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祖師堂是藏有祖師法身之處,其法印由祖師親自鎮過,目前的他還沒有辦法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穿過祖師親立的禁製,偷窺堂內景象,但是,貼著祖師山高高的白牆,他能隱約聽到裏麵有動靜傳來。
那是「篤、篤、篤」的,有節奏的敲擊聲,像是有人在沒日沒夜地敲打木魚。
可是,祖師山哪來的佛?
換而言之,祖師才是祖師山弟子唯一信仰的真佛。林守溪想不明白,隻隱隱覺得不安。
他感到疲憊,暫時收回了金焰,來指導白祝修行。
「師父,會不會是你想多了?祖師山源遠流長正氣浩然,怎會特意來算計白祝呢?」白祝說。
「千年過去了,人心總會變的。」林守溪說:「而且,別把自己想的太沒用,你慕姐姐可是給了你極高的評價,說你是「救世之物」。」
「救世之物?白祝?「
白祝眨了眨眼,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了。
她看著同樣有些茫然的慕師靖,感動道:「慕師娘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師娘表麵上輕視白祝,原來心裏對白祝給予了這樣子的厚望啊。「
「恩....."慕師靖無奈點頭。
白祝握緊雙拳,立誌道:「白祝要努力修行,絕不讓慕師娘失望!」這話喊出來沒多久,白祝又後悔了。
因為,不久之後,林守溪與她的比武,讓她剛剛建立起的信心再度大受挫折。她原本以為,同境界之下,自己雖難取勝,但怎麼說也
能打個有來有回,雖敗猶榮。
可是,真正捉對比拚時,她才深深地感覺到那鴻溝般的差距。
所以比武之時,他們皆未用劍,而是選擇了動靜較小的近身搏殺。
並且,他們搏鬥的場地,也是由林守溪以金焰創造出的領域,這領域可掩仙人耳目,哪怕他們在裏麵鬥個昏天黑地,外麵也不會有絲毫察覺。
白祝進去時,特意褪去了她的裙子,換上了一身更為適合打鬥的白色衣褲,並將秀發係成馬尾,靈秀少女頓顯英姿颯爽。
白祝回憶著楚映嬋教她的武功,朝著林守溪攻去。
進攻之時,白祝或屈膝前衝,或淩空縱躍,或鬼魅側繞,或蹂身向前,招式變幻萬千,可是,林守溪卻像是一個杵在那裏的金剛羅漢,總能用最簡單的方式防住白祝的進攻,哪怕白祝有一次結結實實出拳撼上了他的胸膛,也隻令林守溪退了半步,他胸膛一挺,便將白祝連人帶拳頂了回去。
但是,一旦到了林守溪進攻的回合,白祝就半點招架不住了,打到最後,她隻能做出一些簡單的招架,受傷程度全憑林守溪是否憐香惜玉。
林守溪的確沒有下重的手。
這是第一天,他隻想讓白祝更深地明白自己的弱小,並希望她知恥而後勇。可是,他低估了白祝受到的打擊。
第一輪比武結束之後,白祝渾渾噩噩地出來,連飯都吃不下了,儼然成了一位木頭仙子。
「白祝怎麼這麼傷心,不就是輸了場比試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慕師靖問。「這不是輸。」白祝說:「這是兵敗如山倒。」
就像下圍棋,輸幾目棋和所有棋子都被吃幹淨都是輸,但是兩者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白祝顯然是後者。
慕師靖覺得,這樣不是辦法,為了振作白祝的精神,她說:「林守溪也就欺負欺負你這種小姑娘了,他可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存在。」
「師姐能贏他?」「當然。」
為了振作白祝的精神,慕師靖說:「我替你去教訓他。」白祝連忙去觀戰。
領域再次張開。
林守溪與慕師靖相對而立。
「若我們全力出手,恐怕會大得天道消隕神州陸沉。」慕師靖欲言又止。「嗯。」
林守溪配合地問:「不若我們將境界壓一壓?」「壓在什麼境界合適?」
「不如.....元赤?」
「元赤?會不會太低了些?」慕師靖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元赤境怎麼低了?」
林守溪義正嚴詞道:「太多世人輕視了元赤,私以為,元赤才是真正的分水嶺,是凡人修道的頂點,也是仙人修道的初始,元赤境的基礎夯實與否,才真正決定未來能走得多遠。」
「嗯,你說的有理。」慕師靖聽完,非常受用。
於是,林守溪將境界壓在了元赤。
雖是如此,這依舊是驚天動地的一戰。
不得不說,平日裏慕師靖雖任人拿捏,但在元赤境中,林守溪還真不是她的對手,這一戰打了足足一個時辰,從天上打到地下,看的白祝瞠目結舌,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一場元赤的戰鬥。
「原來慕姐姐這麼強啊.....」白祝喃喃。
最後,慕師靖的確更勝一籌,光明正大地贏下了比試。「怎麼樣?服氣了嗎?」慕師靖長舒一口惡氣。
「慕姑娘百年沉澱,底蘊之雄厚,在下的確比不了。」林守溪甘拜下風。
這話落到慕師靖的耳朵裏,卻是極為陰陽怪氣的,她冷哼一聲,看向白祝,問:「學了幾成?」
白祝光觀賞打鬥之精彩了,哪有學習,可慕姐姐投來嚴厲目光,她也不敢說什
麼,隻乖乖道:「白祝會細細品味的。」
慕師靖滿意點頭。
當然,她的神氣隻持續到白祝離開之前。
白祝離開後,這位旗開得勝的小妖女就被手下敗將拽了過去,她被林守溪拉扯伏低,咬住了嘴唇,含吮了一會兒後,對方問:「慕姑娘要不要再戰一場?」「不服氣是麼?」
慕師靖冷冷瞥了他一眼,片刻後妖媚一笑,纏繞上去,幽然道:「那我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
夕色降臨。
林守溪整理衣裳,重新打坐。金焰流入昏黃的夕色。
熟悉了地形之後,一切要順利得多。
正當林守溪猶豫著要從哪裏調查起來時,他在山道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落敗的胥香回到了神守山。
林守溪連忙跟緊了胥香。
胥香低著頭,向著山上走去,神色消沉。山道的盡頭,有人在等她。
那是一位黃裳仙子,她的背上,負著與她身形極為不相稱的大劍。「怎麼現在才回來?」黃裳仙子淡漠發問。
胥香沒有立刻回答,身份尊貴的她竟解下劍,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胥香見過童鸞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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