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旭日東升。
淩雙這一覺直接睡到將近大中午,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小哥已經沒了蹤影,她扶著酸脹的腰爬起來,心裏將昨晚上不知節製的男人罵了個遍。
抖著腿去洗了個澡,往樓下走去。樓下很安靜,小哥不在,黑瞎子也不在,鍋裏熱了一鍋小米粥,她估計是小哥給她準備的,因為她最近隻能吃些清淡的。
她喝了口粥,在房裏房外轉悠了一圈,還是沒有他們的蹤影,心裏奇怪,怎麼都沒個人影呢,這一大早都跑哪去了。
張起靈這家夥,吃完就沒了人影。
喝完了粥,她閑的無聊,在花園小坐了一會,院裏有棵梨花樹,這個時節花枝滿頭,花瓣零落而下,等待化作春泥更護花。
她從空間裏挪了把貴妃椅放在樹底下,美滋滋椅靠在上麵,淡綠色的裙擺灑在白色坐墊上,垂到地上,任憑上方的花瓣輕輕落在裙擺之上。白色和綠色的交融,成為一種春天的柔美色彩。
淡淡的梨花香氣充斥在鼻尖,淩雙晃悠著腳丫子一臉倩意,果然還是這種懶蟲的生活適合她啊。
不遠處的小哥看到的就是這般光景,美人如畫,醉臥紅塵。明明就在眼前,卻又讓他心底有著莫名感覺,相隔萬裏,如指尖輕風轉瞬即逝。
他心裏明白,她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他認定的事,決定的路,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他抬腳往樹下美人走去。
淩雙眯著眼睛把扇子遮在臉上,曬著太陽舒服得毛都鬆了,忽的她感覺塌微微一沉,她唇角上揚,“回來啦。”
“嗯。”
她拿開臉上的扇子,一個鯉魚打挺將他壓在塌上,“你說說,這一大早去哪了啊,老實交代。”
他笑而不答,“早飯吃了嗎?”
“不要轉移話題。”淩雙的手指戳著他挺直的鼻尖,瞪著大眼睛凶巴巴的。
小哥微微一笑,移開視線,兩條手臂墊在腦袋下麵,抬頭望天,“天氣不錯。”
淩雙張牙舞爪想揍這家夥,還是沒舍得,最終撇撇嘴,窩在他懷裏,一起抬頭看天。靜靜聽著胸膛傳來的規律心跳聲,她覺得無比安心。
深吸了一口氣,她麵帶微笑感歎,“錯,不是天氣好,是因為我們倆在一起。”
小哥淡淡嗯了一聲。
這樣是日子雖然平淡,卻溫馨,如果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可是,師傅說,她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她終歸還是要回去的。
她偏頭看向他的側顏,輕聲說:“靈靈,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有一天,我離開了,不在這個世界了。”
小哥霍地翻身與她對視,眼神冷冷。
她急忙解釋,“哎不是,不是死了的意思,而且我的意思是如果,就是一個假設而已。”
小哥還是緊緊盯著她沒有說話,雖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肯定是不高興了。明明沒有了靈力,可他不說話看著她的時候,這個壓力還是這麼可怕。
她咽了口口水,聲音有點顫抖,“靈,靈靈,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有點,害怕。”
他沉默了許久,才淡淡說:“你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會記得你。”
“啊?別,別啊,你不會又要失憶一回吧?”每次都要重新撩他,那她不得累死。
小哥翻身躺了回去,繼續看天。
哎,淩雙啊淩雙,那就是哪壺不提哪壺,剛追到手竟然提會離開的事,這不是剛結婚就提離婚嗎?簡直作死。
她揚起笑容笑嘻嘻討好,“沒關係,你要是忘了我,還有我記得,我會去找你的。”
她仔細瞧著他的神情,看不出有沒有消氣,她一咬牙,喲嗬,你個小悶騷,看不出來還這麼難哄呢。
沒關係,不就是哄人嗎,上一世在他身上學到的還少嗎?小樣~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青出於藍勝於藍。
第一招,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哎喲一聲開始抹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嗚,你個死相,剛吃幹抹淨人家就翻臉無情,我要抗議,我要離家出走,帶著你的球跑路。”
小哥嘴角微抽,淡淡回道:“難道昨晚夫人沒有滿意?”
淩雙抹眼淚的動作一滯,我靠!這話你都敢說?沒想到這家夥段位還是這麼高,敗了敗了。沒關係,此路不通另有他路。
第二招,認錯為先。
她坐起來給他捏起肩膀,沒臉沒皮開始道歉,“靈靈,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說的,我怎麼能說這麼殘忍的事呢,我應該說,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才對嘛。古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就算是頭豬我都不會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