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庇佑(九柱神)(2 / 3)

“一次。”十刹海喃喃自語:“那些艦.炮經過歐洲神明的力量加持,就像祂親自出手砸過來的能量.炮,我tm最多能抗一次艦.炮齊發。”

他喘著氣,彎下腰,曲起雙腿,像壓縮彈簧那樣猛地蓄力一跳,重重落至戰列艦的炮台前.端,堅硬的金屬塊直接凹陷,染血的草鞋抬起後腳跟,隨後落下,金屬塊再度凹陷兩三厘米,牢牢穩住身體,上衣爆裂,露出肌肉虯結的軀體。

十刹海瞪大雙眼,血絲爬上眼球,瞳孔擴大,十指成爪,用盡氣力,乍一眼看去能被這肌肉透出的力量感灼傷眼球,海水湧動,己方的戰列艦搖搖晃晃、蠢蠢欲動。

成噸的海水一層又一層地疊加、壓縮,最終形成一張薄薄的透明的水膜。

前方大海,上百來艘戰列艦像匍匐大海的鋼鐵巨獸,大口徑艦.炮‘砰’地發出第一聲指令,隨後便是無數的透明陣法源源不斷地閃現。

每一個陣法就代表一顆一千公斤重的艦.炮,每一艘戰列艦就是九顆同樣重量的艦.炮,一次攻擊便是一千顆艦.炮齊發。

艦.炮如暴雨,遮天蔽日,投落而來。

眾人瞳孔緊縮,恐懼令他們顫栗,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殺傷力巨大的艦.炮投到上空百米處,猛然一聲震天蓋地的怒喝,透明的巨大水膜破海而出,竟是一齊裹住上千枚艦.炮。

在艦.炮爆炸的瞬間,每個人不約而同想起小時候玩過的遊戲,將嚼過的泡泡糖包裹住鞭.炮,然後點燃。

泡泡糖的粘性和密封性會同時化解鞭.炮爆炸產生的轟鳴聲和衝擊力,眼前被水膜包裹的艦.炮便是如此,聲音如悶雷,近在咫尺卻一點都不嚇人。

爆發的衝擊波被束縛在直徑兩米的水膜內,火光繚繞,像滿天盛開的白日煙火,掉落的雨珠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海上暴雨。

殺機四伏,其勢洶洶,霎時被化解,場麵恢宏,如神明之力,非凡人所能。

“噗”一聲格外響亮,十刹海大口吐血,赤.裸的上半身被細密的血珠覆蓋,顯然已是強弩之末,再無法抵抗第二擊。

他迅速擦掉麵上覆蓋的鮮血,任由雨水衝刷身上冒出來的血珠,挺直腰杆,迎風不動,注視前方,姿態從容,雙手合十呢喃:“想見諸飲食如膿血,想受諸飲食如塗癰瘡……酒肉蔥韭蒜薤臭味悉舍不食——”

隻是後備祭司,所以沒有參加祭祀的美尼斯躡手躡腳靠近十刹海,剛仰頭就聽到對方說:“老子想抽煙。”

“……”

十刹海餘光瞥見皮膚黝黑的少年靠近,記得這張跟在祭司身邊的麵孔,於是耐心解釋:“我撐不住了,第二次攻擊最多擋一半的艦.炮就會死。”

美尼斯心想,這就是想抽煙的原因?

十刹海:“我想說的是你們推崇備至的狗屁神明能出墳走兩步了嗎?”

美尼斯惱得漲紅臉:“長老們讓我問您,能不能再幫忙撐十分鍾。”

十刹海合十的雙手迅速變成兩個‘ok’的手勢:“盡量。”

美尼斯鬆了口氣:“謝謝。”

十刹海隻是瞥了眼身下彙聚一灘血的祭司們,沒說什麼,他知道他有存活的幾率,這群古埃及的祭司百分百喪命——這是一場人祭。

***

此時沿海城市、尼羅河沿岸城鎮,飛行空兵穿梭於高樓巷道間,一槍爆頭,槍法精準。這時一個空軍隊低空飛過,速度較慢,進行這一片區的掃蕩。

繞過一個圓頂清真寺,右.翼位置的空兵瞧見對麵高樓的窗戶閃過一抹亮光,當即‘咦’了聲,轉頭看去,隊友問他看什麼。

右.翼空兵說:“我去看看。”

於是脫離隊伍,抬腿踢碎玻璃窗,探進上半身,搜尋黑暗無光的房間,驀然一道銀光閃過,後背一股巨力將其一把拽出去,下巴刺痛。

定睛一看,卻是窗台下方躲著一個邋遢的小姑娘,握著把菜刀偷襲,要不是隊長及時發現,估計傷的不是下巴,而是他的喉嚨。

那小姑娘眼中含淚,目光飽含怨恨和憤怒,用阿拉伯語吼道:“惡魔!殺了你們這群惡魔!”

隊長舉起獵.槍,對準小姑娘,毫不猶豫扣下扳機,正中額心。

右.翼空兵愣怔地看著小姑娘倒地,發現距離她三米遠的窗簾下方藏著兩具被高溫灼燒出白骨的屍體,看衣服碎片應該是女孩的父母。

隊長不悅地回頭警告:“心慈手軟,不夠戒備,警惕心下降,你犯了大忌!你會害死我們!”

右.翼空兵沉默。

隊長掃視隊伍,冷聲說道:“記住我們的征途不為名利、不為虛假的正義,我們是為了鏟除邪惡、懲罰罪人!這世界隻容許義人的存在,罪人屬於地獄,我們的責任是送他們去地獄贖罪。”

右.翼空兵禁不住問:“但他們都是基督徒,是我們的兄弟姐妹。”

“不是!”隊長厲聲否認:“埃及人永遠是罪人!千年歲月也不能洗刷他們曾蔑視天父、虐待希伯來人的罪行!”

右.翼空兵承受不住隊長的戾氣,後退兩步,禁不住心驚膽戰,想起隊長似乎是最古板傳統的希伯來人,他們受史書熏陶,永遠記得埃及人驅趕希伯來人並一路追殺的恥辱。

隊長冷冷地掃視一圈,猛然飛到高空,獵.槍對準下方的城區掃射,高樓並清真寺、教堂全被轟炸,不管裏麵是否有活人、是否有小孩老人等無辜弱小。

殘酷冷血,與魔鬼無異。

右.翼空兵恐懼地吞咽口水,惶然間產生一絲信念動搖,仁慈的神明為什麼對無辜民眾趕盡殺絕,卻原諒諸如克羅爾之流的資本家?

漫天塵埃中,隊長緩緩降落,投下令人心畏的陰影。

biu!噗!

微不可察的聲響擦過耳邊,一縷頭發被削斷,耳尖刺痛,接著是沒入血肉的聲音,右.翼空兵惶恐地看著隊長眉心留下的彈孔。

一絲鮮血順著鼻梁留下來,隊長像隻死鳥砰然落地。

主心骨被偷襲而亡,隊友瞬間慌亂,雖然很快排好隊形,但是臨時替換隊長的空兵又被一槍爆.頭,好不容易聚起的隊伍瞬間七零八散,四下奔逃並回擊。

躲藏在暗處的敵人,槍法如神鬼,他們連對方究竟藏在什麼方位都不知道,就被輕易秒殺。

有空兵直接奔至高空,到了敵人絕對打擊不到的射程尋找敵人躲藏的方位,發現尼羅河河岸燈塔上的一抹亮光,剛準備通知就驀地聽到刺耳短促的高頻音。

像鏟子劃過鐵鍋,一瞬即逝,空兵霎時墜落,如有人剖開他的腦袋就會發現大腦全被震爛了。

瞬息之間,隊友全被擊殺,隻有躲藏在被擊殺的小姑娘房間裏的右.翼空兵僥幸逃過一劫。

尼羅河河岸燈塔上充當狙擊手的葉勝英看向隊友小妖:“要是你的超凡之術既能大範圍攻擊,又能精準針對敵人就好了。”

可惜小妖的‘海妖吟唱’想精準針對就不能大範圍攻擊,反之,想大範圍攻擊就會敵我不分。

葉勝英扛起狙擊.槍,準備換陣地:“老鬼他們還在疏散人群吧。”

小妖戴著口罩,抱著錄音機,聞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