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了徐海平。徐海平疑惑的接過名片,瞄了一眼。當他看清名片上印著這幾個燙金的字,德銘集團總經理 張峰時,頓時感覺晴天霹靂,什麼都明白了。抬頭看著張峰,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張峰苦笑了一下,道:“徐處長,您別誤會,我們這樣做,其實隻是為了徐處長您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的機會?你們公司幾十輛的車闖關,現在又布下這樣的一個圈套讓我鑽。我告訴你,別以為這樣你們就可以威脅我。”徐海平憤怒地站起身來,指著張峰怒聲喝道。
“徐處長,您先別這麼激動,您先坐下,看看這些東西。”張峰靠在沙發背上,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徐海平,說著從隨身帶進來的包中拿出一疊照片,扔在茶幾上。
徐海平低頭一看,照片上的兩個赤身裸體的人抱在一起,一個正是自己,另一個則是剛剛那個黃頭發的女子。徐海平連忙拿起這疊照片翻看,一張張照片上都是自己和那名黃頭發女子之間的各種醜態。徐海平的冷汗一下子從頭上流了下來,他清楚這些照片的分量,一旦流出去,自己勢必身敗名裂。看著照片上自己的種種醜態,徐海平一陣惡心。突然大叫一聲,瘋狂的撕著這些照片,最後無力地坐倒在沙發上。這時,徐海平發現眼前的張峰就是一個魔鬼,他臉上的笑意讓徐海平不寒而栗。
張峰對徐海平的反應好象一點都不意外,看到徐海平坐下來,張峰笑了笑,把自己帶進來的那個鼓鼓囊囊的包放到茶幾上,說道:“徐處長,您是軍人出身,我也不跟您繞什麼圈子,這裏有二十萬,希望您能對我們公司高抬貴手,當然剛才這些照片的底片我們也可以還給您。”
說完這些,張峰看到徐海平低著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時,接著繼續說道:“徐處長,我知道您是一個清廉的幹部,是一個有抱負想幹出一番事業的幹部。我是真心想交您這個朋友。我向您保證,這次的事件過後,我們德銘集團保證以後絕不再幹這種走私的事情。”幹完這一票,鄭曉本來就打算收手,張峰也順勢裝出很有誠意的樣子,向徐海平說道。
“查獲你們公司走私車的時侯,現場可不是我一個人。”徐海平慢慢的抬起頭,一時間看上去象是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嗓音也變得沙啞。
張峰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希望,連忙說道:“這個您放心,隻要您能高抬貴手,其他人的工作由我們來做,保證沒有任何後遺症。”
看著張峰十分有把握而且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侯,徐海平眼前突然閃現出昨天的一幕幕:自己的那些部下對自己安排的工作百般推脫,陽奉陰違。自己的頂頭上司劉長勝和張峰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徐海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傻子,你們公司走私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恐怕我們陽城海關的上下都被你們買通了吧。”
張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徐處長,其實這一切完全都是巧合,如果不是昨天你誤打誤撞開了我們公司的箱子,恐怕不到一個星期,這些車都已經行駛在全省乃至全東北的土地上了。隻要您能抬抬手,我向您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絕對沒有第二次。”說完,把放在茶幾上的包往徐海平的方向推了推,熱切地看著徐海平。
“最後一次?哼。你知道嗎,原來我打算今天上午就打報告向總署彙報這起走私大案,然後把相關證據移交給公安機關。”說著,徐海平慢慢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望著窗外高樓林立的這座城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淒涼的微笑。突然,轉過頭指著茶幾上裝著二十萬現金的包,以及一地撕碎的豔照,衝著張峰怒聲吼道:“你別以為,用這點臭錢就能收買我,用這些照片就能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就是身敗名裂也不會昧著良心違背黨紀國法。我今天就會把報告向上級彙報,另外今天的事情,我也會主動向組織坦白的。”說完憤然轉身往門口走去。
張峰坐在沙發上,看著徐海平的背景,臉一下子變得異常蒼白,目光中閃爍著絲絲凶光。
徐海平走到門口,剛剛打開門,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緊接著冷冰冰的槍口頂上了自己的腦門。徐海平一下子認出了這把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手槍是一把軍用製式手槍,而且還上了膛。
“進去。”持槍的正是張峰的跟班潘斌。這個時侯,徐海平沒有選擇隻得舉起雙手慢慢地往後退。邊退腦子裏邊在急速轉動著該如何脫身。但是,剛剛等潘斌用腳把門踢上的時侯,徐海平突然感到脖子上被一根針刺了一下,緊接著意識一陣模糊,慢慢地癱倒下來,模糊中他看到張峰手裏拿著一個注射器,正一臉獰笑著看著自己。
張峰從口袋裏又掏出一疊徐海平和那個小姐的豔照,遞給潘斌,然後踢了踢徐海平的身體,目露凶光對潘斌說道:“待會把這些照片塞在他的口袋裏,然後抬到樓頂把他扔下去。記住,活幹得麻利點,別留下什麼指紋。”
潘斌接過照片,把槍收了起來,冷靜地點頭道:“明白。”
張峰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了房間。到了樓下上了自己的奔馳車,點了一根煙,靜靜地等在車裏。當一根煙快要抽完的時侯,大富豪樓頂突然一個人影飄了下來,重重地砸在門口的人行道上,頓時引起一片驚呼。
張峰掐滅了手上的煙頭,發動汽車,開出停車場的同時,拿起手機撥通了鄭曉的電話:“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