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全都呆住了。
望著令狐衝那充血的雙眸,怒視林陽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林陽剛才殺死的是他的至親兄弟,而不是一個在江湖上臭名遠揚的采花賊。
“令狐.......師兄,你......”
本來哭的梨花帶雨的儀琳小尼姑,此時看向令狐衝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憧憬了,而是帶著三分震撼,六分不可思議,最後還有一絲莫名的失望。
林平之更是對其怒目相視,也不管身後為其療傷的曲洋,單手捂住胸膛踉蹌的站起了身。
而曲洋與曲非煙這對來自‘魔教’的爺孫兩,在令狐衝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一直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他。
要知道,對於田伯光這種采花賊,即使是被稱為魔教的日月神教中的人也是看不起的。
曲洋心中暗道:“未曾想,堂堂華山派這一代竟然出了這麼一個‘人才’,看來這一代的華山派注定要衰敗了。”
林陽正準備上前對田伯光的屍體‘摸屍’,聽到令狐衝的話語也不禁眉頭微皺,沒有憤怒、反而有些驚訝的看向對自己怒目相視的令狐衝。
此時林平之也順平了心中的那一口氣,沉聲怒斥道:“令狐衝,我大哥剛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麽?”
令狐衝此時心中也是有了一絲悔意,但是想到剛才還與自己同桌飲酒,一起‘切磋’武藝的田兄就是被眼前的這人殘忍殺害,心中怒火更甚,怒聲道:
“田兄為人豪爽,與我更是惺惺相惜,怎會加害於我,這林陽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將田兄殺死,難道他的心中就沒有一絲負罪的心理麼?”
隻不過他自己身上被田伯光砍出的道道刀痕,看起來是那麼的沒有說服力。
林平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林陽揮手打斷,林陽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竟然會和一個江湖‘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稱兄道弟,可真是令林某大開眼界了啊。”
看著令狐衝那有些複雜的神情,林陽淡然笑道:
“就是不知你的師傅,人稱‘君子劍’的嶽不群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又會作何反應?”
林平之更是嗤笑道:
“‘君子劍’的弟子和一個采花淫賊在衡陽城最大的酒樓,同桌共飲,稱兄道弟,旁邊還有一個嬌俏的小尼姑作陪,這要是說出去怕是要羨煞旁人了!”
一旁的儀琳更是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在場眾人的眼神。
令狐衝臉上被林陽兄弟兩個擠兌的青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看起來就好像是開了染坊似的,極其有趣。
自知自己理虧,便也不再言語,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麵色淡然的林陽,輕歎一聲,便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儀琳,輕聲道:
“儀琳師妹,現在田兄已死,我這便送你去恒山派在衡山的駐地,去找‘定逸師叔’吧。”
儀琳不敢再看令狐衝,隻是微聲婉拒道:
“這一點就不勞煩令狐師兄了,我自己能夠找到師傅。”
令狐衝見狀自己也樂得清靜,看了一眼懷抱之中已經冰涼僵硬的田伯光,眸光深深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心知今日自己已經得罪了所有人。
無奈一笑,便將田伯光的屍身放在了地上,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寶劍,故作瀟灑的離開了酒樓之中,隻是在路過林陽身旁的時候,身形頓了頓,用隻有兩人的聲音,輕聲道:
“田兄之死或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但是你的殺氣太重了,如果你不能收斂的話,恐怕日後江湖上又會多出一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