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媽是被趕出去的?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川,我原本以為爺爺隻是不喜歡我,不願意承認媽媽的存在……沒想到,居然會被趕出去呢!
“那姐姐的病,又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也許蘇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真心真意地想要找我的,但我相信,蘇以蔓,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是真心真意的。雖然無法證明,但是我相信,一個人要做表麵功夫容易,但是如果不是真心,要做到蘇以蔓這種地步卻是不可能的。
“我隻是一個薔薇之靈,並不是萬事通。”慕川有些無奈地回答我。
“那你當年為什麼不選她為主人呢?”如果慕川選了蘇以蔓,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也許,我會過得比現在幸福呢?
慕川望著我說:“你以為為什麼要有我們這些守護之靈的存在,當然是因為我們天生就能知道誰會是最合適的繼承人,誰是最適合修改記憶的人,而蘇以蔓,她不行。”
聽到這裏,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從慕川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難過,還是應該高興。
“雲輕,你想讓薔薇映畫館回歸蘇家嗎?”慕川突然一改語氣,認真地問我,“之前,我沒有將一切告訴你,是因為我私心裏還是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內心。但是,薔薇之靈隻聽命於自己的主人,你如果不想讓薔薇映畫館回歸蘇家,我也沒有意見。而且你也已經差不多快要集齊999滴記憶之淚,到時候你是打算要用它來換回自己的記憶,還是用來救蘇以蔓,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的……”
願不願意?
一個為了薔薇映畫館拋棄我,又為了薔薇映畫館找我回來的蘇氏家族。
是不是會在得到了薔薇映畫館之後,再次拋棄我呢?
在這世界上,我還能相信誰?
陌雲輕啊陌雲輕,你真是可憐呢!
你以為回到了家,就可以擁有家人,得到他們的愛護與關心,可到頭來卻被告之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薔薇映畫館,為了蘇以蔓。在他們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
“雲輕,雲輕?”
是誰在叫我?
我驀地抬頭,視線之中隻有那一處染著昏黃的燈光,原來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回到了蘇園。
居然能記得這麼長的路,我好像進步了。
“雲輕,你去哪裏了?”用人推著蘇以蔓向我走了過來,借著那微亮的燈光,我看到了蘇以蔓漂亮溫婉的臉上滿滿的擔憂。
對了,我還有蘇以蔓這個姐姐……
我心中一暖。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聯係過紀凡伊,他說你早就離開醫院了,你這麼長的時間都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蘇以蔓有些生氣地問,聲音裏滿是責備。
我低下了頭,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真好……姐姐她是這樣關心我!
“雲輕,我們好不容易才再次找到了你,姐姐不希望你發生什麼意外,你知道嗎?”蘇以蔓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手心之中的冰涼讓我忍不住有些心驚。
“你……到底等了多久了?”我聲音沙啞地問她。
“大小姐已經在外麵等了您四個多小時了。”身後的用人連忙答道。
四個多小時……
以蘇以蔓現在的身體狀況,這已經嚴重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不知道哪裏來的怒氣,我抬頭對著用人毫不客氣地說:“你不是照顧大小姐的嗎?她身體不好,你都不會阻止她嗎?竟然跟著她一起大晚上地站在外麵等,這樣不會照顧她,還留你在蘇家做什麼?”
用人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對她發脾氣,瞬間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對不起,二小姐!我知道錯了!”
“雲輕……”蘇以蔓更加用力地抓緊了我的手,“我沒事,你別怪她。看到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以前你不在,我就算想要等人,也沒有這個機會。能找回你這個妹妹,已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高興的事情了,就算找不回薔薇映畫館,就算我的病無法醫治,我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了。”
這種話,她怎麼可以……說得這麼坦然?如果她真的找不回薔薇映畫館了,她難道一點都不害怕嗎?
我的呼吸莫名地亂了,腦袋裏開始回放著回到蘇家的這些天以來,蘇以蔓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她的照顧無微不至……那些在我看來不算重要的小事,她也好像當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在做,每次看到她為我親手準備一切,我總是忍不住懷疑:我真的值得她這樣嗎?
可是,看著她清澈的雙眸,我相信一定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她是為了薔薇映畫館和記憶之淚才這樣對我好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顫著聲音問她:“姐姐,你說我是薔薇之靈選定的主人,能夠擁有薔薇映畫館,可是如果薔薇之靈不來找我,不將薔薇映畫館交給我,你沒有辦法治好身上的怪病……即使是這樣,你還會一直對我好下去嗎?”
蘇以蔓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堅定地回道:“當然!”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蘇以蔓拉緊我的手,笑容燦爛得比此時的月光都還要柔和靜美。
唯一的妹妹……
對我來說,你也是我唯一的姐姐!
我微微一笑,突然俯下身張開雙臂抱住了蘇以蔓,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對她說:“謝謝你,姐姐!”
謝謝你給予我的溫暖與照顧,謝謝你把我當成親人……雖然我,暫時還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告訴你,但是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所以,再等一等,請你再等一等,好嗎?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
我帶著蘇以蔓教我做的甜點匆匆地趕到了醫院,才剛走到紀凡伊的病房門前,就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您現在已經不需要住院了,檢查結果出來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是護士小姐的聲音。
“可是為什麼我每天還是覺得頭疼然後還全身無力,護士姐姐,你們是不是檢查錯了?要不再觀察幾天吧?”紀凡伊裝柔弱的聲音從門裏傳來。
“病人,您頭上還有傷口,會疼是正常的,等過段時間傷口愈合了就好了!您身體已經很健康了,其他小問題回家休養就行了。”
“你確定我真的沒有別的問題了嗎?”
“您放心,您的身體真的沒有任何問題!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辦理出院手續呢?”
“不行不行,啊……我頭又開始疼了,再讓我住院觀察幾天吧,要是我出院後出了什麼問題,你負責得起嗎?”
“這……”
“對了,你對我說的這些話,不許對任何人講!否則的話,造成的一切後果都要由你來承擔,明白了嗎?”
紀凡伊他想要做什麼?威脅護士?假造病情?
這似乎還真是他會幹出來的事……
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病情,是想耍著我好玩嗎?
“啪”的一聲,我毫不客氣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護士小姐和紀凡伊立刻不約而同地望向了我。
“雲輕……”見到我的瞬間,紀凡伊的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他便又恢複了平常帶點無賴的笑容。隻是現在這笑容,卻怎麼看都帶了一種心虛的感覺在裏麵。
紀凡伊,你還想裝下去嗎?你已經被我看穿了!
我輕輕地彎了彎唇,將手中的甜點重重地放在他病床旁邊的桌上,然後垂眸望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他:“紀凡伊,很好玩嗎?”
“雲輕……”紀凡伊心虛地笑著。
“能出院為什麼不出院?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故意放柔了聲音,繼續道,“還是,你覺得看著我這樣每天學校醫院家裏來來回回地跑,你覺得很開心?”
“不是這樣的,雲輕……”紀凡伊終於有些急了,伸出手來拉我,“你聽我解釋……”
我躲開了他,鼓著一張臉氣呼呼地瞪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紀凡伊,你總是耍著我玩!
“雲輕,站住,你等等我!”
會站住的話,我就不叫陌雲輕了!
我回頭看了看邊叫著我的名字,邊向我跑來的紀凡伊,又看了看還在運行中的電梯,咬了咬唇,往一旁的樓梯口跑去。
“陌雲輕,你給我站住!”紀凡伊依然還在後麵不停追著,“你聽我跟你解釋好嗎?”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我隻一心想著不讓紀凡伊追上,腳步飛快地下樓梯,一不留神間,沒有站穩左腳崴了一下,隻聽到“喀噠”一聲清脆的響聲,疼痛感瞬間從腳踝處襲來,我已經不受控製地跌坐在了地上。
“雲輕!”紀凡伊追了上來,看著我的模樣,語氣裏全是擔憂與驚慌,“你怎麼樣,是不是扭傷了?”
我不理會他,隻是徑自坐在冰涼的台階上用手捂著自己的左腳,那鑽心一般的疼痛好似隨著心髒跳動的節奏在一下一下地跳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著痛想要站起來,可卻被紀凡伊給拉住了:“雲輕,你怎麼樣?”
我猛地甩開了他的手,咬了咬牙,瞪著他罵道:“騙子!都是因為你!”
“雲輕,我們先不說這個,好嗎?你剛才跑那麼快,一定扭傷腳了,我帶你去樓下骨科看看,好不好?”紀凡伊的眼中充滿了擔憂,語氣也是說不出的溫柔低沉。
可是他越是這樣,我卻越是難以抑製地憤怒,心中這些天被壓抑著的情緒,突然洶湧而出,憤怒的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他不知道我這些天以來有多麼擔心他,他也不知道我心裏憋著的苦楚已經快要把我逼瘋了,而這種時候,他的一舉一動卻在告訴著我,我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他隻是在耍著我玩而已!
一想到這樣,我就氣到不行。
“紀凡伊,你離我遠一點!”我扶著扶手勉強地站了起來,再次將他推得更遠了一些,然後慢慢下樓,可每走一步,就痛得連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要凝固了一般。
下一刻,紀凡伊已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速度飛快地將我背在了他的背上,一句話也不說地背著我就往樓下走去。
“紀凡伊,放我下來!渾蛋,你放我下來!”我奮力地掙紮著。
紀凡伊側過了頭,沉著聲音有些霸道地說道:“不管你怎麼生氣,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離開這裏,而是找醫生看看你扭傷的腳!”
說著,他更加用力地抓緊了我,飛快地下樓。
等到護士小姐幫我包紮好扭傷的腳,再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夜色深沉。
紀凡伊背著我走在熱鬧非凡的馬路上,因為他那張帥氣的臉,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甚至還有這樣的議論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那個男生長得好帥呢,他的女朋友好幸福……”
帥有什麼用,還不是總惹人生氣?
“可是他的女朋友長得也太一般了吧,連我都比她長得漂亮,他怎麼就不是我的男朋友呢?”
“如果他背的人是我的話,我會幸福死的……”
他是長得帥,可我也不差呀!哪有她們說得那麼一般?
想著,我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地抱緊了紀凡伊的脖子,故意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大聲問他:“紀凡伊,你覺得我漂亮嗎?”
紀凡伊愣了一下,低低一笑,柔聲道:“我女朋友當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生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周圍那幾個一直在議論我的女生聽到了。看到她們憋屈的臉色,我滿意地彎了彎唇角,剛才因為紀凡伊欺騙我的那些不開心,也好像都煙消雲散了。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歪著頭看他的側臉,愉快地哼起了小調。
“高興了?”
我別過頭不看他,輕輕地哼了一聲。
紀凡伊又輕輕地笑了笑,聲音裏帶了幾分屬於夜色的寧靜:“對不起,雲輕。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會……會那麼做,隻是……”紀凡伊的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慢,說到最後幾乎都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隻是什麼?”我追問道。
“隻是這兩天,你對我太好了。”紀凡伊低低一笑,“好得讓我覺得這像是一場夢,我清楚記得昏迷之前你叫我名字時的擔憂,還有住院期間對我的照顧,平常的時候,我哪裏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我沒有嗎?”我皺了皺眉頭,“紀凡伊,你就是因為想多讓我照顧你幾天,所以才不肯出院,還想串通護士撒謊?”
紀凡伊很老實地點了點頭:“陌雲輕,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這麼用心,這麼認真地去喜歡一個人。因為這份喜歡,我也許做了很多幼稚的事情,如果我讓你生氣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不要遠離我?”
夜色璀璨。
這樣的話隨著晚上的涼風傳入了我的耳中,我的身體也不自覺地猛地震了一下。
這……算是在向我表白嗎?
心跳難以控製地跳得更快了,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又緊張又歡快,有一個答案在我的腦子裏呼之欲出……
鬼使神差般地,我忍不住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沒有遠離你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紀凡伊好半晌都沒有反應,他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這種像是唱獨角戲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因為尷尬,我的臉頰漸漸發燙,正想開口驅散這尷尬的氣氛,一直石化中的紀凡伊卻突然動了。
“你剛剛……說的話,能再說一遍嗎?我沒有聽清。”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激動地低聲問我。
再說一遍?才不要!
我想了想,才故作不解地問道:“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你說你不會遠離我,一直都在。”紀凡伊又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十分暢快。
“你是故意的!”
“你的話我記住了,不許反悔!”紀凡伊又自顧自地說著,完全不理會我的抗議。
“反悔又怎麼樣?”
“反悔是會長長鼻子的!”
長長鼻子?
你才長長鼻子,你全家都長長鼻子!哼!我別過頭不再理會他。
紀凡伊沒有再說話,他隻是靜靜地背著我走在長長的街道上,腳步那麼穩……
突然之間,我覺得他的背寬厚得就像一座大山,帶著沉穩而安定的力量,好像隻要他在身邊,就什麼也不用怕,什麼也不用擔心。
透過路燈昏黃的光芒,我看著紀凡伊在夜色之下更加英氣的輪廓,心口處滑過一絲異樣的情感,甚至覺得也許能這樣和他一直走下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紀凡伊,我好像更加喜歡你了呢……
隻不過是扭到腳這樣的輕傷,蘇以蔓卻親自打電話去了學校幫我請假,並且請來了蘇氏家族的家庭醫生住進蘇園,方便隨時為我診治。
得知我是因為紀凡伊才扭傷了腳,蘇以蔓難得地擺出了一副責怪的臉色來,要不是我極力解釋這隻是一個意外,而紀凡伊也誠心地道歉並且保證不會有下一次,恐怕她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請假在家的這幾天,爺爺竟然私自請了洛清澤來當我的家教老師,為我補習落下的功課。
爺爺為什麼要讓洛清澤來給我當家教老師?我的學習還沒有差到隻是請幾天假就要請家教的地步啊!
我十分不解地去找了爺爺。
爺爺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要來找他似的,靜靜地坐在書房裏等我,看到我的時候,他低沉著對我說:“雲輕,你喜歡紀凡伊?”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不適合你,洛清澤那孩子,才是適合你的人選。”
“為什麼?”我十分不解,“紀凡伊的家境也很優越,不比我們蘇家差。而且,爺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您不要幹涉我的選擇!”我咬著唇,聲音堅定地說道。
如果是在知道他找我回來的真相前,我也許會因為親人的反對而糾結而難過,但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你既然是我的孫女,我就有資格管你!你說得對,紀凡伊家境是不錯,但是紀氏家族太過神秘,而且紀凡伊那孩子據說是個花花公子,身邊經常有不同的女生陪著,這點洛清澤那孩子就不同,不會交些亂七八糟的朋友,為人也溫潤有禮,對你也好。”
“可我不喜歡他,爺爺,從前您沒管過我,以後也請不要管我,好嗎?”
爺爺望著我,沒有說話,但氣氛卻突然之間僵了下來,我知道,爺爺生氣了,可是就算他生氣,我也要堅持。
就在房間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一陣飛快的腳步聲伴隨著車輪壓動原木地板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側過頭望了過去,隻見用人推著蘇以蔓闖進了書房。
“雲輕,原來你在這裏啊!”蘇以蔓衝我微微一笑,又看了爺爺一眼,柔聲說道,“爺爺,雲輕腳傷沒好,不能站這麼久的!”說著,她立刻吩咐用人過來扶我,又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心中一暖,又看了看沒有說話的爺爺一眼,緩緩走了出去。
“爺爺,您不能再這麼自作主張了!”
“雲輕她自己有主見,她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您不要插手。”
“爺爺,您難道不能像對我一樣對她嗎?”
書房的門關上了,但我還是隱隱地聽到了蘇以蔓對爺爺說的話,在這個家裏,隻有姐姐她是真的關心我吧?
我這樣一次兩次地質問爺爺,她都那麼維護我……
這個家,我隻有她一個親人啊!
傍晚。
洛清澤早早地來了蘇園,一同來的還有洛清溪。
“雲輕……你怎麼會扭傷了腳呢?”洛清溪看到我之後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地撲了過來,“難怪我在學校裏沒有看到你,不過,蘇爺爺請了哥哥來給你補課,這樣我就能每天都見到你了!”
“雲輕,你放心,我哥哥可是高材生,你的學習就包在他身上了,他一定會是最稱職的家教老師的!”洛清溪一臉笑容地望著我,眼睛還飛快地眨了眨,十分的嬌俏可愛。
“我沒有她說得這麼厲害,但是教你還是可以的。”洛清澤為自己辯解道,一雙眼睛也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身上,說不出來的溫和。
我立刻有些尷尬地別過了頭,躲過了這樣的目光。
自從那天傍晚在醫院裏拒絕了洛清澤之後,我突然之間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樣來麵對他,在學校裏也盡量避開,連洛清溪和我談論起他的時候,我也會努力地扯開話題。
而爺爺現在卻請他來給我補習功課,想要讓我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喜歡的人是紀凡伊……對他,我隻能當成朋友。
“怎麼會扭傷腳的?平時走路也這麼不注意嗎?”洛清澤聲音輕柔地問我。
“不是說是在醫院裏扭傷的嗎?一定是那個紀凡伊的原因!”洛清溪輕哼了一聲,滿眼篤定地望著我,“雲輕,是不是這樣?”
我一愣,沒有想到洛清溪會突然之間問出這樣的問題,我記得我並沒有對她說過我扭腳腳與紀凡伊有關啊!
“看你不說話,我就知道我猜對了!哼,他真是個大壞蛋,害得你扭傷了腳,等我回學校看到他,一定要替你好好地教訓一下他!”說著,洛清溪將雙手緊握成了拳頭,輕哼了幾聲。
這個洛清溪啊……雖然知道她是因為關心我,但是聽到她說要教訓紀凡伊的話,我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想了想,便笑道:“你剛放學就過來了,還說了這麼久的話,渴不渴,我讓用人給你倒杯果汁吧?”
“渴啊,我早就想喝了,我自己去!”說著,洛清溪便蹦蹦跳跳地跑去倒果汁了。
沒一會兒,洛清溪就回來了,手裏端著滿滿的一杯果汁。
“雲輕,我猜你也渴了,也倒了一杯給你喝!”說著,洛清溪腳步飛快地向我走來。
可沒有想到的是,她在繞過我麵前的小桌子的時候一不留神就絆住了腳,整個人毫無預兆般地向我撲了過來。
這下糟了,這一摔可要摔得不輕了!
我心裏一慌,也沒管自己扭傷的腳立刻站了起來,直接伸手去扶她。
“啊——”
洛清溪一邊尖叫著一邊穩穩地向我撲了過來,我一時之間沒有扶穩,猛地和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隻聽到耳邊“砰”的一聲響,她手中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雲輕!”
“雲輕!”
姐姐和洛清澤驚慌的聲音也同時響在了耳邊。
洛清溪也飛快地回過神來,見我被她壓著連忙扶著我,慌亂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雲輕,你怎麼樣?”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想要借著她的力站起來,可是這一動,卻覺得左腳踝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痛,讓我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冷汗涔涔地往外冒。
“怎麼了,是不是傷到腳了?”洛清澤飛快地拉開了洛清溪,小心翼翼地將我扶到了椅子上。
我忍著痛,朝他輕笑道:“沒關係!”
“什麼沒關係,你臉色都變了!”說著,洛清澤回頭怒視著洛清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學會別這麼莽撞,明知道雲輕的腳扭傷了,還這麼不小心!”
“對不起……”洛清溪被罵得低下了頭。
“沒事,我不是很痛,洛清澤,你別罵她了。”我咬著牙,強忍著腳踝的痛楚低聲勸說道,“而且我一會兒就不疼了。”
蘇以蔓早在我摔倒的瞬間,已經緊張地讓用人去叫家庭醫生過來了,應該很快就會到。
我不自在地被他們三人團團圍住,好像看一個易碎的玻璃製品似的緊張地盯著。
尤其是蘇以蔓,緊張得似乎隨時都要昏倒……
我輕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安撫她道:“姐姐,我沒事,真的!”
“可是……”
洛清澤看了看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雲輕,你臉色看上去有點差,我先幫你看看傷勢有沒有加重吧,待會醫生來了,也方便檢查……”
啥?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緊張的蘇以蔓和洛清溪已經一致點頭同意了!
“咦?我怎麼沒想到,雲輕先讓哥哥幫你看看吧,他很厲害的……”
“對,雲輕,你就先讓清澤幫你看看吧,這樣姐姐也放心點!”蘇以蔓微笑著朝洛清澤點了點頭。
洛清澤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清俊的麵容上含著淺淺的笑意:“別擔心,我先幫你看看,不然傷勢會更嚴重的。”說著,他已經握住了我的腳踝。
我不自在地縮了縮腳,想要收回,卻被洛清澤更加用力地固定住了!腳上的紗布被一圈圈取下來,微微有些紅腫的腳踝再次出現在大家眼前。
洛清澤抬眸一笑,笑容清淺而溫柔:“還好,問題應該不是很嚴重,等醫生待會過來,再上一層藥應該就好了……”
蘇以蔓長籲了口氣。
“哥哥最厲害了!”洛清溪一臉得意地笑著,雙眼彎彎的,就像一輪美麗的弦月。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一道微帶著幾分薄怒的聲音就從門口處傳了進來——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