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臨近年關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聽天氣預報講這幾天又有一股冷空氣南下,本以為不會下雪的今年,經過這一陣冬雨的洗滌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佳良本在東莞幫著他姐夫做一些事情,但經濟不景氣,隻好提前回來過年,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未婚先孕的女朋友
帶了老婆回來,自是一家人高興不於,是日,天又下雨,一下雨南方的天就黑的比較早,由於下雨的原故,又冷故不想出門,佳良的性子本是一個好動的人,一刻也閑不住的那種,但無法,天不讓出門也隻好作罷
和現在的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佳良也喜歡玩遊戲,就算出不了門也可以在手機上電腦上消磨時光,但今日很奇怪的是,他竟毫無玩遊戲的興趣,早早的就上了床,一上床不一會就睡意襲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佳良被一陣尿意急醒,隻好去廁所放水,
痛快的把身體裏的廢水排掉,整個人都好像輕鬆了不少,一揭被子又如泥鰍一般鑽入了被子,本以為一會就會睡著,但這一次睡眠卻沒有如他的意,遲遲的佳良在床上翻滾了好幾次任然沒有任何睡意,即如此佳良也隻好作罷
起床披了一件外套,佳良走出房間,來到陽台又從外套口袋裏摸出煙來,他本就是個老煙槍,這段時間因老婆懷孕他也抽的少,隻是這時一股煙癮湧上心頭,卻是在也壓製不住
黑暗中他''沒有打開燈的開關,隻是這時那陽台上因他用力吸煙的那一點紅光卻是要比燈光還亮,漆黑的陽台因那一點紅光而有了生氣。但若從遠處看那一點紅光又像是黑夜裏一隻血紅的眼睛
佳良家這個陽台是全封閉式的,外圍一圈全部用玻璃封死,隻能裏麵看到外麵,外麵卻看不見裏麵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他很想在抽一支但又不敢,他怕等下回去睡時被他老婆聞出煙味,煙味對胎兒不好,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一支煙抽完睡意就更淡了,外麵依然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他本也是喜歡附庸風雅的人,一會就也如古時的文人墨客一般欣賞起外麵的雨來,隨此時是夜裏,但敵不過他興誌高昂
閉著眼睛好好聽了一會故鄉的雨夜,因為是閉著眼睛聽的,外麵的雨又如最好的催眠曲一樣,不一會睡意在一次湧起,
睡意湧起時佳良就在也無心賞雨了,比起賞雨當然是睡覺更重要,一雙黑亮的眸子在黑夜中睜開,正當他轉身準備離去時,對麵樓的房間燈亮了,他本不是一個有偷窺愛好的人,隻是那房間中此時正在發生的事卻讓他在也挪不開腿
二
可能是懷孕的原故噬睡,他老婆也久久沒有發現他沒有回來,此時佳良看到的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恐怖的事,沒有之一
這個小區的樓層普遍都不高都隻有六七層的樣子,他現在住的這一層是三樓,房號是302,他對麵的樓層與他是鏡像的,自也是一樣
隻見佳良的嘴巴一點點的張大,嘴中因為驚嚇而發不出聲,他剛目睹的是什麼,是一出現場直播,一場殺人的現場直播,在佳良28年的生涯中從沒有經曆過如此血睲的事,他本是心地還算善良的人
記得有一年他和一個朋友在一家小吃店吃早餐,出門結賬時,那位朋友隻結了他一個人的,回頭他朋友將這事告訴他,他還讓那朋友在去付一次賬,隻是後來那朋友也沒有去
就這樣一個本性不壞的人,卻正在目睹一件人世間最壞的事,隻見對麵樓裏,一個長頭發的女人正在用一把曆斧在砍一個人,顯然那個人早已死去,但女人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曆斧一次次的提起又一次次的落下,每一下落下佳良都感覺那曆斧砍在地上那死人身上時也同時砍在了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是那麼真實
女人早已經是一身血汙,女人似是砍累了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但那把曆斧卻依然堅挺的插在死者的胸口,就像是勝利者插在占領地的一個標誌
悠悠然的女人轉過了頭,那一身的血汙現在以一個正麵的形式出現在佳良的眼前,這時在沒有任何一個細節讓他遺落的了,一切都看的那麼清楚,一目了然
佳良的目光一點點的上抬,終於他的目光和那個一身血汙的女人的目光對上了,他自以為是對上了,實則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確定,畢竟他家的陽台是全封閉式的,但當他與那個女人的目光相交時,他敢確認她一定也看到了自己,並且比自己看見她還要真切
一時佳良有些搞不懂到底是他家是封閉式的陽台,還是那個女人家是,當那個女人的目光對上他時,他感覺他的一切都被看穿了,包括他的心肝脾肺腎
對視雖是一瞬間的事,但佳良還是趕忙底下了頭,感情自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隻是當他底下頭時又感到身子一陣陣的發寒,
就在他底下頭的那一瞬間他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睛在笑,她的笑是那樣的迷人,他仿佛那一瞬就要迷失在她的笑容裏,隻是又想起那是一個剛殺了人的女人的笑,你還覺得的美
一時間佳良還是被自己的理智戰勝了,他又一次閉上了眼,好似閉上眼那一切就沒有發生一樣,他像一隻躲避獵人追殺的陀鳥,以為把頭埋在沙子裏獵人就找不到它了
越是不去想越是想屏蔽剛才的畫麵,畫麵卻越清晰起來。腦中的一幕幕像電影回放一樣,畫麵是那樣的清晰,甚至有些那時沒注意到的細節,這時也無比清晰的顯現
在那雙她笑的眼睛下麵,那雙薄薄的唇也好似顫動了一下,隔那麼遠他本是聽不清那女子說了什麼的,但是他又記起他和那個朋友在一起時常玩的一個遊戲,
一人說話但不出聲,讓人猜說了什麼,佳良的成績不好,但他那個朋友總對,並不是他那個朋友有讀唇語的天賦,隻是因為他那個朋友外號太多,他又經常用那些外號去溪落他那個朋友,聽的多了就算現在他不發聲,也能感覺出來他說了什麼,但他卻沒有什麼外號,所以他總是輸,可這一次他看的分明,那個女的嘴形說的是他的名字,佳良
三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漂亮是從她的臉蛋看出來,光那雙眼睛就很風情萬種,還有那白晰的皮膚,同時她也是一個妖冶的女人,妖冶是因為她剛殺了人,那張白晰好看的臉上被濺上了星星點點紅色血點
而後佳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回到床上他老婆還在熟睡,顯然他離開這麼長時間她也依然沒有發現,但這時的佳良在也沒有任何睡意了,目睹剛才不可思議的一睹比抽一百支煙都來的提神,他閉上眼,在心中苦笑,看來不僅以後不僅是今晚睡不好了,以後戓許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睡不好
剛閉上眼不久那張妖冶的漂亮臉蛋又出現在他腦海中,同時出現的還有那輕啟的唇瓣,她的唇也因為沾了血顯的有一股妖冶的紅,似是要滴出血來
殷紅的唇輕啟著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佳良,那分明是沒有聲音的兩個字,但這時他卻感覺那個女人正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邊輕聲說,似一用力吸氣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子血睲味
一瞬間佳良猛的睜開了眼,臉一陣白一陣青,還輕微的喘著粗氣,就算如此動作睡在他身旁的女人依然沒有醒來的征兆
佳良居高臨下的看了女人一眼,用手輕輕撥開了縛了一些散亂在她臉上的烏黑秀發,這個女人雖不是他的初戀,但他也如初戀一般愛著她,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了他的孩子
他的手無意識的滑落,慢慢的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耳根,滑到了她的唇邊,她的唇是那樣的紅潤,佳良忍不住的彎腰想去吻她
慢慢的兩張唇近了更近了,他甚至都聞到了她口紅的昧道,那是一種很淡的花的香味,有點像荷花又有點像百合,總之是那種很淡很淡的香味,他也曾不無自豪的說過,他喜歡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喜歡她身上有這樣一種香味
香味雖然很淡,但口紅的顏色卻一點也不淡,相反還很豔紅,比普通的口紅還要紅,紅的似血的那種紅
越來越近,佳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但他卻沒有吻下去,這時他又聞到了一種別樣的味道,一種他最不喜歡的味道,腥味,血腥味
猛然間他收回了桃紅色的思緒,身體一陣陣的往外冒著寒氣,他甚至有一種不敢去看身邊那個女人的臉,他更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可理智壓製了他,這裏是他家,睡在他身旁的是將要為他生兒育女的老婆
閉上眼睛冷靜了好一會,又深呼吸了好幾次,其間他還故意弄出一些動靜,但睡在他身邊的女人依然沒有要醒來的感覺,仿佛睡在他身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還有體溫的屍體
重新睜開眼,佳良目識前方,腦中盡量的放空思緒,不讓自己去想那麼多,熄了燈他重新躲下,隻是在無睡意,身邊的人也早已轉過身去以背對著他,好似她也開始嫌棄自己一般
他在想明天要不要去報警,這可是人命大案,以往這種事隻是電視上的新聞手機裏的一條信息,但今天這樣的事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他本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不甘平凡的平凡人,曾幾何時他也想過一舉成名天下知,但他萬萬沒想過以這樣的方式讓天下知,以他目睹一場殺人現場來出名
莫名的想了許多有的沒的,但最終他又將重點放回了那殺人的女人身上,他的唇形似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回憶了腦海中見過的所有女人,佳良覺得自己還是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影響,雖說已搬來這個小區有一段時間,但他也沒有去對麵那怕一戶人家串過門,因為那邊沒有他認識的人更沒有朋友,那邊的住戶都很少,對麵的那個女人也隻是其中一戶而已
佳良越想心中越是發毛,一個自己連見都沒見過的人怎麼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隔著玻璃她又怎樣知道我在看她,一連串的問題讓他一陣頭大
四
次日天一亮佳良還是決定報警,聽說出了人命案警方也不敢馬唬,立刻組織人手,依照佳良指定的房間,警方立馬展開了追鋪,很快女人落網,準確的說女人跟本沒有底抗,當警察敲響她家門的時候,她若若大方的開了門,將一票辦案名警迎進了房間
一開始警方還如臨大敵,一個個都將手放在了後腰上,但那個女人隻是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並沒有害怕,許是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男人
同行而來的還有一個法醫,女人很快被幾個警察控製,由不得她說什麼,身穿一身白的法醫打量起房子來,看看那裏比較適合藏屍,
法醫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他找的很細,每一個常人想不到的地方他都有仔細找,但忙活了好一陣,許多專業設備也用上了也沒有找到,甚至他連一滴血汙都沒有找到,搞得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哪裏疏漏了
雖然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但警察還有證人啊,一會女人被帶到了警察局,警方又打電話給報警的佳良,不久後佳良也到了警察局
剛見到女人時佳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這可畢竟是一個殺人犯,還是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一個人
昨天想了一晚自己腦海中實在沒有相似的人,佳良本以為見到真人後會讓他想起什麼,能而並沒有,什麼都沒有,他腦中對這個女人依然是一片空白,他們的初見隻是在昨晚,佳良開始打量起女人來
女人穿著一條白色長裙,她本就身材纖細,一條得體的長裙更是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精致的五官,秋水也似的眸子,最動人的還是那殷紅的薄薄唇瓣,因為出門的急,所以沒有塗口紅,但不知為何女人的唇就算沒有塗口紅也依然顯的那樣紅潤,像是血,人血
人血兩字剛從佳良腦中一閃而過,佳良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避開了女人的目光,她可是一個隔著玻璃都能看到自己的人還是一個殺人犯,他可不想與她有任何交集
女人見到佳良也沒有鬧,她並沒有因為佳良冤枉自己而腦羞成怒,她似也在打量佳良,隻是這種打量不是仇識也不是奮怒,而是一種像看待病人的一種憐惜目光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女人殺了人,但佳良又說的振振有詞,警方又隻好將兩人放在一起同時審問,直到這時佳良才知道女人的名字叫什麼
貞子,當她把這個名字說出口之時,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但隻有佳良在心底說了一句,這名字很適合她,因為她昨晚就幹了一件非人的事
當警方在問貞子是否認識佳良時,她滿口就說認識,還說自己是佳良的女朋友,這一下到將佳良整懵了,這都那跟那啊,我們明明第一天認識好不好,第一次見麵好不好,
說到第一次見麵好像也不合適,因為他們昨晚已經“見過麵了”
一聽到這負責作筆錄的警官放下了手中的筆,有點不高興的看著佳良和貞子,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你倆逗我們玩呢,一個說看見你殺人,一個又說是你女朋友,你們當警局是什麼,是茶管嗎,
見警官發火,兩人都不在多言,說到底佳良還是第一次進局子,但話又說回來正常人誰會來這種地方,誰願來這種地方
發了一通火警官又坐下重新拿起了筆,隻是這次好像沒有在寫點什麼的意思,隻是隨口問貞子道,即然你說你是他女朋友,那他叫什麼
佳良啊,貞子隨口就答了上來,聽完警官將目光投向了佳良,佳良隻是點了點頭,那多大了,28警官又將目光投向佳良,佳良還是點頭,警官又問他身份證號碼多少,……
這下警官有點傻眼了,一般人自己都記不住自己的身份證號碼,更何況是女朋友,但女朋友能一下報出自己的身份證號碼,可見兩人關係不一般
他抽煙嗎,抽,喝酒呢,也喝,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三個,分別是那裏的,女人都一一作答,這下也由不得警方不信了
但女人在回答警官提出的這些問題時,佳良都一陣恐懼,心中不停有一個聲音在說,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是怎麼知道,明明才剛認識,怎麼我的過去她都一清二楚,而她在自己這卻是一張白紙
問完了女人警方又將茅頭指向了佳良,那你呢,她叫什麼,剛知道她叫貞子,全名,不知道,佳良如實回答,警官又待要發怒,一個女人對你知根知底,你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她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