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交警得令,手腳麻利的把車停好,又自覺的疏通起交通來。
朱富貴這家夥,唉,自己怎麼就聽信了他的一麵之辭,來捅馬蜂窩呢。現在好了,不曉得怎樣收場了。
錢劍南很是沮喪不安,吳越不睬他,他又不能再去搭訕,看看朱富貴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更是看了堵心,索性走到一邊靠著車子抽悶煙。
省軍區榮司令派出的人幾乎是和韓智彪同時到達的。
省軍區來的也算熟人,就是那天去北極閣的糾察大隊副大隊長李良,李良一到,向吳越敬了個禮,馬上著手調查朱富貴座駕三菱吉普的軍牌來曆。
韓智彪跟吳越彼此遞了煙,寒暄了幾句,招招手把錢劍南叫的更近,“錢劍南同誌,你好好說說,到底咋回事?”
“韓,真是一場誤會,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一輛軍牌套牌車在這附近出沒,所以我就率隊趕來檢查,哪知道這車是吳。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請韓、吳批評。”錢劍南站在韓智彪麵前,低著頭,絞盡腦汁想著托詞。
“那位群眾舉報的?就是那邊這個?”韓智彪指了指朱富貴。
錢劍南連忙否認,“不是不是,匿名電話舉報。”
“錢劍南同誌工作積極性蠻高嘛。”韓智彪諷刺了一句,又說,“今天的問題不在於車是誰的,難道不是吳的,你們就能隨便扣車?查驗軍車一向需要請部隊配合開展,啥時候你們交管局單獨行動了?何況軍車沒有違章,也沒發生交通事故。你師出無名啊。”
“韓,這個我要解釋的,舉報電話說,套牌車套用的是南部軍區首長用車車牌,我一聽,這個非同小可呀,所以——”
“那你為什麼不向市局報告,不等市局請省軍區的同誌配合就單獨行動?”韓智彪不客氣的打算錢劍南的話,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個同誌呀,我看你需要好好反省反省。”想了想,“這樣吧,你暫時待崗接受進一步調查,有關你的舉報信,局紀檢部門最近接連收到了好幾封。”
錢劍南臉色一下白了,喃喃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公平呀,我有話要說!”朱富貴大聲嚷嚷。
韓在場,你還這麼放肆?押著朱富貴的巡邏警察心裏一惱,手裏暗暗加了幾分勁道。
“哎喲、哎喲。”朱富貴殺豬似的叫。
吳越皺了皺眉,“讓他說嘛,有什麼需要隱隱藏藏的。”
朱富貴扭扭脖子,緩過了氣,眼睛盯著吳越,“我承認我不是軍人,不夠格開軍車,可至少我的車牌是真的吧?你呢,也不是軍人,連軍牌也是假貨。我就不信,你一個團委的,還有資格坐00008的車。要說軍牌是真的,我吃了它!”
“你吃了,我車豈不是變成無牌車了。”吳越嗬嗬一笑,不再理會朱富貴。
朱富貴以為戳中了吳越的痛處,得意的大笑,又嚷嚷,“看見沒有,心虛了,不敢回對我了。走過的、路過的都來看看呀,局對人不對事呀。”
李良疾步向吳越走來,經過朱富貴身邊時,像是無意中甩臂碰到朱富貴,可吳越眼力好,瞧得清清楚楚,李良虛握的拳眼一下就頂在朱富貴胸口。
朱富貴立馬啞了火,臉色漲的通紅,喉嚨裏呼哧呼哧,一個字也出不了口。
“李大隊,手法不錯。”吳越不是虛誇,一甩手擊打的朱富貴岔了氣,分寸力道把握的極好,算是個高手。
“榮司令常說,吳才是大家,我這一手班門弄斧吧。”李良笑了笑,說,“三菱吉普的軍牌是真的,出自第七集團軍。”
“李大隊謙虛了。”吳越遞了一支煙給李良,“這個人你們先羈押審查,等姬軍長回來再處理。”手指點點朱富貴,“他說不公平,麻煩李大隊給他一個解釋。我想同誌們和邊上的群眾也等著聽這個解釋吧。”
李良點點頭,走到朱富貴麵前,“我以一位軍人的身份告訴你,南.00008號車牌是真的。他是原南部軍區司令員,現華夏軍委賀副主席的備用車牌。這一點,賀副主席辦公室已經提前告知了省軍區。至於你質疑的,吳有沒有資格用軍車,很抱歉,涉及軍事機密,你無權得知,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跟你說,吳完全有資格、有理由,合法的使用軍車,包括這個軍車牌號。”
“你們交管局的同誌也聽一聽,以後不要再鬧出類此的笑話。我們隊伍中有少數人員,身為一級領導也和別有用心的非法商人相互勾結,敗壞我們這個隊伍的整體形象。”韓智彪插話道,“尤其交管部門,是群眾舉報的密集地,不但錢劍南同誌要反省,我看你們整個部門都要進行一次深刻反省。”
都說省城官多,今天才知道,官多還是小事,有些官,你還不能看表麵,像麵前這位吳,年紀輕輕當上團省委還不夠威風,還有啥涉及軍事機密的其他身份,座駕用的車牌居然是軍委賀副主席給的。幸好這位吳行事不太高調,否則隻怕連帶他們也要吃些癟子。在場的警察一邊聽著韓智彪訓斥,一邊暗自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