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玉米皮撕開,路以南用手指掐了掐裏麵的玉米粒,已經有些發硬了。照著這個樣子看來,過不了幾天就該收玉米了。這次的玉米種了□□畝,收獲的時候估計得花好大功夫了。土豆田裏的莖葉已經有些發黃了,拿著小鏟子在地裏挖開一塊,一下子就扒來出幾個雞蛋大小的土豆,新鮮的土豆帶著一股清新的土腥味。再等幾天,這幾畝土豆也該收了,看著即將豐收的糧食,路以南心中犯愁了。去年沒種這麼多糧食,而且那時收獲的時候,自己也沒受傷,現在的傷雖說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胳膊常常有使不上勁的感覺。
曲寧扛了幾捆草回來,這些草是晚上給那些山羊加餐的,隨著待產期的臨近,這幾隻山羊的食欲也越來越好。看著即將收獲的大量糧食,路以南一狠心,每天在這些山羊吃的青草裏又加了一些玉米。看著吃的歡快的母羊們,路以南還是覺得用糧食喂養動物太奢侈了。
痊愈後的手臂上留下一個大大的疤痕,路以南每天都會鍛煉自己的手臂,試圖早日恢複過來,不管是幹活還是做飯,無力的右手都很麻煩。
很快的,收獲的時節到了。為了省事,兩人直接拿著彎刀在一人多高的玉米地裏攔腰砍起玉米稈來。玉米葉不斷的從露出來的皮膚上劃過,地裏又悶又熱,一些細小的蟲子大咧咧的趴在他們身上叮咬著,吮吸著新鮮的血液。沒多久,兩人身上便是又癢又熱。路以南的速度明顯的慢了曲寧一截,到了傍晚時分,一大片玉米地被割的高低不齊,地麵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玉米棒子。將這些還帶著玉米稈的玉米棒子收入戒指中,兩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著前麵還未曾收割的玉米地,曲寧歎了口氣道:“我說路哥,你沒事種這麼多玉米做什麼,差不多兩三畝地的就夠咱倆吃了,你何必一下子種這麼多。”
路以南揉了揉肩膀,沒吭聲,他心中當然有自己的打算。這島上雖好,但是沒有人煙。前陣子又發現了狼群,他現在弄這麼多糧食也是為了將來做準備了。他們未來隻有兩個選擇,第一,老死在島上;第二,離開這個島嶼。
第一個選擇的話,要考慮生病受傷,年老,天災等等一係列的問題,不積攢出足夠多的食物,等到哪天喪失了勞動能力那就慘了。
第二個選擇也簡單,他們如果真要出海離開這裏,那麼淡水和食物是要準備足夠多的,因為不知道會在海麵上漂流多久,而且除了他手中現有的那隻木船外,他們還需要製作幾個備用的竹筏,指南針,每年的氣候風雨變化也要觀察。無論是哪個選擇,積攢糧食都是必須的。路以南不想跟曲寧說太多,就是不想亂了這小子的心,曲寧年輕,性情未定,前陣子雖說看起來穩重了些,可是骨子裏還是有些毛躁。
“這地裏的秸稈你準備怎麼辦?”按照曲寧的意思是一把火燒了,路以南卻不想這麼做,這些秸稈咬起來可以嚐出明顯的甜味,用來喂羊絕對是再好不過了,就是不能喂羊,拿去堆肥也是好的,白白燒了未免可惜。
“你難道還想去收秸稈不成。”曲寧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氣無力。
“咳咳,當然不會。”路以南還不至於這麼吝嗇,他隻是想把地裏剩下的秸稈全部翻到地裏當肥料。就是這些割剩下的秸稈看起來有點高了,真要全翻到地裏就得多費幾番功夫了。
“這些秸稈的事情回頭再說,等收完玉米,咱們還得收土豆呢。”說著,一把拉起曲寧,“走,回屋去,天一會兒就黑了。”現在他們兩人幾乎都是沒等天黑就進屋,身邊也一直帶著小黑他們,怕的就是再遇到上次那種情況。
島上的氣溫從傍晚就開始下降了,到了夜間,淡淡的海風吹過小島,將白天的酷熱帶走些許。兩人以前都喜歡在夜間乘涼。坐在家門口,吃著水果,享受著溫柔的晚風,別提多舒服了。
一進屋,熱熱的蒸騰感一下就讓兩人剛落的汗又冒了出來。
路以南將戒指中新收的玉米全部倒了出來,“玉米稈放這邊,玉米片放這裏,玉米放我跟前。”
“玉米片?路哥你要這個做什麼呢?”曲寧伸手扳下一個玉米棒子。將玉米片剝的幹幹淨淨的扔到路以南腳下。
路以南在脖子上掛了一條毛巾,時不時的擦擦額頭和脖子,屋子裏實在是悶熱的難受。他自從受傷後,元氣大傷,體質虛了不少,出汗比以前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