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小姑娘一時的懵懂吧,吳越聽到朗巧巧攝手攝腳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
朗巧巧你魔怔了?真不要臉!朗巧巧自責著,一麵又僥幸吳越沒有醒來,慌張張拎了保溫杯退出房間,關上門,站在門口好幾分鍾,等臉不紅呼吸順暢了,這才敲了敲門,叫了聲:“指導員——”
“朗巧巧?進來吧。”
那個少女不懷春?美麗的錯誤,就讓它自個慢慢淡去好了。吳越裝作一點也不知情,答了一聲。
“指導員,我煮了點魚湯給你補補身子。”
“喔唷,朗巧巧還會做菜?真不容易。”牛奶般的湯色,黑魚片薄的像是樹葉,吳越嚐了一口,“嗯,味道不錯。”
“真的?”朗巧巧一笑,又微微撅起嘴,“假話吧?”
“我是想騙,可我的嘴不答應啊。說實話,不比飯店差多少了。”
“那,這幾天,我天天給你煮湯喝?”
“我很樂意,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向我報賬,找我結算。”
吳越的語氣是不可置疑的,朗巧巧對視了一會,隻好無奈的答應,“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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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平亭市委副書記許斌結束應酬回到了家中,跟妻子胡雲簡單說了幾句後,一頭紮進了書房。
今早的一次極平常的迎來送往原本不值得他留意,可吳越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還發生過些什麼。這讓他很不踏實,潛意識中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
所幸他有記日記的習慣,翻開日記本,一麵搜尋腦子中的記憶,終於一番努力後,給他找到了答案——96.6.5,晚上小峰找,說被一個叫吳越的大學生插足,想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難而退。此事交付苟秘書辦理。
96.6.8,問過小峰,說苟秘書已辦妥了。
哦,這個吳越就是跟小峰搶女朋友的小子,沒曾想現在還混得風生水起。哼,一個獄警能掀起什麼大波浪?
許斌把吳越一下扔到腦後,不過,這個吳越沒在平亭上班而是去了監獄,那麼就是說他沒有退出和小峰的競爭?
小峰這大半年來,也像變了個人似的,早出早歸,聽不到他胡鬧了,也不用去幫他擦屁股。這本來挺好的一件事,可許斌總是有點不放心,是不是中間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小峰呢?”
許斌走出書房問妻子。
“在他自個房裏。老許,你說這孩子,今年都快三十了,以前還急吼吼的,現在怎麼也不見他談個朋友?”
兒子胡鬧她擔心,兒子清心寡欲了,她也擔心。女人哪,不知道想什麼!許斌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收收心不是好事麼,咱們這是小地方,你看大城市裏,三十五、六才結婚的多了去。先立業再成家,證明小峰也長大懂事嘍。”
教訓老婆歸教訓老婆,許斌自己也著急,他五十三了,在平亭像他這個年齡的,大都抱上了孫子。
“小峰。”
許斌敲了敲門,聽到裏麵答了一聲,便推門進去了。
許峰瘦了許多,魚泡眼更鼓了,臉上一股陰鬱氣盤踞著散不去。
“小峰,幹事業重要,身體也重要。”許斌聊了幾句,話題轉移到談婚論嫁這方麵,“噯,你去年說的那個柳青,現在談的怎樣了?”
柳青如果能當他兒媳婦,他是極歡迎的,相貌好,文化高,而且家世也恰好。他不需要駕馭不了的親家(當然憑他兒子許峰的條件,也難找到出身比他家高貴的姑娘),也不希望有貧賤到說不出口的親家。柳青父親是人事局的小科長,母親在銀行工作,這樣的家庭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談不攏,崩了。”
“為啥?是不是那個叫吳越還在搗亂?”
“跟他沒關係,是我沒感覺了。”要他承認是吳越的原因,柳青才不理睬他的,許峰拉不下這個臉。
“你呀,柳青多好?不知珍惜!你好自為之吧。”
看到兒子背過臉,顯然不想繼續談下去了,許斌隻得搖搖頭離開。
等父親一走,許峰關上門,重重往床上一倒:他媽*的,怎麼回事啊,老子這大半年泡在藥罐裏,居然一點效果也沒有?那個玩意還跟小孩子一樣,整天軟綿綿一根。哥們都說老子轉性了,轉個屁!老子心口一把火就是點不起來。柳青算什麼,老子要沒碰上這怪事,早就把她給辦了,說不定現在她還要哭哭啼啼跟著老子,怕老子甩她呢。
可這事怎麼好意思跟娘老子去講?許峰把頭埋進被窩,竟抽抽嗒嗒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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