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腥的風卷著浪拍在並的一排黑木硬船上，其中最大的一艘硬船甲板前端屹立著一身披重甲的老人。
其胡，頭發早已白，臉上的皺紋也如同麵上風吹起的波紋，層層疊疊。
唯一能與其挺拔身姿相映的，就是他那雙緊盯麵，邃如汪洋的雙目。
“統將軍，此間事了，我們該返程了。”
這時，一個看模樣是副將的中年人在另一條船上出聲提醒沉默的老者。
而老者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入了船艙，之後外邊響起陣陣呼喝，多是“起錨，轉舵”之。
不久之後，船身傳來晃動，想是已經起航，奔赴港。
昏暗的燈下，又一白袍的年輕副將侍立在老將軍身後，觀其貌與之有四五分相似，應該是這老年將軍的後輩。
果然不出所料，那副將終於是耐不住性子，一直瞟向角落堆砌齊的木堆沉聲問道。
“爺爺，為了這些破木頭，最後折損我們統軍三船將士，值得嗎？”
年輕副將語氣雖然平淡，可卻難掩其中的質疑與悲痛。
老將軍仍是一言不發，隻是目從跳動火的燭台上轉向那堆散發著幽香木料。
顯然他這番沉默加激起少年心性副將的憤怒，導致他說過都帶了幾分顫抖。
“爺爺！陳伯伯，張伯伯，牛爺爺他們都沒了！為了這堆破東都沒了！他們都是跟隨您戎馬一生的兄弟，說兩四最精銳的老卒，他們都是隨駕漢王……”
歇斯底裏，眼中充滿血絲的青年似乎是想到了麼猛然住口，用一副不可議的目看向身前的老者。
隻是老者背對著他，他看不見這個從小背著他在軍營裏巡視，將他摟在懷中他騎馬的爺爺此時是何表情。
船艙裏一下就靜了，留下的唯有兩人的心跳與呼吸。
良久，老者終於是第一次開了口，語氣中滿是哀傷。
“瑜兒，大漢，要變天了。”
………………
漢朝末年，大漢統軍將軍鄭澈設計葬三船忠心漢王將士，合兩四餘，奪五軍軍權謀朝篡位，立新國曰：鍾。至此，漢朝這個不從來曆，創出驚人奇跡的王朝也如同金傀國一曆的塵埃所掩蓋。--《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