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嗎?
我抬頭望著洛清溪,見她向我笑著點了點頭,心中驀地一暖,開口道:“清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謝什麼?”洛清溪笑著挑了挑眉頭,“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隻要能幫到你,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幫你的,就算哥哥不答應你,我也會吵到讓他答應的。”說著,她鼓起了可愛的臉頰,清亮的眼眸十分地堅定。
看著她的模樣,我“撲哧”一聲笑了,她能告訴我這些對我已經是很大的幫助了,而能不能讓洛清澤同意,就是我的事情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洛清澤的班級。
教室裏的男生女生們都在埋頭學習著,明明是午休時間,卻好像還在上課一般安靜,在這些男女生之中,洛清澤是最顯眼的存在。
挺拔的身姿,清俊的麵容,和紀凡伊不一樣的帥氣,我想起了那天在醫院裏,他對我所說的那些話來——
“雲輕,我喜歡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你說出來,我會改正,我會改成你喜歡的樣子的。”
“對不起,雲輕,是我讓你為難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紀凡伊他配不上你,如果哪一天你後悔自己的選擇了,別忘記我就站在你的身後!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情,你也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喜歡著我的洛清澤會將星芒借給我嗎?
在走廊外站了好一會兒,我終於下定決心要去叫他時,洛清澤卻已經從教室裏走了出來,穩穩地站在我麵前。
“看你站了好半天了,是來找我的嗎?”洛清澤笑得如同春風一般溫和。
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呢……”洛清澤歎了一口氣,唇邊笑意卻不減半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吧?”
“嗯。”我又點了點頭,卻覺得心裏想說的話無法說出口。
“有什麼話就說吧,你平常可不是這麼扭扭捏捏的……”說著,洛清澤輕笑了幾聲,還伸手揉了揉我額前的頭發,說不出來的親昵自然。
我身體一僵,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洛清澤的表情瞬間凝住,寬大的手掌僵在了半空之中,半晌,他才無奈地笑了笑,向我道歉:“對不起,我……”
“沒關係。”我搖頭道,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直地望向他,道,“洛清澤,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讓你為難,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的。”
“什麼事,你先說,如果我能幫你,一定幫!”洛清澤篤定地說著,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側過了頭望向了遠方,低聲問道:“你……能將星芒借給我嗎?”
空氣之中有了半晌的靜謐。
我隻感覺到洛清澤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臉上,從最初的柔和慢慢地變得灼熱了起來,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還是……無法答應吧?
傳家之寶這樣的東西,無論是誰也不會輕易借出的吧?
正這樣想時,洛清澤卻柔聲說道:“你應該去問過清溪了吧?星芒是我們洛家代代相傳的傳家之寶,是不能輕易外借的。”
他這是拒絕我了嗎?
也是,那麼神秘的寶貝,就像是薔薇映畫館的記憶之淚一樣,若是我,也不會輕易借出去的……
我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低頭說:“我知道,是我讓你為難了,對不起。”說完,我便轉身往回走。
然而,我隻走出了一步,身後的人卻叫住了我:“雲輕,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放學後我們再說,好嗎?”
我的腳步頓時停下,心底深處也湧現出一股希望來,我微微一笑,回頭答道:“好。”
隻要有那麼哪怕一點的希望,我都願意試一試。
蘇以蔓是我唯一的姐姐,她那麼照顧我,給我溫暖,在爺爺的麵前那麼維護我,我不能這樣看著她永遠醒不過來。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十分漫長,終於等到了放學時間。
還沒等我去找洛清澤,他已經率先出現了。
此時正是學校裏最熱鬧的時間,他一路走來頻頻吸引著眾人的目光,高貴帥氣得就像童話書中的王子,就像是傍晚時分裏最明媚的一抹光芒。
“哇,哥哥好帥!”洛清溪在一旁冒著星星眼,又不著痕跡地推了推我,“哥哥一定是來找你的!”
她的話音剛落,洛清澤已經站到了我的麵前,眉眼之中盡是清淺溫柔的笑意:“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好嗎?”
我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不少的男生女生正往我們這裏看,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點了點頭:“好。”
我跟著洛清澤的腳步走了出去,隨後,我便聽到了洛清溪有些賊兮兮的笑聲傳來——
“哥哥,雲輕,你們要約會快樂哦!”
什麼約會快樂?
我和他又不是去約會!
想到這裏,我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似的,好像有些對不起紀凡伊……
他不讓我和洛清澤走得太近,可是我卻……
我在腦子裏飛快地和自己做著鬥爭,絲毫沒有去看前麵的路,腳下突然就不知道絆上了什麼東西,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但很快,就有一雙溫暖的手穩穩地扶住了我,我知道,是洛清澤。
正想和他說聲“謝謝”的時候,耳畔邊隱隱傳來這樣的議論聲——
“她怎麼又和洛清澤在一起啊,之前不是一直和紀凡伊在一起嗎?”
“我們學校裏兩個校草級的帥哥怎麼都喜歡圍在她的身邊啊,她這是腳踩兩隻船呢,真是討厭!”
“真不知道洛清澤和紀凡伊怎麼都看上她了,長得不漂亮也就算了,個性也冷冰冰的,到底哪裏吸引他們了……”
沒等我回過神來,洛清澤已經攬住了我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別聽她們胡說,她們都不過是在嫉妒你,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我沒事。”這個男生真的很溫柔體貼,想不讓人喜歡都難,可是這些人裏麵,不會有我。
半個小時後。
我被紀凡伊帶到了海洋館。
已經是傍晚了,海洋館裏的遊人並不多,長長的海底隧道裏一片碧藍,各種各樣美麗的魚兒自由地遊著,一時間我看得有些呆住了,讚歎一聲:“這裏好漂亮啊……”
“喜歡嗎?”一直跟在我身後的洛清澤輕輕一笑,“我一直想帶你來這裏,隻是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而且我覺得現在這個時間人不多,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眼前這個溫和帥氣的男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其實……你沒有辦法答應我的,是覺得對我有歉意,所以才想讓我開心一下的,對嗎?”
“陌雲輕,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讓人難以接受嗎?”洛清澤認真地望著我。
我一愣,呆呆地望著他,他是什麼意思?
“就是……”洛清澤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笑,“太聰明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可心裏卻突然難過了起來。
姐姐,我努力了。
那麼神秘的寶物,我不能讓別人強行給我吧,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生。他對我太好,我真的不能讓他為難。不過,既然他努力地想要讓我開心,我也不能不領他的心意,雖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正在我發愣的時候,洛清澤溫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雲輕,你能告訴我,你向我借星芒有什麼用處嗎?”
他不是已經拒絕我了嗎?為什麼還會問我?
我想起了蘇以蔓直到現在還昏睡不醒的狀況,低聲回答他:“姐姐自從那天昏倒之後就沒有醒過來,爺爺說是因為姐姐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而這樣的病一般的醫治方法是沒有辦法治好的,後來,爺爺找到了方法醫治姐姐……”
“我明白了,是需要星芒,對嗎?”洛清澤接了我的話,緩緩道,“雲輕,我很想幫助你,讓你能夠去救你的姐姐,可是星芒是我們洛氏家族代代相傳的傳家之寶,它的確具有神奇的力量,可以醫治奇怪的病,但是你知道嗎,即使有星芒,也無法完全治好,還需要其他的東西。”
姐姐的病要治好的確不隻需要星芒,還需要記憶之淚,難道他也知道薔薇映畫館的存在嗎?還是,隻是我想多了?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
“而且你不知道,在我們洛家的家訓裏,星芒隻能洛家的人才能使用,是不能外借。”洛清澤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
不能外借……這麼說,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原本因為他問我時所產生的那一點點的希望也消失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腳下一個踉蹌靠在了冰涼的玻璃牆壁上,呆呆地望著洛清澤,已經不知道能再說些什麼了。
“不過,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我立刻反問道,完全沒有想到還會有轉機。
“隻要你成為洛家的人,你的姐姐蘇以蔓就會和我們洛氏家族有姻親關係,這樣,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星芒拿給你去救她。”洛清澤神色十分地認真。
成為洛家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是偏偏又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洛家的人,洛清澤又怎麼能輕易借出星芒這樣的傳家之寶呢?
“怎麼樣……怎麼樣成為洛家的人?”我有些迷惘了。
洛清澤走到我的麵前,雙手按住我的肩膀,聲音如羽毛一般的溫柔,然而說出的話語卻像是一記響雷,在我的心頭轟響——
“你和我訂婚,成為我的未婚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那少年逆光而來,英挺的身姿在夕陽的映照之下,泛起了淡淡的光芒,然而最吸引人的還是他那張俊美的麵容。
“放開她,你沒有聽到嗎?”紀凡伊挑了挑眉頭,目光灼灼地落在我被洛清澤按住的腳踝上。
下一刻,洛清澤的手便放開了。
隻見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迎上了紀凡伊的目光,然後微微一笑,道:“紀凡伊,你怎麼也來了?”
紀凡伊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徑自向我走來,可是更快的是洛清溪,她一轉身就攔在了我的麵前,仰著頭傲慢地對紀凡伊脆聲說道:“紀凡伊,你來做什麼?”
紀凡伊並不理會她,隻笑著向我走來,聲音極盡溫柔:“雲輕,你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卻又被洛清溪搶先了一步。
“紀凡伊,我哥哥是在幫雲輕檢查,你為什麼要讓哥哥放開?”洛清溪氣呼呼地說道,急忙維護著洛清澤。
“檢查?”紀凡伊輕輕一哼,轉而望向了洛清澤,笑道,“我原來還不知道堂堂洛家大少爺居然還會做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你隻對異能方麵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呢!”
異能?
聽了這話,我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紀凡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轉過目光望向洛清澤,卻見他的瞳孔微微縮了縮,透出幽幽的光芒,沒有了一貫的溫和,隻不過一瞬間的時間,洛清澤的眸中又換上了溫和的神色,好似剛才的那一幕隻是我的幻覺。
“你自己不會,還不許我哥哥不會嗎?雲輕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洛清溪就像一隻高傲的小公主,毫不畏懼地迎上了紀凡伊,一絲一毫也不認輸。
“小溪!”洛清澤突然嚴厲地對洛清溪喝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胡說?她沒有胡說啊!”紀凡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洛清澤,最終卻對著我說道,“雲輕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的!”
空氣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沒有人開口說話,卻有火藥的味道在漸漸擴散著。
不過,令我鬆了一口氣的是,蘇以蔓輕輕一笑,有些促狹地看著我們每一個人,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雲輕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替她開心呢!”
“那當然了,以蔓姐姐,我和哥哥都是真心喜歡雲輕的!”洛清溪嘟著嘴不滿地看了紀凡伊一眼,又伸手挽住了我。
“小溪,別說了!”洛清澤語氣一轉,又向紀凡伊道歉道,“紀凡伊,清溪說錯話了,作為哥哥,我代她向你說聲‘對不起’。”說著,他已經伸出手將洛清溪拉到了他的身邊。
“果然是洛氏家族的準繼承人,連道歉都這麼優雅高貴。”紀凡伊又哼了一聲,“但誰才是真正關心雲輕的人,我想雲輕自己能夠分辨,我說得對嗎,雲輕?”
誰才是真正關心我的人?
我抬眸,視線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一一劃過,我的姐姐蘇以蔓、洛家兄妹,還有紀凡伊,他們不都是關心我的人嗎?
我不明白,紀凡伊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他是想告訴我些什麼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好好坐在輪椅上的蘇以蔓卻猛地往前栽倒了下來,觸碰到地上發出的聲音也瞬間拉回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姐姐!”我驚呆了,不顧扭傷的腳飛快地撲向了她。
驀地,一雙手更快地拉住了我的同時,也扶住了即將摔在地上的蘇以蔓,然後,我隻聽到了紀凡伊冷靜而有力的聲音響在了耳邊:“你別慌,快叫醫生!”
我看著紀凡伊幽黑的眸子,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正好蘇以蔓先前讓用人去請的家庭醫生趕到。
隻是這時的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蘇以蔓突然的昏倒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晚上七點,得知蘇以蔓突然昏迷的爺爺趕了回來。
他看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蘇以蔓,又看了看我,眼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凝重:“雲輕,你姐姐跟你說過她患有怪病的事情嗎?”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蘇以蔓那張蒼白失色的臉頰上,難道姐姐會昏倒是因為病情惡化了?
這樣想著,我的心無聲地沉了下去。
“雲輕,如果有方法可以治療你姐姐的怪病,但需要你的幫忙,你會幫她嗎?”
不是問我薔薇映畫館是不是認我為主,而是問我會不會幫忙,這一刻,我的心裏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我隱瞞著關於薔薇映畫館的秘密,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我會。”我迎上了爺爺的目光,肯定地答道。
爺爺有些欣喜地笑了起來,然後又對我說道:“雲輕,你是我們蘇家的一員,有一些事情,我覺得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深夜。
我悄悄地回了薔薇映畫館,因為不認識路,在路上又鬧了不少的笑話,而在這之前,爺爺將薔薇映畫館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我,他所說的那些也與慕川跟我說的完全一致。
可是,我害怕的是,爺爺真正在乎的隻有蘇以蔓,隻有薔薇映畫館,我害怕他心裏根本就不在意我,一旦我告訴他薔薇之靈早已經認我當主人,告訴他我早就擁有了薔薇映畫館,爺爺就會馬上將薔薇映畫館奪回去,再次將我趕出蘇園!
想著想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哀傷也慢慢占據了我所有的思緒。
“慕川,慕川……”我跌跌撞撞地進了薔薇映畫館,忍不住大聲叫他。
可是卻無人回應我。
慕川是不是又睡熟了,所以才沒有聽到我在叫他?真是一點都沒有身為薔薇之靈的覺悟呢!
我憤憤地想著,腦海之中也不自覺地浮現出了紀凡伊的那張臉來,如果現在他在我身邊就好了,這樣,我也能夠問問他,我要怎麼辦……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驀然之間,薔薇映畫館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傳來“吱呀”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裏顯得十分的詭異。
我抬頭一看,看清了迎麵向我走來的人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這人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為什麼我剛剛才想到他,他就會出現在我的麵前呢?
“你怎麼會來?”我愣愣地問他,“而且現在是晚上啊……”
紀凡伊輕輕一笑,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按在了椅子上,半蹲在我的身邊柔聲道:“晚上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到處都有路燈,不用擔心我看不見。最重要的是,回去之後,我很不放心你,果然我剛走到蘇園附近,就在路邊看到你不停地走錯路,好在,最後你還是順利來到這裏了。”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畫麵,他還笑出了聲。
什麼?看我不停地走錯路,那為什麼不來給我當雷達指路?
“你是故意看我笑話的,是不是?”我故作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咚——”
額頭上立刻傳來異樣的痛感,也讓我瞬間回過神來。
“紀凡伊!”我鼓著臉捂住了被他的手指彈得隱隱發疼的額頭,“你幹嗎又……”
但很快,就有一隻溫暖的手代替了我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揉著我的額頭,半柔和半責怪地說:“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呢,我是覺得你這樣一直老不記路也不是辦法,所以才說讓你試試自己走,但我還是跟在你後麵的不是嗎?”
聽到他說一路跟著我,我心中一暖,卻又聽到他輕輕地說:“雲輕,現在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來薔薇映畫館?蘇園的床睡得不舒服嗎?還是,你在擔心蘇以蔓?”
紀凡伊一語中的。
我看著他含著淺淺笑意的唇角,感受著他溫暖的目光,我緩緩地低下了頭,情緒十分低落地說:“紀凡伊,你知道嗎?薔薇映畫館其實是蘇家的。”
“蘇以蔓得了怪病,需要用到薔薇映畫館的記憶之淚來治療,因為這個,爺爺才會來找我。”
“薔薇印記是薔薇之靈認主的象征,薔薇之靈你上次見過的,就是慕川。”
“你能想象我心裏的感覺嗎?如果不是為了薔薇映畫館,不是為了治療蘇以蔓的怪病,蘇家根本不可能來找我,不可能……”
“蘇以蔓是我的姐姐,她對我很好,從我住進蘇園開始,她就一直在照顧我,她真的是一個很稱職的姐姐,我想救她,可是我害怕一旦我說了薔薇映畫館的事情,被爺爺知道了以後,就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生活了……”
我想要擁有家人。
我想要被家人關心,被家人愛護。
“我明白。”
“傻姑娘,你不相信人,缺少安全感,可這樣的你,想要擁有的其實隻是更多的愛與關心!”
“就算你爺爺是為了薔薇映畫館、為了蘇以蔓才找你回來,可你並不會因此而失去那些關愛啊,不是嗎?薔薇之靈認你為主,你就是薔薇映畫館的主人,這一點他們無法否認,隻要你一天是薔薇映畫館的主人,一直想要找回薔薇映畫館的他們就不會拋棄你。”
“而我唯一想告訴你讓你明確知道的是——在這世界上,無論是誰拋棄你,包括是薔薇之靈的慕川,我也絕對不會拋棄你的,你要相信我!”
就像是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來的燈光,這一刻,我的心髒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在我眼前的紀凡伊好似一座高山,帶給我力量與安全感,而我眼中氤氳的淚水也奇跡般地消失了。
夜色寂靜。
街道上空曠得沒有一個人。
紀凡伊背著我慢慢地走著,盡管我已經解釋過自己能走,但他卻還是絲毫不顧我的抗議。驀地,我想起了傍晚時分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問他:“紀凡伊,你為什麼對洛家兄妹的敵意這麼強?你是不喜歡他們嗎?”
“我就從沒喜歡過他們,更不喜歡洛清澤看你的眼神。”紀凡伊回答得很直接。
“什麼眼神?”我疑惑了,不就是很溫和很友好的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