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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曉紅脫掉鞋子重重的躺在自己的那張小床上。雖然遠沒有比大富豪會所豪華套房的那張大床舒服,但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很有安全感。躺在床上拉開小包,曉紅從裏麵拿出一遝嶄新的百元大鈔,心滿意足的墊了墊。曉紅是陽城本地人,三年前父母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工廠倒閉,家境突遭變故的曉紅放棄了已經被大專錄取繼續上學的機會出來打工。一個高中畢業,剛剛踏上社會的小女孩在陽城這座滿城都是下崗工人的城市裏找一份工作有多麼的艱辛。家庭生計的艱辛,父母愁白的頭發,學習異常出色的弟弟,最終讓曉紅拋棄了尊嚴成為陽城這座城市成千上萬的地下性工作者之一。為了不給家人丟臉,曉紅選擇了離開家,租了這麼一間小屋。
昨天晚上一夜工夫,就賺了一萬塊,如果每月有幾票這樣的生意,那不用多久她就能買一套新房讓辛苦了一輩子的父母安享晚年。成績出色的弟弟也能如願以償,毫無後顧之憂地上他想上的大學。
拿著錢,曉紅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包裏一陣電話鈴聲,使得曉紅從睡夢中驚醒。昨晚折騰了一夜,一大早就被人從大富豪會所豪華套房中趕出來的曉紅,不想接電話,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覺。但是包中的手機卻執著的響了一遍又一遍。
曉紅終於忍受不了,從床上跳起來,拿起包掏出手機,接通後,沒好聲氣地問道:“誰呀?”
“曉紅嗎,我是斌哥。”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哎呦,原來是斌哥呀。我是曉紅,是不是又有生意關照小妹呀?”聽到這個聲音,曉紅連忙換成嬌媚語氣,嗲聲嗲氣的說道。
電話中的這個斌哥對於曉紅來說可是個大金主,昨天晚上賺的那個一萬塊就是這個斌哥給你。這樣的主,曉紅想巴結還來不及,沒想到分手沒多久電話又打來了。
“曉紅,趕緊到沈河賓館1106號房間來,有生意。”斌哥在電話中說道。
聽到有生意曉紅的眼睛頓時一亮,連忙答應的同時,又小心的問道:“斌哥,今天是什麼價呀?”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跟昨晚一樣,趕緊過來,半個小時。”斌哥在電話中顯得十分不耐煩地說道。
聽到和昨天一樣的價錢,曉紅頓時睡意全消,連忙表示半個小時之內一定到。
掛了電話後,曉紅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洗個臉,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從放在屋子角落裏挑出一身自認為十分滿意的衣服換上後,匆匆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沈河賓館。
曉紅剛到沈河賓館,包裏的手機又響起來。
“曉紅,怎麼還沒到?”電話那頭斌哥的語氣顯得非常不滿。
“到了,到了。斌哥,我已經到大堂了,1106號房是吧?我馬上就上來。”曉紅連忙向斌哥解釋道。掛斷電話後,曉紅對著手機小聲啐道:“催什麼催,催命呢。”不過想到做一次生意能拿到一萬塊,曉紅連忙朝電梯口匆匆跑去。
到了1106號房間門口,曉紅理了理頭發,按響了門鈴。房門從裏麵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筆挺黑色西服的年輕人站在門口。
曉紅眼睛一亮,嗲嗲地叫了一聲:“斌哥。”
斌哥點了點頭,側過身子,示意讓曉紅進來。曉紅朝著這個酷酷的年輕人嫣然一笑,甩著手裏的包往走進了房間。走到房間裏,曉紅發現房間裏空空蕩蕩的,除了斌哥並沒有其他人。該不是這個斌哥想找自己吧?說起來曉紅還真的有點喜歡這樣不苟言笑但又多金的年輕人。一看就是給大老板做事的,要是能交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倒也不錯。
“斌哥,是客人還沒到,還是你要找我呀?”曉紅一邊笑著問道,一邊想轉過頭。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上一涼,一根細細的鋼絲勒住了她的脖子,緊接著腰上被一個有力的膝蓋頂住。
曉紅臉上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褪去,隻覺得脖子上的鋼絲快速收緊,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想用手去抓脖子上地鋼絲,但是這個細細的鋼絲已經深深地勒進肉裏,根本就抓不到。曉紅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在迅速的流失,眼前也越來越模糊。在失去知覺的一刹那,曉紅終於明白剛才自己接到的電話的確是來催命的。
潘斌用膝蓋抵住曉紅的腰,雙手用力勒緊套在曉紅脖子的鋼絲,直到曉紅停止掙紮後,又用力勒了幾下,這才把曉紅軟軟地放倒在地上。
潘斌坐在沙發上喘了幾口氣,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起來。一根煙抽完,趴在地上的曉紅毫無氣息。潘斌站起身來,從衣櫥裏拿出一個碩大的行李箱,把曉紅的屍體塞進了箱子。然後拿出自備的毛巾,仔細清理著房間裏的一切痕跡,包括自己剛剛抽完的煙灰和煙蒂。最後把曉紅因為失禁流淌到地上的尿漬。放進了一個塑料袋裏。
十分鍾後,潘斌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手裏拉著那個碩大的行李箱走出電梯,出現在沈河賓館的大堂。他向門口的那個穿著製服的門童揮了揮手,兩個門童連忙跑過來,吃力地幫著潘斌把行李箱搬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本田車的行李箱裏。
陽城南郊北部筆架山,相對已經開發成為國家4***旅遊度假區,北部筆架山尚未開發。這裏人跡罕至,有時還市場出沒一些野豬,麅子等野生動物。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停在一條僅有一輛車通行寬度的廢棄小路上。小路盡頭看不到人,卻能聽到不遠處深坑裏刨土的聲音。在坑邊擺著那個碩大的行李箱。
刨土聲音停止,潘斌一下子竄出了坑,抹了把臉上的油汗,展直身體用警惕的目光巡視著周圍。如今已是傍晚時分,一輪半墜的殘日悠悠晃晃地掛在遠處的天邊。一陣秋風吹過,依稀還能聽到遠處山頂壽安寺晚課的鍾聲。已經有些發黃的樹葉依舊頑強的掛在樹枝上,隨風搖曳,希望能留住最後一絲翠綠。
潘斌收回目光,看著腳下的箱子,自言自語道:“這裏的風水不錯,早點投胎吧。”說著,蹲下身子,把箱子推入坑中,然後揮動鐵鍬迅速地向坑裏填土。
把坑填平,潘斌站在上麵用力踩實,從旁邊又搬了幾塊石頭壓在上麵。完成這一切,潘斌拿著鐵鍬,晃晃悠悠地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從裏麵拿出那個裝著毛巾的塑料袋,用打火機點燃了袋子裏的毛巾,拿到嘴邊點上了自己嘴上叼著的香煙,然後把袋子扔到路邊,很快毛巾連同袋子很快化作一片灰燼,一陣秋風吹來,四處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