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澳門這小半個月,有吃有喝,可精神上的折磨讓他受不了,看押他的人每天強迫他觀看賭場懲治欠債不還之人的錄像,割耳朵、挖眼睛、剁手指,血淋淋的畫麵和慘叫使他差點崩潰。
他是成年人,他也知道把他老頭子的名號供出來對他老頭子不利,可他實沒有法子,再不說,那尖刀就要割上他的耳朵了,隻是說了也沒起多大作用,皮肉沒吃苦,精神折磨厲害了,看錄像還嫌不刺激,看守竟然押他去觀摩了一次行刑,那種場麵真讓他觸目驚心,噩夢連連呀。
三千多萬,老頭子是拿不出來的,他唯一的夢想是老頭子能動用一切關係把他弄出來,左等右等眼看他要瘋了,稀裏糊塗他被放出來了。當然,欠條打下了,手印也按了,不過賭場少了三分之一,隻剩二千萬,還能分十年償還。
難道是老頭子的關係起作用了?他不止一次心裏問。
看到兒子安然無恙走出來,楚萍夢心裏是高興的,可她臉上還得扮出氣惱的樣子,雖然有許多話要說、要問,可話到嘴邊隻有一句,“鴻旭,回家去吧,你爸爸家裏等你。”
車子進了常委大院,通過一條水泥大道,穩穩的停家門口。
聽到父親屋子裏的咳嗽聲,曹鴻旭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鴻旭,還不快進去,不要讓爸等。”出來迎接的曹麗娜催促道。
楚萍夢輕輕推了推兒子,“是呀,你爸爸為了你的事可是操碎了心。”
曹鴻旭硬著頭皮走進家門,對著黑著臉的曹正清,叫了一聲爸爸。
“滾!我沒有你這個混賬的兒子。”曹正清把手裏的一份傳真“啪”甩到兒子臉上。
這份傳真的內容,就是曹鴻旭澳門賭場的欠款複印件和分期還債的公證書。曹鴻旭撿起看了看,走近幾步,“爸,我知道自己錯了。這錢我能還,也用不了十年,我龍門豪庭的項目,一年利潤就是這個數。”
“你龍門豪庭的項目?你有啥項目?”曹正清冷冷看著兒子,“你的寶豐公司違反恒泰的財務製度,拖欠農民工工資,合作的資格已經被恒泰董事會取消了。現你隻有寶豐這個皮包公司,還一年兩千萬,我看你公司明年的房租哪裏,你也沒底吧?”
曹鴻旭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頓時癟了,“爸,這不可能吧,餘總說得好好的呀,他這人也太不地道了吧。”
“到現,你還怨天尤人?你就不想想你都幹了點啥?我告訴你,你們寶豐是今年龍城所有房地產企業中欠薪的獨此一家,你的大名上了報紙、上了互聯網,恭喜你,兒子,你出名了!”曹正清氣的也不想抬起手給兒子幾個耳光了,從邊上的煙盒裏摸出一支煙點上,“你的幾百萬拖欠工資,餘總幫你先墊付了,總算沒鬧出大亂子來。吳市長也顧及我的麵子,沒把這事放大化來處理。”
“爸,吳市長就巴不得我出洋相呢。”曹鴻旭迅速換了話題,想讓父親的注意力轉移到吳越身上去,以便化解對他的怒火。
“你省省吧,沒有吳市長,你還賭場關著。你以為你老子的手能伸到澳門去,把你這個混賬揪過來?”到現還不知悔過,跟他玩心眼?曹正清簡直失望透頂。
吳越救他?曹鴻旭傻傻的看了看一邊的母親和姐姐,見她們都點頭,嘴巴張了張,卻沒敢再說渾話。
“你家給我老老實實待幾天,沒我的同意,你邁出家門口一步試試?”曹正清從齒縫裏擠出一句,抽了幾口煙,冷眼瞅著曹鴻旭,“過幾天,你給餘總去個電話,我和餘總商量了,你就以個人名義去承包恒泰的一些項目做做,餘總答應每年給你二百萬左右的利潤,前提是你要願意吃苦,不能揮霍浪費!”
“啥?我個人去承包,那我的寶豐呢?”人前人後被稱作曹總慣了,當個包工頭,曹鴻旭實不願意。
“寶豐公司注銷,你給我本分點,除了工地就是家裏,不要幾天不見你人影。還有,今年你把個人問題解決了,成了家有個人管著,我看可能還好點。”
“爸,不去恒泰,我一年賺幾百萬也是輕輕鬆鬆的事呀。”
“很好,有誌氣。”曹正清不屑的笑笑,“你要有誌氣就別打著我的旗號,四處招搖。我也不允許你再打著我的旗號,我今天把話撂這裏,明天我就跟底下的同誌打招呼,讓他們見了你過去,不用理睬。”
“爸,你不是逼我嘛。”
“我逼你?”曹正清氣的夾煙的手一陣抖,“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事我付出了多少?我是主動高舉白旗,一敗再敗呀。”
“爸——”看到曹正清的臉色一陣陣紅,曹鴻旭也害怕起來。
“沒事,我死不了。”曹正清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鴻旭,你回房間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話沒說完,曹正清的身子就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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