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9章 我也聽說了(2 / 3)

肖向東的意思很明顯,鄭曉之所以象收購鋼管廠,看中的不過就是鋼管廠現在兩百多畝的土地。肖向東不反對,也沒有任何理由反對華夏電氣集團和陽城鋼管廠之間的合作。要是陽城鋼管廠不是擁有這塊人人都饞涎欲滴的黃金的地塊,這樣的合作,肖向東舉雙手歡迎還來不及呢。

陳寧看了看肖向東,笑著揮了揮手道:“肖市長,你說得很對,現在鋼管廠的位置的確已經阻礙了我們陽城城市化建設的進程。昨晚,我跟陸總也談到過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們現在的鋼管廠遷到東林工業區,和華夏電氣集團一起建設一個新的鋼管廠。”

肖向東聽到這裏,眼前頓時一亮,不過他不相信陳寧會看不到陽城鋼管廠目前的所處的黃金位置,順著陳寧的話,點了點頭,道:“然後,我們再將陽城鋼管廠現有的土地推向市場,用於新的鋼管廠的建設和職工的安置?”

陳寧笑著點了點頭,不可否認,如果肖向東沒有私心的話,的確是工作上的一個好助手,一點就通。陳寧也明白肖向東最終的目的就是這塊地。但是華夏電氣集團之所以要和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陽城鋼管廠合作,說到底陸禹平也是看中了這塊地皮,不然,即便陸禹平和陳寧之間的關係再好,陸禹平也不會當這個冤大頭。

“是啊,這樣的話,不但可以讓我們陽城鋼管廠走出困境,而且還可以有能力安置精簡分流下來的人員。”說到這裏,陳寧特意頓了頓,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勉強的肖向東道:“不過,華夏電氣集團提出的合作條件之一就是能優先購得現在鋼管廠的土地。”

這句話一出,肖向東的臉色立馬一變,這樣一來的話,自己答應鄭曉的不就是一句空話了。而且,弄不好自已因此還會得罪鄭係。

陳寧注意到了肖向東神情的變化,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和肖向東進行辯論,自顧自地繼續笑嗬嗬地說道:“隻要土地轉讓價格是正常的市場價,我個人還是同意華夏集團提出的這個先決條件的,畢竟我們陽城鋼管廠能和華夏電氣集團這樣實力雄厚的央企合作,關係到鋼管廠的振興和一萬多名職工的切身利益。”接著,陳寧又話鋒一轉,一副不把肖向東當外人的口氣說道:“不過,我個人還是有點私心的。你可能不知道,雖然在國資委的時侯,我早已和陸總認識,但他還是我在黨校的老同學,隴東省安城市陸書記的弟弟。這個麵子我是無論如何要給他的。嗬嗬。”

陸書記?本來,肖向東還想就這塊土地問題跟陳寧做進一步的探討,肖向東想跟鄭係合作的資本就是這塊土地。但是聽到陳寧後麵的話,特別是提到隴東省安城市的陸書記,肖向東猛然想到,這個陸書記不可能是別人,就是隴東省委常委、安城市委書記陸青平。更要命的是這個陸書記眾所周知就是原國務院副總理陸老的大公子,那很明顯這個華夏電氣集團的陸禹平陸總就是陸老的小兒子了。肖向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反對意見說出來。他總算是明白,華夏電氣集團之所以要和陽城鋼管廠合作,不是陳寧依仗他原來在國資委任過職拉過來的冤大頭。人家十有八九看中的也是陽城鋼管廠目前占據的這塊黃金地塊。要想爭,拿什麼來爭?肖向東還記得曾經聽省長王長林提起過,他當年的進步,也曾獲得過陸老的幫助。你肖向東想從陸老的兒子手中爭這塊地塊,且不說華夏電氣集團和陽城鋼管廠的合作,能給陽城帶來多少利益,就衝著華夏電氣集團總經理陸禹平是陸老的兒子,王長林就第一個不會答應。

陳寧看到肖向東最終還是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情緒低落地坐在那裏,眼中不由的閃現出一絲笑意。不過,陸老和肖向東的靠山省長王長林之間的關係,倒不是陳寧能夠想到的。他還以為是陸禹平的背景已經把肖向東震住了。

......

鄭曉和金偉通完電話後,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一排書架旁,書架的一角有個機關,打開機關,書架中間司層緩緩拉開,露出了一個保險箱。鄭曉輸入密碼,打開保險箱,呈現在眼前的都是一大疊一大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有人民幣,也有各種外幣。上麵的一個小格還擺放著一些資料和一本黑色的筆記本。鄭曉沒有動上麵的小格,隻是從裏麵拿出兩大紮現金,放進了一個黑色皮包裏。一紮就是十萬。放好後,鄭曉想了想,又重新拿了一紮放進了包裏。然後,拉上拉鏈,關上保險箱,最後再按住機關讓書架複位。

提著包,走出辦公室,門口秘書位置上坐著的秘書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道:“董事長,您要出去?我馬上通知司機。”

鄭曉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

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庫,鄭曉把手中的黑色皮包放進後備箱,獨自開車,駛出了地下車庫,沿著辦公大樓前的大街,往城東駛去。陽城市雖然是副省級城市又是省會城市,但是市中心大街上遠沒有燕京、東方市這麼擁堵,甚至還遠遠比不上同為副省級城市的兼省會城市的臨州。路上的車輛雖然不多,但是鄭曉開得並不快,車上的激光唱盤裏正放著一曲頗為悲壯的交響樂,鄭曉握著方向盤,神色沉重地凝視著前方。

二十分鍾後,鄭曉駕駛的奧迪車在城東一條僻靜的小馬路上的一家咖啡館門口停了下來。鄭曉下車後從後備箱取出那個裝著三十萬現金的黑色皮包,走進了咖啡館。

環顧四周,鄭曉提著包向幽靜雅致的一個角落走去。那裏坐著的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是穿著便服先期到達的陽城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金偉。

鄭曉走到金偉的對麵,輕聲說道:“對不起,金局,我來晚了。”

金偉注意到了鄭曉手中提著的那個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一絲貪婪的神采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抬起頭笑了笑道:“我也是剛到,鄭董,請坐。”

鄭曉把包放在了桌子底下,坐了下來,對走過來的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後,神情凝重的說道:“老金,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鄭曉今天鄭重的把自己約到這裏,金偉早就知道鄭曉有事,而且從鄭曉今天提著的包的分量來看,今天的事情決不會簡單。金偉不露聲色的攪動著咖啡,道:“請說。”

“昨天我們公司有一批車子被查到了。”鄭曉的臉上也絲毫看不出慌張的樣子,平靜地說道。

金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眉頭微微皺了皺,道:“這是海關方麵的問題,怎麼會這樣,誰查的,立案了沒有?”

“是新來的緝私處長徐海平查的,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做他的工作,昨天他到保稅倉庫檢查,碰巧開了我們公司的箱子。目前,還沒有立案。”鄭曉苦笑了一下,說道。

這時,一個服務員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走了過來,兩人及時閉上了嘴。待服務員放下咖啡後,金偉這才問道:“徐海平?就是那個剛剛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副師級幹部?”

鄭曉點了點頭,接著平靜地說道:“問題是今天早上,徐海平在大富豪跳樓了......”

未等鄭曉說完,金偉抬起頭凝視著鄭曉的眼睛,輕聲驚呼道:“跳樓了?”

鄭曉再次點了點頭,一邊往咖啡裏加著糖,一邊說道:“我擔心有人會利用這件事情會做我們公司的文章。你也知道,這次是我們公司最後一筆海上生意了。我不想在這個時侯出什麼麻煩。”

看著冷靜的鄭曉,金偉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金偉當年是鄭哲海提起來的,由於金偉比鄭曉大不了幾歲,這些年金偉私下裏和鄭曉來往很密切,同時也親手從鄭曉的手中接過不下百萬的紅包。金偉心裏很清楚,鄭曉這條船他是下不來了。

金偉低頭瞄了一眼桌子底下的那個鼓鼓囊囊的皮包,喝了口咖啡,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

正拿起杯子準備低頭品嚐香濃的咖啡時的鄭曉,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上翹,流露出一絲笑意。品嚐了一口濃鬱的咖啡,鄭曉放下杯子,朝金偉點了點頭,道:“謝了,老金。”

金偉勉強笑了笑,道:“自家兄弟,別說謝不謝的。”

鄭曉滿意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站起身來,笑了笑道:“那我先走了。”說著,轉身朝門外走去,留下了剛剛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個黑色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