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阿比看照片辨認人,辨認得眼睛都花了,最後給出的答案卻是——一個都不是。
我擦,浪費大家的感情,還有聯盟的資源!
不過雪瑞夫人可不是白做這麼多年的情報工作的,此路不通,自有別路可選。她竟然將娜娜·耶拿這個女強人的照片變戲法一樣地拿了出來,放在阿比的麵前。
雪瑞夫人指了指照片上穿著皮夾、馬靴的女人,問阿比道:“這個女人認識嗎?”
阿比點點頭:“娜娜·耶拿,銀柳星上的風雲人物,我知道她。”
“認識?”雪瑞夫人進一步問道。
阿比搖頭:“從沒正麵接觸過。”
雪瑞夫人點點頭:“剛剛你看見照片的時候,似乎有什麼發現?”
見瞞不過精明的雪瑞夫人,阿比吞了吞口水,不敢再“隱瞞”:“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是她這樣的人物我當然知道她的長相。”他停了停,再一次吞了口口水咽下喉嚨,像是在做最後的艱難抉擇一般。
最後他偷眼瞄了一下站在斯特克和靜普兩人中間,一臉淡漠的夏冬一,身體不由自主地畏瑟了一下。阿比迅速地收回了視線,盯著桌上的照片,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齒,說道:“她的眼睛和我的師父很像,如果鼻子換成鷹鉤鼻,那簡直就是我師父的翻版——當然,她要年輕漂亮很多……”說完,阿比就縮住了腦袋,整個人都極力地團縮成一團,仿佛古老宗教裏背叛了神靈的信徒一樣,恐懼、愧疚、害怕,諸多負麵情緒在他泄露了心底最大的秘密的這一瞬間,如黑暗的食人蟻潮水一般迅速地覆滅了他的心靈,吞沒了他所有的勇氣。
察覺到阿比情況的不對,靜普忽然上前,一把握住阿比的雙肩,將他低垂著的腦袋用力的掰正,卻意外地發現阿比已經死了!
令人恐懼的是,阿比雙眼翻出大片的眼白,已然死得不能再死,可是他的身體居然還在劇烈地顫動著。
“怎麼回事?”雪瑞夫人忽然出聲問道。
夏冬一一個激靈,迅速地衝了上去,將靜普道人從阿比的身邊拉開。然後就聽到一聲“爆裂”的聲音,阿比的頭顱竟然炸裂開來,無數的黑色血液帶著腦漿崩裂而出!
夏冬一心中一驚,立即召喚出小金龍,讓他護住另一邊站著的斯特克母子,而自己則仗著古眼魚百毒不侵的特性將靜普道人死死地罩在自己的身下。
血雨落盡,耳朵卻響起一聲慘叫,正是站在門口負責警戒的士兵發出來的。他站在門外,本來是十分安全的,眾人想不通怎麼會突然慘叫起來,不由得心意不定。
審訊室裏的四個人不禁齊齊將視線落在了門口,卻看到那些點點的血水落在地上,仿佛有生命一般向他們蠕動過去。但是在小金龍和古眼魚的保護下,這些血點很快改變的了方向,紛紛向門口的門縫裏擠去,鑽了出去。
“這是什麼?”雪瑞夫人再次詢問地看向夏冬一和靜普。這兩個人卻都沉默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顯然都不知道答案。
就這一點詢問的時間,門外接二連三地發出慘叫聲。夏冬一立即將靜普拉起來,推到了斯特克母子身邊,自己則帶著早已經蠢蠢欲動的小紫花跑出了審訊室。
一如眼,卻是滿地的屍體,每一個屍體的腦袋都炸裂開來,爆發出更多的“血”,去襲擊更多的人。
看到這些詭異的“血”的殺傷力,夏冬一判斷這應該是蠱的一種,但是他從沒見過繁殖能力這麼強悍、殺傷力這麼凶狠的蠱,簡直像傳染病一樣,不殺光四周的一切絕不罷手。
好在他身體裏有古眼魚不畏懼它們,還有一個專門吞食蠱蟲的小紫花在。要不然,事情接下來的發展還真是不好說!
看來,他和卷眉道人原本都以為已經斷了傳承的蠱術依舊還流傳著,並且得到了非常恐怖的發展。
那位被阿比指認和娜娜·耶拿長得十分想象的安度·伊河搞不好就是這麼一個道行高深的蠱師!
一想到會是這種可能性,夏冬一頓覺晦氣不已,為蠱術一派的最終墮落灰心喪氣!
小紫花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截住了“血”的趨勢,將它們限製在了這一層樓層上,並全部舔舐幹淨,沒有讓它們有進一步危害的機會。
斯特克三人從審訊室裏走了出來。饒是他們這樣看慣了血腥場麵的人,此刻看到滿地的無頭屍體還是乍舌不已。斯特克和雪瑞夫人作為軍部的將領,更是臉色發青,神情緊繃。
士兵們的屍體很快被搬運走,因為死得離奇,需要進一步的解剖。
夏冬一卻在思索,什麼樣的蠱毒能夠逃脫古眼魚的清理,卻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頭緒。
雪瑞夫人和她的兒子很快從憤怒中恢複了平靜,將情緒強行從無辜死亡的士兵身上拉開,將關注點重新投降了安度·伊河身上。阿比雖然死了,但是他已經給出足夠多的信息,雪瑞夫人完全能夠抓住安度·伊河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