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狂,十年付東流。
十年暗戀,無疾而終。
她準備放下時,他卻又排山倒海般將她卷入他的世界。
大巴一路顛簸,窗外的風景隨著跳躍,她告別了這個待了三年的小鄉村,望著窗外的一花一木,不自覺地眼眶濕潤了。
三年前,她為了塵封自己那段暗戀傷痛,不顧家人反對離開南川市,獨自一人下鄉支教,這一待就是三年。
誰會想到,她曾經可是扛得了男人稱得了霸王的南川小綿羊!
這一次回去,實在是被老媽催婚到無可奈何的地步了!
機場外,年輕的婦人打扮精致,手上捧著一束滿天星,靜靜等待,迎接離家出走三年的閨女。
剛下飛機的喻書眠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南川市的空氣,陌生的味道,她已經習慣了帶著泥土芬芳的鄉野氣息。
“眠眠!眠眠!這兒這兒!”
雖然今天她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將自己的包裝起來,但還是沒有逃過老媽的火眼金睛。
“媽!”
喻書眠時隔三年再見到老媽,這心裏說不出的青澀,似乎都不知道說些什麼煽情的話了。
三年光景,他們家就從郊區外狹窄破爛的平房搬到了市中區最繁華的別墅區來了,看來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看著溫馨的臥室,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布置,正如她日記本裏寫的那樣,淡青色的牆麵,給人清新的舒適。
“眠眠,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
喻書眠受寵若驚回頭,看著眼眶發紅的母親,心中一酸。
母親林筠貼心的給她遞上了水果盤子,看著她臥室的一切,都是按照眠眠日記裏寫的那樣布置的,他們虧欠她的,隻能現在彌補了,希望現在還來得及彌補當年對她造成的傷害。
“媽!開下門!我忘帶鑰匙了!”
“喲,你弟弟江舟回來了。”
江舟,現在在市中心最好的南川市人民醫院上班,是兒童科主治醫師……的助手,也算的頗有一番小成就。
“媽,姐回來沒?!”
江舟風風火火的進門放下手上買的禮物,趕緊埋頭脫鞋。
今中午為了迎接姐回家,特意和滅絕醫師顧言之換了班,這才回得來。
“擱那兒呢。”
林筠推了他一把,喻書眠就站在他跟前不遠處,姐弟倆時隔三年再見。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如今的江舟成熟了不少,再也不是當年和她作對,打的死去活來的小屁孩兒了。
喻書眠淺淺一笑,似乎一切都釋懷了。
“姐!”
江舟快箍得她背過氣去,這小子是故意的吧!
喻父在她九歲那年死在了擂台上,母親後來帶著自己改嫁給了江舟的爸爸,那一年,喻書眠十一歲,江舟十歲。
兩個重組家庭還算是磨合得較幸福,表麵上看似和平相處的喻書眠和江舟,私底下爭得你死我活。
學過格鬥和跆拳道的喻書眠每次都會讓江舟臉上掛彩。
接風宴上,一家人終得團聚。
“眠眠,媽給你說的那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喻書眠愣了一下,飯桌上的空氣都僵硬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林筠指的就是給她相親!
“媽,我能不去嗎?”
她這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回來和他們一起住,這樣子她很難不搬出去住。
“不行!你看看你,馬上都25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不急我急啊!”
喻書眠扶額,她就知道回來沒好事,在母親林筠的威逼利誘之下,她隻能卑微的去相親了……
她的心裏,這一輩子,隻裝得下顧言之一個人,喜歡了十年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下?
她不甘心,卻又懦弱,不敢去麵對他。
“喻書眠,這樣算表明我的心意了嗎?”
顧言之低頭在她薄薄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柔軟卻又稍縱即逝。
她腦袋裏飛速閃過高考後夏天的那個夜晚,顧言之將她按在牆上,用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對自己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