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聲(1 / 3)

“你想要泠家的財富,隻管開口。你若顧及皇帝的顏麵,我自可以替你開口。隻要我開口,我父必會雙手將財富奉上。可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考慮賜予。”

他隻是緊緊地抱著她。

“我父泠玖炎有多無辜,你比我更清楚,可是,你卻為了你所謂的皇位,因為你心中無謂的擔憂,而殺了他!照這樣估測,日後你還會殺更多無辜的人,所以,茶昶,”旋眸將頭緊緊地抵在茶昶的胸口上,說,“不要再活著害人了,你和我一起去死吧!我們,一起,去為我的父親償命吧!”

茶昶身子一震,卻兀自收緊了手臂,不說話。

旋眸驀地失笑:“是啊,我是什麼人!我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女人,你以為深愛著但實際上隨時都可以殺掉的女人,怎麼可以請求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與我一起去死呢……”

她猛然用力,推開了他。她仰頭長笑:“皇宮真是噬人的地方啊!皇家的人都是殺人如麻的魔鬼啊!皇帝都是六親不認的啊!”驀地倉皇低首喃喃,“可是,為什麼我直到現在才肯正視呢……”

茶昶驚懼地看著旋眸:“旋眸……”

“不要喊我!”旋眸猛地望向聲音的源處,嘶喊,“你沒有資格這樣叫我!”

茶昶頓住。那一雙美眸明明已經消卻了任何的閃亮,他卻從中看到了凜冽噬殺的光芒。

旋眸在床上摸索了一會,忽然翻身下床,雙膝跪地,聲音惶恐:“臣妾該死!臣妾不該仗著自己是聖上寵愛的皇後而冒犯龍顏!臣妾請求聖上賜臣妾死罪!”

茶昶心中一疼,急忙疾步上前抱住旋眸:“旋眸,我沒有怪你啊,我——嗯……”

他未盡的話語,因為胸口一陣突如其來的鈍痛而斷送。他陡然推開旋眸,低頭看去,卻見一支鋒利的金製發簪插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歎口氣,把發簪拔下來握在手上,微微用力,發簪便化成了齏粉。他的手傾斜,粉末飛散而去。而他的胸膛上,不見有絲毫血跡出現。

而旋眸,那個剛剛在被褥下摸索出發簪,然後假以辭色騙他靠近,繼而用力刺向他的人,他的皇後,在短暫的愣怔之後忽然放聲狂笑,聲音淒厲:“我怎麼就忘記了,你是日日都要穿護身軟甲的!我怎麼就妄想,要刺死你呢!”

不,她是可以刺死他的。他隻是上身穿著護身軟甲而已。他隻是護住了自己的心髒而已。她若是真的誓死要殺了他,剛剛,就在剛剛,她隻要稍稍往上抬手,便可以將鋒利的發簪刺入他的咽喉!

她恨。恨自己恨透了他卻依舊下不了最狠毒的手。——她突然站起身,無比迅疾地奔向宮門。

茶昶一怔,急忙飛身去,攔住她:“旋眸,你要去做什麼?”

旋眸仰起臉,“看著”茶昶,用那雙曾經茫然、曾經閃亮而從此之後或許永遠不能再見色彩的眼眸。

“你想要泠家的財富,隻管開口。你若顧及皇帝的顏麵,我自可以替你開口。隻要我開口,我父必會雙手將財富奉上。可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考慮賜予。”

他隻是緊緊地抱著她。

“我父泠玖炎有多無辜,你比我更清楚,可是,你卻為了你所謂的皇位,因為你心中無謂的擔憂,而殺了他!照這樣估測,日後你還會殺更多無辜的人,所以,茶昶,”旋眸將頭緊緊地抵在茶昶的胸口上,說,“不要再活著害人了,你和我一起去死吧!我們,一起,去為我的父親償命吧!”

茶昶身子一震,卻兀自收緊了手臂,不說話。

旋眸驀地失笑:“是啊,我是什麼人!我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女人,你以為深愛著但實際上隨時都可以殺掉的女人,怎麼可以請求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與我一起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