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北國邊陲的大學生
管理住宿所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大嬸,給我的印象特別好。當我告訴她說自己是從北海道來考京都大學時,她感到特別驚訝。而且,她對我丟了錢包深表同情,照顧得十分周到。
“京都車站東樓地下有家站員專用食堂,你去那兒不用花多少錢就能吃飽肚子啦!食堂後邊還有職員澡堂,可以免費洗澡呢!”
我按照大嬸的話去看了,果然連住宿費一起有二百日元就能過一天。來這裏住宿的人每天最多也就四五個,有時沒有人來,這種時候二樓就被我全包了。
我可能在一段時間之內不會再來京都了吧。我做好了這樣的精神準備,早上起來就去站員食堂飽餐一頓,隨即展開京都地圖大致決定當天的目的地,如東山、北山、鞍馬等,然後就在洛中信步漫遊到傍晚。
那一次,我在平安神宮看到了垂櫻。它那婀娜多姿的嫵媚令我啞然失語、默然呆立。它看上去簡直不像天然造型,肯定是哪裏有人惡作劇地製造了多層重疊的假花——那種震撼力使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它那過度的姣美甚至令我感到有失天然。
某一天,我從北向南遊覽了東山一帶。第二天,我從嵐山向保津峽進發。第三天,我從鞍馬寺走過木根道去了貴船。雖然偶爾會乘坐公共汽車,但從未想到坐出租車。我隻管信步遊走,同時側耳傾聽街道上的響聲。
通過這樣的漫遊,我對京都就不是從點到線,而是從麵的維度有了把握。我在回到住宿所後,還幫著大嬸登記管理手冊和值班。
雖然我是為了考編入來到京都,但漸漸地感到自己並非人在旅途,而是多半有了定居的感覺。
在我多日漫遊之間開始有了發現——京都與劄幌具有相似之處。
下車出站後右側有山,在那山麓有座“圓山公園”,連結東西的街道稱為“條”。而且,市區中央有“鴨川”(京都)和“鴨鴨川”(劄幌)流過。
這並非不可思議的一致。
朝臣出身的北海道開拓長官東久世通禧大人在劄幌設置開拓使時,就是懷念京都製訂了城市規劃。
劄幌其實是模仿京都修建的城市。
四月九日,這一天我乘坐電車到終點出町柳站,然後轉乘公共汽車去了大原。
由於此時是工作日的午後,所以車上隻有十名左右乘客。在經過八瀨時一名乘客下車,然後兩名乘客下車。到了三千院時,就剩下我和一位年輕女乘客了。
她皮膚白皙、鵝蛋臉,我從上車時就開始留意這位女子了。她把白紙裹著的鮮花抱在胸前,可能是剛剛上完插花課人在歸途吧。她那柔順的秀發梳成了中分發型。
在三千院站,我和她一起下了公共汽車。
“去三千院是走這條路嗎?”
“是的。我也是去三千院。如果可以就請一起走吧!”
我望著她那窈窕的腰背果斷搭話。她停下腳步回頭微笑著應答。
來自北國邊陲的大學生
管理住宿所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大嬸,給我的印象特別好。當我告訴她說自己是從北海道來考京都大學時,她感到特別驚訝。而且,她對我丟了錢包深表同情,照顧得十分周到。
“京都車站東樓地下有家站員專用食堂,你去那兒不用花多少錢就能吃飽肚子啦!食堂後邊還有職員澡堂,可以免費洗澡呢!”
我按照大嬸的話去看了,果然連住宿費一起有二百日元就能過一天。來這裏住宿的人每天最多也就四五個,有時沒有人來,這種時候二樓就被我全包了。
我可能在一段時間之內不會再來京都了吧。我做好了這樣的精神準備,早上起來就去站員食堂飽餐一頓,隨即展開京都地圖大致決定當天的目的地,如東山、北山、鞍馬等,然後就在洛中信步漫遊到傍晚。
那一次,我在平安神宮看到了垂櫻。它那婀娜多姿的嫵媚令我啞然失語、默然呆立。它看上去簡直不像天然造型,肯定是哪裏有人惡作劇地製造了多層重疊的假花——那種震撼力使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它那過度的姣美甚至令我感到有失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