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舟英倫(1 / 3)

雨後的草坪像一片平靜的綠湖,湖麵上零星漂浮著金黃的樹葉,隨著冬季的風翻動,偶爾驚動了遠處的一隻小鳥,它撲棱著翅膀掀起了綠湖上的朵朵漣漪。盡頭是連綿的森林,那些高大的樹木把自己修剪成一個個綠色的圓球,圓球和圓球聯結,投射出一片片陰影於綠湖邊緣。撐篙,於這倫敦市郊的一湖綠海裏,尋夢。

倫敦的冬雨別有一番風致,它們一般在夜間光臨這座城市。夜深人靜的時候,你聽,冬雨在滴答了,那聲音輕輕柔柔,一聲接著一聲,敲打著人的心扉。聽雨,在萬籟俱靜的林間,一滴一滴的,不急不匆的,顆顆入心。這攪動著不能入眠的我,清晰而又真實的異國雨聲,細細地在我的心頭斜織,網住我這個異鄉的客。

站在泰晤士河北岸的山頂上鳥瞰,夕陽灑在河邊一座帶黑色穹頂的城堡上,微風吹拂著堡頂的旗幟,好像一艘戰艦正要揚帆遠航。山穀裏,白色的屋頂門前,成片的綠地被一排排紅楓切割成規則的方圓,奶牛和駿馬正在低頭覓食;河穀裏,漂浮著來來往往的白帆;天穀裏,一條淺藍淺藍的天河裏掛著幾架銀色的飛機。

初冬時節倫敦的天空像一麵巨大的鏡子掛在人們頭頂,那鏡麵是用淺藍的材料做成的,給人一種清新明快的感覺。鏡麵上被誰零星地灑落一些白色的花瓣,那是朵朵白雲暈染在了鏡麵裏,花瓣的邊緣是絨絮般的感覺,好像是中國畫中的潑墨手法,被畫家隨意地皴皺幾筆,便有了無限純淨而又讓人心靈徹底安靜的意境。

傍晚,倫敦,頭頂上的天空,藍色的邊緣已被畫家悄悄地塗上一層金色,藍色和金色巧妙的發酵,讓天空這塊巨大的畫布顫動起來。西邊的天空中已然架起了一道長長的虹,那虹從藍色和金色夾雜的畫布中彎曲成一架巨型的弓,赤橙黃綠青藍紫清晰可辨,飛機從虹的腳下飛過,好像是上帝從弓弦中射出的一支箭羽……

倫敦市郊的公路隱沒在大片的牧場中,穿過凹地再盤過山穀,映入你眼簾的都是這般的綠和廣闊。間或突然出現一棵巨大的樹,就那麼一棵,獨自地,猛然地,打破你的視覺疲勞。這一樹來自哪裏?是人們特意種植?抑或是幾百年前海鳥銜來的一粒種子,無意地丟棄。我寧願相信後者,那一樹必定是一隻海鳥的夙願。

牛津大學的眾多學院鑲嵌在千年的青石板中,散落於牛津城裏,城市就是大學,大學就是城市。那些哥特式的巨大城堡上有的雕有叱吒國王;有的雕有聖母瑪利亞;有的雕有飛禽走獸;有的雕有奇花異草……爬山虎填充窗欞與雕塑的縫隙,給城堡披上一層飄逸的外衣,微風吹拂,整棟城堡散發出使人震撼的神秘力量。

踱步,朝著牛津城的東麵,漸漸地,走出高大神秘的學院建築群,眼前是一大片的森林和草地。花斑奶牛在吃草,成群的鴿子和海鷗在林間穿梭,幾隻烏鴉在奶牛背上踱步。沒有人去驚動它們,因為,每一種生命,在牛津就這樣悠閑地生活,彼此早已稔熟。我躺在草地上,閉上眼睛,這一城的幻景在我的腦海裏湧動。

雨後的草坪像一片平靜的綠湖,湖麵上零星漂浮著金黃的樹葉,隨著冬季的風翻動,偶爾驚動了遠處的一隻小鳥,它撲棱著翅膀掀起了綠湖上的朵朵漣漪。盡頭是連綿的森林,那些高大的樹木把自己修剪成一個個綠色的圓球,圓球和圓球聯結,投射出一片片陰影於綠湖邊緣。撐篙,於這倫敦市郊的一湖綠海裏,尋夢。

倫敦的冬雨別有一番風致,它們一般在夜間光臨這座城市。夜深人靜的時候,你聽,冬雨在滴答了,那聲音輕輕柔柔,一聲接著一聲,敲打著人的心扉。聽雨,在萬籟俱靜的林間,一滴一滴的,不急不匆的,顆顆入心。這攪動著不能入眠的我,清晰而又真實的異國雨聲,細細地在我的心頭斜織,網住我這個異鄉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