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覺得單憑她用‘弄潮兒’這個詞,真實情況還有待商榷。
門口旁邊沒弄石獅子,縣政府想要,鬼蠱族憤怒地反對,所以遺憾放棄。門口下邊五個台階,大門上麵正中央刻著古文字,黃薑解釋是‘古蜀鬼蠱’的意思。
他們這一支最輝煌的曆史就在古蜀文明最燦爛的時期。
大門門廊中間一張太師椅,椅子上坐著一個稻草人。稻草人左手執禾稈,右手拿竹碼,頭上戴鳳冠、身上配霞帔,兩頰的位置居然還塗了腮紅。
於文摸著下巴說:“像什麼呢?有沒有覺得它特別像廟裏神像?莊嚴隆重,充滿神性,這種鳳冠霞帔和正襟危坐的姿勢隻有廟裏的神像才會用。不過什麼神手裏拿禾稈和竹碼?神農?”
“這一看就是女神。”黃薑琢磨:“也不是我們鬼蠱族的信仰。”
她忽然想到什麼,就要動手掀開稻草人頭頂的鳳冠,突然被王靈仙喝止:“你回頭看看。”
眾人回頭一看,見巷子裏的人都轉過頭來冰冷地盯著他們,這次明顯多了針對的敵意。
“這是他們信仰的神?”黃薑眉頭緊皺:“春哥,這稻草人早上也在?”
何星春:“沒有。”
黃薑:“他們來踢館的?”她向前兩步,目光掃過人群裏的竹碼、禾稈,冷哼道:“這架勢確實像踢館,我現在懷疑‘紅青蛙’這種傳染病是一種類似於蠱惑人民、控製人民成為信眾的手段。”
於文:“什麼意思?”
王靈仙:“邪.教。”
岑今心裏一動,邪.教信眾聚集的顯著特征可不就是群體性癔症?他們的行為可不就是‘盲隨’?
黃薑:“黃毛,你的新發現是什麼?”
黃毛被點名,摸著鼻子站出來說:“他們的脖子有古怪,喉結異常腫.大,而坐著的病人卻沒有喉結。我懷疑傳染途徑和病理機製跟脖子有關,想抓一個出來解剖看看,但是沒有防護措施,有可能弄巧成拙。”
其他人一聽,就近一排觀察發現確實異常明顯,便都同意岑今的提議。
黃薑豎起拇指指著身後的鬼蠱族說:“我家裏地下室有一套完整的防護措施,幹脆抓兩個關進去。放心,裏麵有麻醉,我縫合技術還行。”
於文有點驚悚:“你們私底下幹什麼的?黃薑,你可千萬別誤入歧途。”
黃薑沒好氣:“我們養蠱的。不學點醫術隨時給自己放血或手術,被蠱蟲寄生怎麼自救?科學點好不好。”
眾人都有點無言,忽然覺得鬼蠱族秘術不是那麼神秘了。
主意定下來,何星春反對無效,王靈仙和於文分別抓住兩個病人進鬼蠱族,奇妙的是無人反抗。
但是所有人都去研究,誰來管巷子裏的人?
黃薑沉吟片刻:“後山有地牢,先把他們關進去。”
於文又一驚一乍:“為什麼會有地牢?”再這樣下去他要舉報鬼蠱族了!
黃薑冷冷瞥他一眼:“蠱蟲寄生容易發瘋,避免族內財物損失,所以把他們關進去。”
好彪悍一族。
於文:“四百多人,全都扛進去?”
王靈仙:“太麻煩了,直接開車載過去。”
說完,他們默契地看向何星春。
何星春抹眼淚,他的寶貝巴士今天注定髒到底,還好兜裏五十萬能為他的兒換身新皮膚。
說幹就幹,一群人來回將巷子裏的人搬進大巴士,因為距離不遠,無所謂超載,所以每趟搬運進去八.九十人。搬了五次,總算將人全都搬進地牢裏,每十人關一屋,主要隔離‘病人’。
又將每個病人的手腳束縛住,好在地牢裏束縛帶成堆,搞得於文又懷疑他們鬼蠱族是不是私底下從事什麼奇怪的行業。
岑今說:“脖子沒包的,應該是晚期病人,將他們單獨隔離開比較好,束縛帶多一倍。我總覺得他們像□□,不太穩定。”
黃薑同意他的說法,特意多加一層束縛帶。
這時,何星春和於文將最後一個病人搬到鐵床上,用束縛帶捆其雙腿,岑今餘光瞥見那病人的脖子鼓動了一下,猛地定定看著,王靈仙留意到便問他看見什麼了。
岑今搖搖頭,向前走,想近點去看。
卻見病人的脖子底下似乎有東西遊了過去,頂開皮膚,很快沉寂下去。但是下一秒,就像水掉進沸騰的油鍋裏,陡然濺起無數的油滴子,病人脖子那一塊的皮膚劇烈起伏,仿佛裏頭的東西正在激烈廝殺。
岑今臉色劇變,提醒於文和何星春:“快跑!”
於文和何星春聞言一頓,前者反應足夠快,拽住何星春的胳膊就向旁邊撲倒,病人突然睜開眼睛,眼球快要擠出眼眶,上半身坐起,瘋狂地掙紮,但下半身被兩條束縛帶捆住而行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