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車軍哲也打聽到葛元斌和吳越走得很近,私下還稱兄道弟極為熱切。這也是他投鼠忌器的一大原因。
前不久京都傳來的訊息更使他躊躇了,懷老上門問罪,葛老道歉,還把最疼愛的孫子葛元楓逐出了葛家。盡管具體原因不明,可這個訊息無疑傳遞了這樣一個信號:葛元楓不知何故得罪了吳越,葛老為了平息懷老的怒火,作出了舍棄葛元楓的決定。
一想到這,車軍哲後背就冷汗涔涔,想比葛元楓,他算個啥?他慶幸自己沒有在龍城盲目行事至於,又陷入了深深為難之中。他的老父親快九十了,今年來身體一直不好,老人有個願望,要見一見孫子。
本來以他的能力,幫兒子向監獄方麵請幾天探親假,那是一句話的事,但兒子是吳越搞進去的,不得減刑、不得保外,吳越當初下過指示,沒吳越放口,監獄方麵根本不敢放人,說是***直接監控,他們沒辦法。
車軍哲頭疼了,把父親送到白洋湖監獄吧,隻怕老父親見了那場麵,當場就要出大事。
解鈴還須係鈴人,車軍哲歎了一口氣,賭啥氣呢,拿什麼和對方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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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軍哲在書房坐到淩晨,才去床上眯了一會眼,天放亮就起床洗漱。他是五十好幾的人了,一夜不睡,從臉色是很容易看出破綻。
看了看衛生間鏡子裏的自己,車軍哲擰開熱水龍頭,嘩嘩放了一盆熱水,把臉捂進去,想盡量減少些倦容。
“老車,你化妝呢,進去老半天不出來,吃早飯了。”妻子花易霞喊道。
“這就來,這就來。”車軍哲應了一聲,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直到認為基本滿意了,才推門出來。
“老車,吳***這次過來——”花易霞小心的看著丈夫的麵色,吞吞吐吐道。
車軍哲抬起頭,把筷子“啪”敲在餐桌上,“你想說啥?”
“老車,你看爸,他念著小軍呢。”花易霞避開丈夫的目光,不安道。
聽到妻子提起老父親,車軍哲也收斂了怒容,“我知道,你不要念叨了最新章節花都奇兵。”
“老車,你就不能說句軟話。我心裏也恨吳***,可細想想咱們兒子做的事也不像話,事情已經這樣了,恨有啥用場。再說,吳***那邊咱們也得罪不起——”
“好了!”車軍哲一高聲,等看見一下噤如寒蟬的妻子,他放低了聲音,“易霞,你說的我都懂,冤家宜解不宜結呀,我想開口,可怎麼開,怎麼說得出口?”
“老車,要不、要不我去說?”
“你去?他為什麼給你麵子?”
“我也是試試,不給我麵子沒關係,我一個婦道人家,麵子也不值幾個錢。”
車軍哲昂著頭沉吟道,“那好吧——你去試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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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多,吳越一行人的車隊駛進龍城市委大院。
還沒下車,吳越就迷糊了,大樓門口站著車軍哲和俞夜白以及市委市政府的幾位主要領導。俞夜白來迎接可以理解,車軍哲這是幹什麼?自己和他的關係還沒親密到這種地步吧?
吳越迷糊,同行的江南省委秘書長陳維更迷糊:濱海市擺出的歡迎陣勢就已經超規格了,龍城居然還勝之?龍城副省級城市,車軍哲自身也是省委常委,按理說由市長俞夜白出麵,車軍哲在會議室外迎一迎足夠了。瞧現在的架勢,哪是歡迎兄弟省市一位副部級領導,分明在歡迎江南省的***、省長或是其他省份的一二把手呀。車軍哲同誌,也是老同誌了,怎麼做事也荒唐?
握手、寒暄、會談後,車軍哲找了個機會,對吳越說,“吳***,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愛人有事找你。”
這是唱的哪一出?吳越看了車軍哲幾眼,笑笑,“好,分組考察十分鍾後出發。”
吳越沒有拒絕,車軍哲算鬆了一口氣,可給的時間卻不多,從會議室到辦公室就要幾分鍾,剩下能說上幾句話?要是妻子情緒一激動,隻怕連個囫圇話也說不出來。
吳越和車軍哲並排離開會議室,大家以為這兩位***還有未了的話要說,也沒人在意。
***辦公室裏,花易霞等了快一個多小時了,她仿佛打著腹稿,心裏越來越緊張。
“啪嗒!”聽見門鎖的響聲,花易霞一驚而起,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
“吳***,這是我愛人花易霞。”車軍哲介紹道。
吳越帶著笑,伸出手,“花大嫂,你好。”
“吳***,你好。”花易霞竭力扮出鎮定,可微微打顫的牙根還是無情的出賣了她。
“花大嫂,聽車***說,你有事找我?”
“吳***,是有一件事。”花易霞腦子像是缺了氧,剛才想好的言辭似乎都模糊了。
“你們聊,你們聊。”車軍哲給了妻子一個鼓勵的眼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