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當然這樣的話我也就是在心裏想想,我如論如何也是說不口的,旁邊這位畢竟是我的三舅也是我昏迷後一直對我百般嗬護悉心照顧的三舅。
“怎麼了,有事就說吧。”我看向三舅說道。
“你醒來後一直沒有問我為什麼會昏迷又是為什麼會住院,我明白你不是不想知道這些,你隻是害怕知道這些。但是這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跟你提一提。”三舅說完將車子的速度減慢一些後繼續道:“這個社會有很多人不是像咱們這樣的家庭能招惹起的。你住院後三舅報警查了幾天,最後卻雷聲大雨點小,我自此也知道了把你重傷令你住院的人很不簡單。雖然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吃一塹長一智,三舅希望你以後還是低調一些,切不可再招惹不該惹的人。”
三舅的話說得很鄭重,這也是我頭一次看到他這種肅穆的表情。
不過經三舅這麼一說,我還真意識到自己怎麼把這件事忽略了。我為什麼會昏迷?我為什麼會住院?!三舅的話說得模棱兩可很是模糊,但是我還是聽出了個大概。看來我是得罪了連警察都不敢插手調查的人了。看到平時像是天不怕地不怕昨天還把一位豪車車主一頓胖揍的三舅此時此刻的模樣,我更加意識到那人的厲害。
“小宇,如果有人再找你麻煩,你不要逞強,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最好是能跑就跑,能躲就躲。”三舅對我叮囑道。
“哦。”我這次沒有再頂撞或扯皮,三舅現在正經的很,我該理解他的感受讓他放寬心。
接下來我們在車裏都沒了話,我們都想著各自的心事,轉眼間三舅的車就開到了學校附近。
快行駛到校門口,我能明顯感覺到車走不動了,因為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走路上學的學生和送學生上學的車輛。
三舅將車好不容易找地兒停好後,我和他步行走了五六分鍾才趕到學校正門口。這一段路走的我鬱悶得不得了,看著周圍穿著校服個個稚氣未脫的孩子,我一陣恍惚,到現在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我是一名學生。
這一段路走來也不知為什麼,總有人用各種眼神打量我,害得我忍不住從褲兜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臉上也沒什麼異常啊。
說起鏡子,經過一個多月的適應,現在我照鏡子不再有當初像是看別人照片的錯覺了,看來時間真是治愈一切的良藥。要說此時此刻我雖不適應自己是個學生的身份,不過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吧,我如是想到。
走進校門,隻見最前頭的那棟大樓上貼著一豎排“大連市第八中學”幾個金色大字。
進入教學樓,三舅帶我直奔三樓的一間辦公室。
“李老師,您在啊。”敲了三下門,三舅對靠近門口坐著的前幾天剛去看過我的李老師打招呼道。
“哦,你們來了。”李老師昨天已經接到三舅的電話,此刻見到三舅帶著我出現,她趕緊起身迎道。
“李老師,還是那句話,孩子以後就勞您多操心,多幫助啊。”雖然之前三舅在醫院對李老師說過類似的話,可此刻將我送到學校後他還是忍不住再叮囑一次。
“放心吧。”收過三舅好處的李老師在辦公室也不好過多的客套,她將一切化進這三個字當中意味深長道。
三舅和李老師又聊了幾句,隨後三舅又掏錢說給我買些飯票,校服,桌布什麼亂起八糟的東西。
三舅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再墨跡未免有些招人煩,他趕緊對李老師告辭道:“李老師,那就這樣,我就不打擾您了。”
三舅走後,我不知為何感覺心裏空落落的,舉目四望見到辦公室裏好多老師,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了,敢情滋生這種感覺都是因為陌生的環境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