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怒意不下,一時間竟沒搞清楚木生風的意圖,道,“屈師弟乃是東城劍派弟子,無論修為高低,但有所傷,必有所償。”
“是嗎?”木生風對周圍的數百修士大聲說道,“可我怎麼聽聞這屈難平與其師尊似乎有些什麼曖昧之事呢。”
雖然眾人都是圍殺木生風而來,但落一落東城劍派的臉麵也是喜聞樂見,當即有人跟言,“是何曖昧之事,說來聽聽,夠得勁爆,饒你不死!”
“給我住嘴!”李廣瞪了眼出言的修士,看向木生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辱我師叔,你真不怕死?”
木生風尚未張口,早已推開聶逆雨的胖道士出言道,“北齊東部誰不知道那玉茯苓丈夫早死,找個細皮嫩肉的也是應有之數。隻不過找到自家徒弟身上了,也是老趙頭一遭聽說。”
李廣再次大怒,但他不認識胖道士,便問道,“你又是何人?”
“爺爺是何人,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說罷,胖道士讓木生風將雷霆護罩放開一個隙口,袖子中飛出一個東西竄到高空,綻放出一個玄妙的圖案。
李廣看見圖案,當即變色,這是梵惑道門嫡係才能使用的救命信號,東城劍派與梵惑道門毗鄰而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頓時李廣心中起了退卻之意,敢殺木生風是因為此地距離海劍陵甚遠,料海劍陵也不敢派人過來尋仇。但梵惑道門離此可就比海劍陵近多了,若殺了這個胖道人,他還能不能活著回到山門都是未知之數。
“道友,有人如此辱你宗門,你就甘願退卻?”
卻是有人見李廣不言,樂得坐山觀虎鬥,激他一番。
李廣往人群中看去,卻找不到方才說話之人,他此時騎虎難下,既不敢殺,也走不得,一時局麵僵持下來。
木生風樂得見此,讓胖道士注意外麵,自己盤腿坐下開始吸納雷霆之力。
到底地麵之後,離高空雷穹的距離更近了些,木生風吸納雷霆之力的速度更快,頭頂的雷霆碧落不再是一條細枝,已經將他全身覆蓋,不僅使得外麵修士驚歎連連,胖道士等人也退到一旁,生怕被牽連到。
在場諸人都能感覺到木生風的境界隻在宇木大圓滿,但從此刻起卻不敢再將其當做普通修士。因為即便是掛月大圓滿的修士都能從這具瘦弱的軀體上感到蓬勃的力量,進而心懼;唯有李廣等寥寥幾個百華修士毫不畏懼,但都低呼妖孽。
木生風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想的,現在的他麵臨了一個大問題。本來雷霆之力經過他的引導,都老老實實地爬到世界樹的枝葉上,但在他凝結到七百之數後,每凝結出一個桂月死氣就會從世界樹中自主鑽出,將新的桂月汙染掉。
木生風嚐試過去解決,但卻絲毫沒有好轉,他隻能看著變得灰暗的桂月跌碎地麵,隨而被死氣吸納一空。
他睜開眼來,道,“趙兄,將之前的靈石給我。”
瞬間,近兩百萬靈石一股腦地被胖道士拋出。
木生風跳到靈石堆上,再次入定,這一次順利起來,沒有死氣再鑽出。
但在又凝結了數十顆桂月後,那些死氣卻又再度鑽出,做起和之前一樣的勾當。
木生風下意識地認為是藏在世界樹中酷似畫顏的黑裙女子所為,心神潛入輪海中,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屢屢劫斷我之靈氣?”
黑裙女子從世界樹中顯身,漠然道,“此前助你殺敵耗費了太多力量,需得填補。”
卻仍是不告知自己身份。
木生風默然,他知道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黑裙女子,甚至死滅之力也處在對方的調控之下,但最重要的是,她為何和畫顏如此相像?
“道友與我家中長輩頗為相肖,定有隱情。可否以告?”
黑裙女子突然笑起來,卻顯得分外冰冷,留下一句“劫難之時,汝自知之”便又潛回世界樹中。
木生風睜開眼,黑裙女子已經告訴了他解決辦法,他必須要先喂飽死氣,才能繼續凝結桂月。
因為靈石已經耗費將近一半,所以他開始繼續借用雷霆之力。
頓時頭頂的雷柱從之前的一丈擴張到三丈寬,青光之下根本看不見人形,外人皆以為身死。
“可惜,能借得雷霆之力修行本就是異數,貪多之下必有死傷。”
有人見此,緬惜發言。
“是極,如此多的雷霆之力怎是一個宇木修士能承受的,定已身首異處。”
聽著外麵修士的公然議論,幽影看不下去,憤而出言,“牧風要是死了,怎麼可能還有雷霆落下,你們這些蠢貨!”
外麵有人接話道,“此刻根本感受不到絲毫氣息所在,說不得雷霆下墜隻是慣性使然,稍後即返,這售賣無良功法的惡賊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