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章一手攥緊錢袋子，一手摘去官帽子
“老馮，我問你。你們貢溪區拆遷辦還自己辦了個拆遷公司，既是裁判員，又當運動員？政府辦公司早些年就不允許了，怎麼你們貢溪區例外？”
“吳***，我才來貢溪區十天不到，這些情況我真不了解，要不，我把秘書喊進來，問問？”馮玉軒感覺吳越有些不放心，又說，“秘書人選，我很重視。這個人吳***可以相信。”
“老馮這方麵是專家嘛，好，請他進來吧。”
馮玉軒的秘書叫莫友，三十六歲，為人不懂溜須拍馬，原本以為一輩子就秘書二科寫報告混退休了，哪知任區長一到，用秘書沒從秘書處推薦名單中選擇，反而相中了他。
幾天接觸下來，莫友覺得這未上司還是極為欣賞自己才能和人品的，於是乎熱血再次沸騰。
華夏傳統的知識分子，內心裏都隱藏著一種渴望——士為知己者死。莫友也不例外，某些方麵他其實很像馮玉軒，一樣的知識分子出身，一樣機關舞文弄墨，不同之處於馮玉軒跳出舊巢窟比較早，也比他早的適應了官場的生存規則。
“吳***，您好。”也許是馮玉軒交代過他和吳越的關係，莫友一進來就對吳越用上了敬稱。
吳越笑著點頭，“你好，莫秘書。請坐。”又對高啟明說，“啟明，倒水，倒水。”
“我自己來。”莫友屁股還沒挨上椅子又趕緊站起，他秘書二科算是老人，可即便科裏的小年輕也不把他這個主任科員放眼裏，端茶倒水從來是自己動手，這幾天當了馮區長的秘書，也隻有給人家端茶倒水的份。
高啟明伸出手把莫友按椅子上，“你是客人嘛，還能讓你動手。”一麵去飲水機接了水，放上一撮好茶，送到莫友麵前。
“多謝，多謝，高助理太客氣了。”莫友小心的接過茶杯，吹了吹浮杯口的茶葉，喝了一口，又小心的放下。
高啟明有些訝異，“莫秘書知道我的職務？”
“聽馮區長說起過。”莫友和善的笑笑。
吳***，高啟明或許也會，來時的路上，馮玉軒把高啟明的情況也說了說，還特意點明高啟明是華夏軍委賀副主席的外甥。
雖然馮玉軒談及吳越時，沒有過多涉及吳越的背景，不過莫友一進辦公室看到吳越對高啟明極其隨意的態度，心裏就明白了，吳***的背景不簡單。
馮玉軒這幾天和莫友單獨相處的時間比較多，言談之間也說了一些官場的生存之道。“做人不可無原則，但是原則之外還需懂變通，待人接物，迎來送往，察言觀色，也是做人功夫，一點不能馬虎大意。”這些話，莫友牢牢記了下來，他看來，和他同一類型的馮區長能走到今天的成功一步，也是因為恪守了這些道理的。
“莫秘書，我請你來，是想向你了解一點貢溪區拆遷辦的情況。”吳越拿起辦公桌上的煙盒，示意莫友來一支？
“吳***，我不抽煙的。”莫友搖搖手，身子向前傾，“拆遷辦的情況我知道一點，不知吳***先了解哪個方麵？”
“你們拆遷辦還自己辦了一家拆遷公司？”吳越問。
莫友認真想了想，“不可能的，吳***，政府開辦的公司早多年前就全部取締了，拆遷辦是組建的單位，也沒有曆史遺存的公司。”
“這就奇怪了，今天到我們工地上來找事的那位，口口聲聲說他的拆遷公司是拆遷辦的，還說整個貢溪區的拆遷項目都得經過他的公司才能往外發包，否則就是非法拆遷。我起先也不相信，可後來城管局一來幹涉，就印證了他所說非假。”
“吳***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個子不高，長得很胖？”
“對對。”吳越點點頭，“他說他姓沈。”
“沈德明，肯定是沈德明，吳***，這個人有些特殊。”
吳越看了看莫友，“特殊哪裏？”
“吳***，沈德明原來是區三產辦的副主任，後來辭職下海經商，前年區政府成立拆遷辦，他也相應成立了一家順安拆遷公司。他呢，還是區委祝***的表弟。”
馮玉軒插了一句，“祝江***是區委***，區***常委會主任。”
“不認識，也不了解。”吳越無所謂道，又指指高啟明，“啟明，和莫秘書出去轉轉。”
莫友明白以下的談話不適合他旁聽了，趕緊知趣的站起身，“我也正想出去看看，這一帶我小時候常來玩呢。”
等到辦公室門“喀嚓”一聲合上，吳越已經坐了馮玉軒邊上的沙發。
“老馮，工作還順利嗎？”
“才來這麼幾天，還熟悉和磨合。”馮玉軒笑笑。
吳越擺擺手，“老馮，你報喜不報憂啊。”
“吳***，哪裏有喜可報哦。”馮玉軒歎了口氣，“部門領導我也做過，可下屬局級一個個非暴力不合作，我從來沒碰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