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哪裏的話。立強還不好？我就沒見過比他出息的小夥子，說起立強，左鄰右舍都誇，嗬嗬，這街上哪個姑娘不羨慕我家小娟的福氣？”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王福根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王老板，立強家你要去常住，可牛頭館招牌也不能丟呀，我看，美食街的店鋪還是該張羅，徒弟呢，也要快帶起來。”薑文清幫王福根酒杯裏添了酒。
“要的，要的。趁我還幹的動，我怎麼的也要為我的大胖外甥多掙幾個。”省裏的吳***，縣裏的***、縣長、副***，都為他王福根一人考慮，這麵子裏子全有了，王福根樂的嘴都和不攏。
又幾杯酒下肚後，王福根趁著酒興問，“吳***，你準備把立強和小娟調省城哪個單位？”
“小娟去大公司幹財務，立強嘛，去團省委擔任宣傳部長。”
小娟這兒也是財務，去省城幹老本行，蠻好，女孩子嘛，無所謂，有個安穩工作就行。隻是團省委的宣傳部長那是多大的官？王福根看了看陳立強，意思你來說說。
陳立強遲疑了一下，“王叔叔，團省委的宣傳部長是正處級。”
正處級？王福根又把目光轉向陳勇。
“王老板，正處級就是薑縣長一樣的級別了，比我還高一級呢。”陳勇笑道。
跟縣長一樣大，出息呀！王福根不好意思笑笑，對薑文清說，“薑縣長，問句不敬的話，立強去了省裏真跟你一樣大？”
薑文清嗬嗬一笑，“這有啥不敬。級別是一樣的，立強比我年輕，將來的發展肯定要遠遠超過我。”
“喔唷，喔唷。”王福根嘖嘖嘴，衝吳越舉杯，“吳***，謝謝，謝謝。你要是早說，我哪裏會不答應？立強的前途，不能被我這個黃土埋到脖子的人耽誤了。”
裏屋豎起耳朵聽著的王娟，聽說陳立強要去團省委擔任正處級幹部，心裏也高興，不過聽到父親說這話，忍不住說道，“爸，今天是啥日子，你老愛說不吉利的話。啥黃土埋到脖子，我還盼著你活個一百歲，一百二十歲呢。”
“我女兒疼我，對對，你說得對，爸爸說錯了，罰酒，罰酒。”王福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隨之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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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回到縣招時，下鄉慰問調查的團省委幹部才剛剛返回，一個個圍著縣招服務台的工作人員打聽白天人民路的盛況。見到吳越進來，呼一下又圍吳越身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忙了一天還不累嘛，快些洗澡休息去，還要接著忙幾天呢。”吳越故意板了臉，“我給的課題思考了沒有？報告年底前出不來，明年的樓分配就沒有份。”
管知道吳越是說笑，可板著臉的吳越還是很威嚴的，小姑娘、小夥子們這才想起，麵前的可是團省委***呀，又呼一下散開了。
高啟明、周麗、蔣倩雯留了下來。
“吳***，十裏長街迎***，這種場麵你怎麼不叫我留下看一看。”高啟明唉聲歎氣的埋怨。
吳越指了指周麗，“啟明，你的本職工作是啥？護花使者。再說，你不是吵吵要開開我的捷豹嘛。”
“吳***，他們聽了今天的事，一個個把你當做偶像了。”周麗看了看還躲邊上的幾個團省委年輕幹部。
“群眾這樣，我沒有想到。”吳越擺擺手，“這實不應該。”
“不應該？群眾做錯了？”蔣倩雯好奇道。
“我不是說群眾，而是指我們的幹部。如果真正能做到以人為本，以民為本，把管理轉化為服務，群眾何必感謝我們？我們做的都是該做的，做的好才是沒有實職。為人民服務，公仆，這些停留口號中，你說應不應該？”
一時，邊上的人都沉默了。
“一個健康的社會形態中是不會出現今天的場景的，所以我感動之餘多的是反思，我們的群眾很樸實，我們這些當幹部的要珍惜呀。”吳越的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慢慢看過去，後投向大廳外的大街，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吳***，聽你這麼說，我很慚愧。”周麗認真道，“我隻看到了風光的表麵，卻沒有發現其中的隱患。群眾的歡呼確實是對廣大幹部的諷刺。”
“小周，我就是感慨一下，沒這麼嚴重。”吳越笑了笑，收回目光，“我今天也有點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繼續調研，後天準備支教表彰大會和咱們大樓的募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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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說累了，也沒有人再進他房間打擾。
點了一支煙，夾手指間，吳越好久沒有放到嘴邊。
電話響了，一聽是遠香港的夏安打的，吳越問候了一聲，“夏叔叔，這麼晚有啥事？”
“小越，韓家、丁家近港頻頻舉辦聞發布會，動靜很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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