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人如其名,一米六不到精瘦的一個,嘴裏叼根煙,懶洋洋靠在藍色妖姬夜總會樓下的石獅子旁,東張西望,一會突然站起走幾步,一會又騎在了石獅子身上,一會嘴裏的煙插在了石獅子嘴裏,一刻也歇不住。
看到薛小山過來,猴子迎了上去,打量了吳越幾眼,“山哥,這位兄弟……”
“做你的事,話別多!”薛小山不耐煩的打斷猴子的好奇,“人呢?”
“三樓舞廳裏,帶了好幾個妞呢,一時半會不會走。”
“猴子,你帶我上去,山子,你在我車裏等著。”
這位口氣蠻大嘛,山子、山子的叫?猴子轉個身背著光又細細看了看,小越哥!難怪!想起五年前那一幕,猴子嘴角抽了抽,那次刀疤哥約他去平亭一中砍人,他肚子疼,去公廁待了一會,等他出來,刀疤哥和四五個小弟已經跟吳越幹上了,他是有便宜撿才上的貨,就躲在一旁先探探風向,沒想到三五下,吳越就把所有人揍的哭爹喊娘,滿地打滾,一瞧風緊,他哪敢出來和吳越照麵,溜得比耗子還快。
殺星哪,怪不得山哥在他麵前也隻能當小弟!認出了吳越,猴子更殷勤了,彎下腰帶著笑,指著樓道:“小越哥,你請先……”
一會又抬頭看看不亮的樓道燈,“媽*逼的,燈壞了也不知道趕緊修修,小越哥,慢慢走,當心些……”
猴子陪著小心,一臉歉意,好像樓道燈不亮完全是他的失職。
老子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十個混混九個認識我?吳越自嘲的摸摸下巴,“走吧。”
舞池燈光閃耀,迪斯科音樂震耳欲聾。
猴子扯扯吳越的衣服,拉著吳越走到舞池邊幾個半封閉的包廂旁,湊近吳越耳朵:“小越哥,中間那個包廂,腿上坐著一個妞的,就是許峰。”
這就是許峰?一個黑胖魚泡眼,梳個大背頭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吳越一時半會還難以把他和電話裏那個不可一世的猖狂公子哥聯係起來。
自己居然就被這種貨色威脅了,吳越心裏一陣悲哀,權力真他媽變態!
看得出許峰玩得有些累了,半靠在長條沙發上,眯著眼,手也懶得往腿上的妞懷裏摸,而是軟軟搭在椅背上。
就這麼跑到包廂裏直接一指點上去,等於堂而皇之告訴許峰,你以後當不成男人是他吳越造成的,許峰父子兩個不往死裏整他才怪,得想個法子把許峰引出來再動手,吳越考慮了幾分鍾,微笑著向幾個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妞走去。
小越哥品位不會這麼差吧?這幾個妞一看就是100塊可以包夜的爛貨,不就穿的少了些嘛,要比穿的少,五樓包廂過了十二點還有脫衣舞專場呢,猴子心裏直嘀咕。
“嗨,帥哥,請我喝一杯好嗎?”一個妞對著吳越拋了個媚眼,身子悄悄的挨過去。
“小事一樁,美女。”妞身上廉價的香水味刺激的他眉頭直皺,吳越應付著說了一句,摸出一張百元票子,衝許峰坐的包廂指指,“不過,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讓許公子出來跳一曲。”
“帥哥,別小瞧妹妹我哦。”妞接過鈔票往胸罩裏一塞,招呼身邊幾個,“姐妹們,咱們去逗逗許公子。”
幾個妞扭著屁股進了許峰的包廂,又是發嗲,又是拉扯,峰哥、許哥一陣叫,把許峰撩撥起興致,摟著其中一個妞跳進了舞池。
不行,舞池的燈光太亮了,不太好下手,吳越向猴子招了招手,猴子趕緊附耳過來,“猴子,等會我走近許峰時,你有沒有辦法讓舞池燈光暗個半分鍾。”
“沒問題,小越哥,你瞧好了,嘿嘿,正巧燈光師黑子是咱哥們。”
吳越點點頭,走進舞池隨著迪斯科節奏搖擺。
離許峰越來越近了,吳越甚至能看到他嘴邊的一顆黑痣。
吳越腳尖輕輕一勾,許峰麵前的妞“呀!”的一聲,直直往許峰身上倒去,與此同時,“啪”,舞池燈光滅了。
趁著許峰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吳越跟上,一指點在許峰小腹上。
舞池裏一陣混亂,許峰也跌在地上,媽*逼,哪個穿高跟鞋的臭婊子踩老子!許峰覺得小腹像是被刀子紮了一下,剛想罵人,怪了,不疼了。
“**!黑子,沒喝高吧!”
“***,慢三慢四不滅燈,跳個迪斯科你滅燈,你腦子生鏽了!”
有人開始罵罵咧咧。
“啪”,燈光又亮了,黑子從吧台裏抬起頭,衝舞池拱拱手,“線路老化,諸位多包涵吧……”
剛才纏著他的妞一個個不見了,小腹似乎又隱隱作痛,許峰徹底沒了興趣,悻悻回到包廂繼續喝酒。
吳越拉著猴子離開舞廳,摸出幾張鈔票往猴子手裏一放:“我就待車裏,你幫我盯著點,他一走,馬上過來告訴我。”
猴子的手像被馬蜂蜇了,一縮:“小越哥,給你辦事,我還能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