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治人最難的地方,往往便是診斷辯證,要是你知道自己得的具體是什麼毛病,有時候自己去藥店買些藥物就能痊愈,西醫如此,中醫中亦然。
在搞清楚患者所患之病後,接下來的診療過程也就變得異常簡單了。
既然是菌人搞的鬼,那直接讓他把菌人給吐出來也就好了!
當然這個吐是洗胃沒辦法達到的效果,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那安廣濟不至於連猿錘法都用出來了還不奏效。
畢竟菌人雖然聽上去好像是個小人,不過在盤瓠心的記憶中,陳臨卻知道這種“小人”小到了什麼程度。
它能隨血而走,可聚可散,好像遊擊隊似的。
要對付它,陳臨還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截脈。
截脈手法能幹擾經脈運行,而根據輕重的不同,甚至能短時間阻滯血液的流動。而對於菌人來說,它之所以難治就是因為能隨血而走,隻要能控製在一定範圍內,配合上安廣濟祛邪扶正的猿錘法,還是相當容易清除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陳臨讓安廣濟留下來的緣故,其實盤瓠心也介紹了一種針刺方式,同樣可以祛除菌人,不過陳臨對自己紮針的水準還是有很清楚的定位的,幹脆也就讓安廣濟幫忙得了。
這一老一少治療的過程並無太大的奇特之處,包括陳臨使出截脈手法的時候,也隻有安廣濟微微的詫異一下,至於其他醫生,則根本是看不懂……
隨著劇烈的嘔吐,地板上頓時多出了一攤紅稠的粘液,這粘液並非惡臭,而是帶著一股淡淡的異香。
一旁打下手的是屠三,中年人嘔吐不止的同時,他將手飛快的探入中年人的口腔之中,扯出了一條鮮紅的絲帶狀物事。
隻是他動作太快,而後又飛快的拿手帕給手擦幹淨,除了一直在注意他動作的陳臨,基本上是沒人看清罷了。
隨著這一陣幹嘔,中年人在劇烈的咳嗽聲中,也是緩緩的睜開了眼。
“爹!”旁邊那女子見中年人終於蘇醒過來,冷冰冰的臉上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而旁邊的安廣濟也是長舒一口氣,不論如何,人終究是醒了。
四下裏那些醫生互相看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笑容的同時,也都是心服口服的鼓起掌來。
唯有安遠誌的臉上,好像吃了****一樣難看。
………………
“臨別之時,還未曾請教小友姓名。”
在那間旅館外邊,安廣濟笑笑朝陳臨道,他又換上了那身帥氣的唐裝,臉上的笑容,也滿是親切。
作為一個見多了世麵的老醫生,安廣濟自己還是非常淡定的,雖然陳臨的表現已經出乎他太多意料,但總的來說,還不至於讓他失了平常心態。
和那女子一起送安廣濟出門的陳臨笑笑,謙虛道:“安老神醫客氣了,小子姓陳,單名一個臨字,家師李老也多次提起老先生。”
“哈哈,我當誰能教出你這種學生,原來是老李,不錯不錯,除了他那外孫女,倒也有了個好傳人!”安廣濟先是一愣,隨後朗聲笑道。
陳臨被人這麼誇獎,還是安廣濟這種大有名氣的老神醫,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