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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一說罷,便垂下了頭。他將雙掌攤開,擱置在桌上,視線就落在自己這一雙手掌上深淺不一的掌紋上。

中國人看手相講究男左女右。

夏冬一的左手生命線很長,雖然很淺枝杈也很多,主線到底是延伸到了手腕的邊緣。這說明他的壽命還是挺長的。

姻緣線有點扭曲,就這麼一條,從右向左伸展開來,不淺也不深。

三條主線裏最深的是事業線,又深又直。

卻有許多細碎的線遍布在手掌上,連接著生命和事業。這些對代表的是他的親緣,說明他這一生,周圍的親朋好友都會受自己的事業所影響,就像這一次一樣。

夏冬一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看過自己的手掌,忽然發現上麵的線條還真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

夏冬一威脅的話語說完就低下了頭,好像完全忽視掉了周圍所有人的樣子。納瓊斯上將位高權重,何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自從他當上了上將,不,甚至在這之前,就再也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無視自己!尤其是這個人還敢用他的家人來脅迫他妥協。

妥協?

納瓊斯作為一個軍人,人生的字典裏還沒有“妥協”二字!

站在納瓊斯身後測的奧格裏奇則和納瓊斯的感受不同。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著夏冬一這樣冷靜淡漠的樣子,耳邊回響著對方剛剛用來威脅的話語時,他忽然就覺得有股涼意從腳底板裏躥起,一直躥到了頭頂,席卷了他的全身。

奧格裏奇是第一個中蠱的人,就算是現在他都能感覺到那些惡心的東西在自己身體裏攢動。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它們正大張著嘴巴,吞食著自己的血肉。當夏冬一失去了全部的耐心,或是被逼到了極點的時候,就是他們這些中蠱的人被蠱蟲吞食幹淨,化作一堆枯骨的時候。

就像十幾年前,在戰場上不小心感染了“蠱中蠱”的那些士兵一樣。

想象著自己變成一堆白骨的畫麵,奧格裏奇忍不住想要嘔吐起來。

不僅奧格裏奇有這種預感,他的長官納瓊斯同樣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承受著危險。

納瓊斯畢竟老了,已經很難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完全控製住自己的火爆脾氣。

突然,納瓊斯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槍,並將槍口對準了夏冬一的腦袋:“你信不信,你敢動我的家人一根汗毛,我就立刻殺了你——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上……”

納瓊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槍膛裏爆發出來。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一聲槍聲,所有人的視線都震驚不已地集中到了納瓊斯上將手中的槍上,無法相信納瓊斯竟然真的開了槍,毫不猶豫地射擊向麵前的夏冬一。

隻要是軍部的戰士,都知道夏冬一對軍部是何等的重要,因為他的出現不知道挽回了多少戰士的性命!

可是,納瓊斯真的開槍了!

他怎麼能?!!

站在門口護衛的兩名戰士,下意識地抬起了手中的□□,想要對準納瓊斯上將。所幸他們的理智克製了這種衝動,才沒有讓他們真的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上官,犯下需扭送到軍事法庭的罪責。

可是夏冬一死了,他們這些眼睜睜看著他被害死的人,真的能逃過軍事法庭和自己良心的審判嗎?

不僅僅是這些士兵,就連開槍的納瓊斯都震驚無比,他錯愕地看向自己手中的武器,隻覺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出荒誕的冷幽默喜劇。

他知道這一槍絕不是他開的。

他分明感覺到,開槍的刹那之前,扳機自動彈了一下,完全不受控製地將子彈發射了出去。

然後夏冬一就……咦?!!

為什麼離槍口這麼近的夏冬一沒有死?

納瓊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安然無恙的青年。

其他人也在震驚於納瓊斯開槍射殺夏冬一的下一秒,然後更加難以置信地看向好端端坐在原處,隻是微微抬起頭的夏冬一!

他們看著夏冬一,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怪物。

夏冬一朝瓊納斯笑了笑:“我好像還是忘了跟你們說一件事。”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顆子彈殼,然後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夏冬一將子彈殼彈到了瓊納斯的跟前,笑著說道:“瓊納斯上將應該知道歸一神教的教徒,他們周身都有一層防身氣罩的吧?”

“你……你也有?”回答夏冬一的人不是瓊納斯,而是震驚無比的奧格裏奇脫口而出,搶先回道。

“一年前剛剛有的。”夏冬一坦然道,“其實歸一神教中的很多法術和蠱術是相通的。”

“所以你不肯開設學堂傳播蠱術?因為你害怕這些人中會再出一個安度·伊河!”奧格裏奇吞了吞口水,忽然覺得緊張,無比的緊張。現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一方是殺不了夏冬一了。他們不能從對方的生命安全上直接威脅對方,僅有的王牌就剩下夏冬一的家人。

但是對方同樣握著己方親屬的性命。

知道了夏冬一不肯開設蠱術學科,將蠱術傳播開來的原因,奧格裏奇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