。
我想可能是我的氣味影響到了花小枝，讓她遭遇了很多痛苦的事情。當我回想起我與花小枝同桌的十幾年，我更加確信這樣的說法，因為我想起花小枝經常會在我身上嗅一嗅，然後勒令我馬上回家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