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桃花源,少年郎.(2 / 3)

被徐讓揭了老底,慕容賀臉色一紅,哼了一聲,說道:

“不理你們了,走,小竹子,我們去學堂。”

“是,少爺。”

慕容賀走了,董海川還對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切了一聲,說道:

“神氣什麼,走吧徐讓,我們回去玩彈豆子。”

徐讓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吧,上次你娘發現你浪費豆子,都把你屁股打腫了,三天下不來床,我們還是去學堂聽先生教書吧,小染,要來嗎?”

小染點了點頭,其實她根本不用和徐讓他們一起在窗外偷看,隻不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這樣也更有意思。

十年前,桃花源來了一個先生,名字叫安清秋,據說是一個很有名氣的讀書人,隻不過得罪了權貴,所以在到這種窮鄉僻壤教書,但是他也樂在其中,還時不時在大桃樹下麵給村裏人免費講學。

三人來到一個小屋前,正門有人把守進不去,所以三人來到屋子的後麵,那裏有一扇窗戶,正好春暖花開時,所以窗戶就被支起來一個小縫隙。

“噓,都別說話,讓我聽聽。”

徐讓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染用小手捂著嘴,點了點頭。

徐讓悄悄的來到窗戶邊,就聽到裏麵傳來先生溫和醇厚的朗讀聲。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

安清秋講到一般,就看到窗戶外麵,有一小團黑影閃動,緊接著,一個變成了三個,彼此緊挨著,正待在窗戶邊,用小手指頭輕輕的抬起窗戶。

安清秋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書放在講台上,然後悄悄的走到窗戶邊。

“海川你別擠我啊,小染別擠。”

“怎麼不講了?下課了?”

“徐讓哥哥,我怎麼感覺屋子裏突然黑了?”

三人正說著,就見窗戶突然打開,上抬的窗戶框正好碰在三個孩子的額頭上,孩子後退著坐在地上,小染委屈的揉了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安清秋。

“徐讓,你又來偷聽?七天一次的講學還不夠聽嗎。這次怎麼還帶小染來了?小染,來,讓我看看,沒磕疼吧。”

安清秋笑著責怪徐讓,然後朝小染招了招手,小染委屈著揉了揉額頭,走到窗戶邊,略帶哭腔的說道:

“爹,疼。”

“好好好,怪爹爹,爹爹吹吹,呼,呼……”

安清秋吹了吹女兒的額頭,女兒摟著爹爹的脖子,乖巧的說道:

“爹爹,別怪徐讓哥哥了,是我自己要來的。”

“好好好,不怪,不怪。”

安清秋對女兒很是疼愛,他看著並排站著的,一副認錯模樣的小孩,笑了笑,說道:

“臭小子,下不為例,進來吧,這次破例讓你們到裏麵聽。”

這已經不知道是安清秋第多少次破例了,但是他心疼女兒,女兒喜歡徐讓,也不想讓小染生氣,隻是坐在凳子上的慕容賀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氣鼓鼓的。

申時,學堂放學,徐讓有模有樣的朝安清秋行了一個禮,然後朝家裏走去。

盡管桃花源不大,但是也有不少的巷子胡同,住房也有好壞之分。

有了將近一刻鍾,徐讓來到村子的另一頭,這裏住戶都是些平民農夫,而徐讓的家,就在這裏的一個叫“核桃巷”的一個小巷子。

家門不大,甚至可以說有點破舊,看得出徐讓家裏不富裕。

“娘,我回來了。”

徐讓推開門,走進家門,院子裏有雞鴨走動,一個女人正坐在當院,正在縫補一件衣服。

女人很美,簡直是美若天仙一般,如天仙下凡,似清風拂花,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不染塵世的女子,此時卻穿著普通農婦的衣服,在修補褲子的破洞。

“娘,我回來了。”

徐讓重複了一邊,女人放下手中針線,抬頭看著兒子,溫柔一笑,然後又起身走到他身邊,圍著他看了看,皺了皺眉,伸出手拉著徐讓的耳朵,說道:

“說,屁股怎麼又這麼多的土?是不是有個董海川那個臭小子去摔跤了?”

徐讓的耳朵被掐的疼,急忙說道:

“娘,我沒有,沒有,哎呦,您聽我說。”

女人哼了一聲,鬆開徐讓的耳朵,說道:

“天天就知道貪玩,少讓我操心不行嗎?”

徐讓揉了揉耳朵,沒有說話,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說道:

“娘,我聽張大娘說,明天就是桃源節,什麼是桃源節啊?到時候會不會有人多的人來啊。”

女人聽完徐讓的話,愣了一會,麵帶愁容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蹲下身,摸著徐讓的臉,說道:

“徐讓,以後如果爹娘都不在了,你該怎麼辦呢?”

“你們都不在了?是去玩嗎?不帶著我嗎?”

徐讓不明白女人的意思,女人笑了笑,似乎很慶幸徐讓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摸了摸徐讓的頭,說道:

“如果有一天,爹娘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再也找不到我們了,你該怎麼辦?”

“啊?我,我不想讓爹娘離開,我聽話……”

徐讓說著,就哭了出來,女人擦掉他的眼淚,然後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溫柔的笑道:

“娘騙你的,你要成為男子漢,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徐讓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采薇,我回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衣著樸素,扛著柴火,但是卻身材挺拔,劍眉朗目,氣宇不凡,完全不像一個農民。

采薇溫柔的笑著點點頭,徐修宇將柴火放下,摸了摸徐讓的頭,說道:

“徐讓,猜猜爹給你帶什麼了?”

徐讓手指戳著下巴,思索片刻,說道:

“桃花餅?還是糖葫蘆?”

徐修宇嘿嘿一笑,從身後發出來一個紙袋子,紙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一串山楂糖葫蘆。

“太好了,是糖葫蘆,謝謝爹。”

徐讓接過糖葫蘆,回到屋裏,見徐讓進屋,夫婦二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