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樣,一個樣。”李大寶對吳越笑笑,大聲,“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吳***是去省裏當大官了。”
“我就說吳***是個福星嘛,給咱老百姓帶來福氣,他自個也好福氣,你們看,都去省裏當***了。”一個老太太跟邊上幾個老太咬耳朵。
有個老太太瞅瞅吳越,不太相信道,“去省裏當官,那就是巡撫大人了吧,看上去不像呀,是不是李大寶找個人來冒充的?這年紀也能當巡撫?”
“甘羅幾歲當宰相的?”剛才的老太太見自己的話收到了質疑,很是不滿,“福星是普通人呀。”
“那真是吳***。”一個老漢出來調停了,“我去縣城舞龍,吳***還敬過我一杯酒哩。”
“你個老光棍吹吧。”幾個老太太一致對外,滿臉不屑。
“吹?”老漢胸脯一拍,“去龍燈隊打聽打聽,幾十雙眼睛看到了。”
看到老漢氣定神閑,老太太們又改變了立場,“那你真有福氣了,說不定你老樹開花,明年還能套上老婆生個娃呐。”
“保不定被你們說中了。”老漢哼了一聲,“咱養殖場幹活,一年苦個一萬總是有的,找個老寡婦捂腳就找不到?”
“你得意吧,老光棍。”一位老太太還想揶揄幾句,被老姐妹一推,“吳***要講話了,你的嘴巴歇歇。”
吳越的目光掃過所有村民的臉,不徐不疾道,“鄉親們,今天我過來看到咱們蘇的孩子那種地方讀書,心裏很沉重。看那小臉、小手凍得,但是我又很欣慰,孩子們讀書很努力呀,成績文廟鄉也很突出。我相信將來他們中間會出大學生,會出大老板,也會出大幹部,縣裏、鄉裏都想辦法改善孩子們上學的條件,可改善不是一天就能實現的。”
“這個倉庫利用起來就是一座很好的現成學校嘛。你們縣裏的元亨集團方老板也願意拿錢出來修整倉庫,添置設備。好好收掇收掇,設備到位了,蘇小學不會比城裏的學校差。孩子們有了好的讀書環境,能成材。”
“吳***,你話說得不錯,可惜這裏麵鬧鬼呀。”有些村民後麵喊起來。
有些人附和,“是呀,咱們村上好些人看到過。”
“吵啥,吵啥。”李大寶大聲嗬斥,“吳***,這不是過來驅鬼了嗎。”
“吳***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他一到,怨鬼就不敢出來嚇人了。”上了年紀的紛紛認定吳越來曆不凡,一時聲音彙成了村民中的主流。
“好好好,別吵了。”李大寶舉起手,嘴裏吆喝,“上香,敬關老爺。”又催促邊上人,“宰雞呀,不是早說好了嗎,木頭人一個,不撥不動。”
雞頭擰翅膀裏,雞脖子的毛拔了幾根露出粗糙的雞皮,一刀下去,公雞撲騰了幾下爪子,雞血淅淅瀝瀝滴酒壇了。
“吳***、關老爺此,怨鬼速速退避!”李大寶抱著酒壇,嘴裏煞有其事的念叨,一邊把血酒慢慢灑倉庫的門口。
“吳***來了沒錯,可關老爺還沒顯靈呀,說不定怨鬼還沒能全趕走呢。”
“我聽人家說過,關老爺顯靈,就有人能拿得動他的大刀,隻要誰能拿起關老爺的刀舞幾下,怨鬼全被宰了。”
一陣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何姓幾個人。
村民聽了,嗨,還是有點道理,這個鬼趕走了,等到吳***離開,再回來怎麼辦?還是宰了才幹淨。
這幾個狗日的二流子!李大寶心裏恨不得要罵娘,這當口說這話,擺明了往人心上紮刺呀。
聽到村民議論紛紛,吳越抬手壓了壓,等到靜了些,問,“有這個規矩?關老爺顯靈就有人拿得動大刀?”
何天中擠到人群前,一本正經回答,“吳***,這是祖上傳下的,我聽我爺爺說起過,好多年前,真有人拿起過這把大刀。你說,不是關老爺顯靈,凡人拿得動這一百二十斤重的刀,拿得起也舞不動呀。”
“拿起這把刀揮舞幾下,怨鬼就被宰幹淨了?”吳越的目光射向何天中,他心裏隱約覺得麵前這個三十多的男人有點不對頭。
何天中被吳越看著心裏直發毛,不過仍一口咬定,“那是當然,幾個怨鬼還能經得起關老爺大刀砍。”仿佛要求證似的,回頭問,“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呀,是呀。”村民大都認同。
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誰能拿起來揮舞?舉重遠動員也沒這個本事吧,舉得起和揮舞那是兩碼事。何天中心裏不住的冷笑:倉庫是咱何姓的,誰也拿不去。占便宜沒邊了,呸!
“你確定?”吳越追問。
“那是,那是。我爺爺親眼看到過。”何天中的神情越發得意。
“好!讓開點!”吳越一聲喝,伸出右腳去勾地上重達一百二十斤的大鐵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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