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你這樣子,難不成這李濂又讓你不滿意了?”滄海摸著她綢緞般的長發,緩緩道。
“不愧是奇門遁甲宗的宗主,連我都被誆了一路,一個連雲樺都能利用的人,豈會如同外表這般看起來那麼心機單純?”在李濂給他下跪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錯覺,這是一個悲慘的男人,或許這個宗主大任落在他的身上是一個很沉重的擔子。
可她現在想來,簡直錯的離譜。
上一任奇門遁甲宗的宗主肯把位置交由給這個男人,就意味著他有著尋常人不尋常的地方。
不僅是隱忍,更是才智。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利用了雲樺,還誆了她一道,讓她應許了這個山門大陣的重立問題,他雖然看似一直在袒露心扉,實際上說了半天,都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反而是滄海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吟月偶爾會說些事情,怎麼看都像是李濂在套話!
“你才發現?”滄海摸著下巴,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你不知道,我最怕人跪我,人家一跪,我腦子就亂了……上一次燕小武給我跪了一下,我就頭都大了,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後來水蠍寨那些人給我一跪,我就心中一軟,讓驚蟄軍回家探親了。”這真是一個挺坑的事兒,她堂堂皇叔,居然怕別人跪自己。
那時候,燕小武那虎背熊腰的七尺大漢往那啪嘰一跪,她二話不說就去給燕小武孩子看病了。
現在,又有個李濂,雖然沒有燕小武那體格健碩,但也是個漢子,跪她……她不舒坦啊。
於是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就應了。
現在腦子清醒了一點,想來原來人家是有目的有動機的跪自己,倒是她傻缺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這一點,她要好好的改一改。
“你這怕的倒是別具一格!”他有些笑話她。
“所以我這輩子沒法當皇帝,要是文武百官往那天天一跪,我估計就傻眼了。狐狸,別人跪你,你就沒什麼感覺麼?”她突然想到,自己旁邊坐著的這個,就是堂堂瀚海國的皇帝。
一個被人天天念叨著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男人。
滄海迷了眯眼睛,無語道:“沒感覺。”
“難道不會有點暗爽麼?”
“為什麼要暗爽?”
“你這人真沒趣。”她翻了個白眼,一個嗬欠沒控製住,又懶洋洋的打了出來。
“喝了這個,回去睡覺吧。”他將千日忘向她麵前挪了挪。
吟月耷拉著眼皮道:“真沒回旋餘地?”
“你說呢?”滄海反問。
“你一定要想個好方法,別讓我忘了你,不然……我一定不會心裏內疚的。”她眨眨眼,打開小瓶子,一飲而盡。
千日忘有點苦,可苦過之後有一種淡淡的甘甜,奇奇怪怪的。不過喝下了之後感覺四肢百骸的力量充盈了起來,內力好像也增加了幾分。
吟月打了個寒顫然後奇怪的看著他道:“狐狸,我有一種回光返照的感覺。”
剛才還有點打蔫兒的精神,現在居然十分振奮,感覺跟吃了興奮劑一樣。
“……”
“真的真的,好像功力深厚了不少……咱倆試試?”她搓了搓手,想了想多年被這個家夥壓著,如今可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你確定?”他難得用了疑問句,是真的在詢問她。
吟月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
“特別確定,我現在真的感覺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她將手放下,剛敲到桌子上的時候,居然一股內力沒有控製住,透露而出,將整張桌子拍得粉碎了。
滄海好像也被她這個舉動嚇了一跳,皺著眉頭摸了摸她的腦門道:“你這不是回光返照,是藥力太足了……”
她的身體本來被化功散摧殘的有些搖搖欲墜,如今這千日忘的藥力直接頂住了化功散帶來的傷害,還進一步的加強了她的身體,一時間,身體吸收不了這麼多的藥效,便會出現內力外泄的狀態。
轟隆,她的一道內力又不小心的拍碎了一邊的椅子。
某人有些驚訝的揮舞了一下小拳頭,有一種天下無敵的感覺了。
“狐狸,快跟我試試招。”
滄海將她拉起,甩了一袋銀子在茶樓之中,兩人從二層的窗戶直飛而下,輕功一擺,向著城外而去。
“要搞破壞,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你難不成要把茶樓一起拆了?”耳畔的風聲凜冽,她任由滄海帶著自己向著郊外去。
月下林間。
她收了收衣袖,將長發綰起,露出了一雙細嫩白皙的手臂。
“先來拚一掌試試!”她原地站著,運了運氣。
“恩。”滄海迎向那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