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法跳出自己循環的人,無論換多少個地方,都無法真正解決自己的問題。
在由井熏和清水訓這對組合裏,由井接捕的越多,越覺得無法繼續下去。
‘他完全把我當做一個球網在用。’這和誰主導沒關係,昨天和高之野的搭檔,也是投手主導,但兩人之間會有溝通,捕手也可以自由發聲。
而這個清水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內角低的壞球,”又甩下一句話,捕手的手套猶豫起來。
感覺到和捕手的不默契,清水抬起頭長歎一聲,“就是手套稍微往裏再走半顆球。”
“嗨!”由井有點憋屈,想要和對麵的投手好好說一下,卻不知道第一句話說什麼好,隻能繼續下去。
蹲在旁邊的禦幸全程圍觀了這一切,和高之野交換了一下眼神,由王牌主動開口。
“清水君是嗎?”突然的打招呼明顯讓清水的眼神閃爍了兩下,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麵無表情。
“是的,前輩有什麼要說的嗎?”
喂喂,怎麼有股火藥味,這時候不是應該說‘前輩有什麼要指導的’之類的嗎?
“我看由井不太適應接捕你的投球,換成正捕手如何?”反正今天是恢複訓練的第一天,可以先鬆快下身體。
“嗯?”高之野注意到,對麵這個孩子手套裏的手在動著,似乎大腦在瘋狂的思考著利弊,隨後走下投手丘,“行。”
於是兩個投手交換了投手丘,三個人都在注意著清水訓的表現,卻發現——
他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挑剔和小表情都沒了。
“擅長的球路有什麼?”
“隻有四縫線,偷偷練過變速球。”
偷偷?
“準度呢?能投四宮格嗎?”
“差不多。”
連番的追問,清水訓都如同乖學生一樣回答著,再沒有什麼不耐煩的皺眉啦歎氣啦。
“那內外角更擅長哪個呢?”
這個問題他遲疑了一下,飛快撇了眼高之野,“內角。”
所以,剛剛這家夥一直讓由井擺內角。
禦幸像是沒懂這層意思,手套直接放在了右打者外角低,“這個位置,投一顆球。”
清水訓停頓了一秒,眉頭像是要皺起來,臉又要恢複那種不服氣的樣子。
“怎麼了,有問題嗎?”
禦幸的問話,讓他反射性的恐慌了一下,隨即就沒再說些什麼,任由正捕手將兩人的節奏牽在了手裏。
高之野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種反應,如此熟悉,在曾經的朗致身上出現過,那種被霸淩的後遺症。
而且針對同樣是新生的捕手,就趾高氣昂,針對高一年級有資曆和實力的正捕手,就順勢將讓位。這家夥,可別說他出過日本,骨子裏麵妥妥的日本人。
但又不止這點,清水訓這家夥身上,肉眼可見纏繞著惱人的各種劇情線。
‘我在想什麼,這是別人的事兒。而且馬上就要春季大會,不要去做不相幹的事情。’
結果這天傍晚,高之野被叫去辦公室,高島禮第一句話又是清水訓。
‘清水訓,清水訓,怎麼一天到晚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