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蕭宸的危機(2 / 3)

餘可為“哼”了一聲,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懣:“好,好啊!我們這位嶽檢察長幹得太好了!唐旭山同誌領導下的彭城市委太有法製觀念了!”以餘可為的城府和隱忍,還是突然間失了態,手往茶幾上狠狠一拍,震得茶幾上的茶杯和煙灰缸都跳了起來,“把周秀英斃了,用這個女同誌的血,用我們改革者的血去染他們自己的紅頂子吧!”

林森明知餘可為這話不對,卻違心地附和道:“就是,就是啊!餘省長,您說說看,這種情況下,我……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餘可為沉默片刻,拍了拍林森的肩頭,表示了某種理解,又說了下去:“不過,我看啊,我們這位唐旭山同誌的紅頂子也未必戴得牢!周秀英拿了蘇全貴五十萬就該槍斃了,他唐旭山就不是簡單的領導責任了吧?就算不辦他的瀆職罪,也該撤職下台了吧?”臉不由得又拉了下來,“林森同誌,我知道現的事情很難保密,我也不打算你麵前保密,可以告訴你:我這回也要按原則辦事了!”

林森討好說:“餘省長,就算處理了旭山同誌,也不能讓嶽清蘭再這麼胡鬧了!我準備親自和嶽清蘭談談,建議她和***撤回抗訴,黨的領導必須堅持!”

餘可為搖頭苦笑道:“還有什麼黨的領導啊?嶽清蘭和彭城***你我領導得了嗎?我看不如讓他們***算了!不說了,反正你林市長看著辦,按原則辦吧!”

送林森出門時,餘可為才又意味深長地說:“林森同誌,你不要想得太多,你的情況我心裏有數,講原則的前提下,該為你說的話我還是會說。你呢,也好自為之吧,起碼不要像唐旭山和嶽清蘭同誌那樣,用別人的血去染自己的紅頂子!”

林森聽明白了,也揣摩準了:餘可為幹部處理問題上傾向『性』很明顯,唐旭山估計是劫難逃了,鬧不好真要被撤職。他的問題好像不是太大,餘可為十有***還會繼續保下去,當然,人家也要看他的具體表現,看他是不是好自為之!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他當然要好自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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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左『臀』部的那一刀深達四厘米,傷及了大腿股骨,從下刀的位置看,行刺的凶手好像並不想置她於死地。嶽清蘭因此認為,這可能是報複,有可能是威脅。

黃玉禾說:“別管是報複還是威脅,反正這一刀你已經挨上了,就好好接受教訓吧!恐嚇電話又不是沒有過,我再三提醒你小心,你呀,就是不往心裏去!”

嶽清蘭道:“這種事防不勝防啊,讓我怎麼小心?‘八一三’大案判了這麼多受賄瀆職、濫用職權的犯罪分子,恨我的人能少了?別說我了,你和小寧多加小心就是了。尤其是小寧,讓她以後放學就回家,這陣子小記者團的活動量少參加!”

黃玉禾擺擺手道:“這話你和小寧去說吧,人家小寧崇敬的是你!”說著,將一個作文本遞到嶽清蘭手上,“看看這個吧,你女兒寫你的:《***英雄》!”

嶽清蘭隨口問道:“哎,小寧呢?今天怎麼沒來看我啊?”

黃玉禾說:“來過了,當時你還睡覺,就回家給你燒飯去了!”

嶽清蘭看起了女兒的文章,隻看了兩頁就笑了:“這小寧,真能吹!”

黃玉禾也笑了起來:“別說了,清蘭,我已經批評過她了,我說你這寫的是你媽嗎?分明是喬峰大俠!也可以理解,這陣子咱寶貝女兒正看武俠小說,『迷』得很,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呢!”

嶽清蘭不看了,把作文本往床頭櫃上一放,正經作『色』道:“這可不行啊,這麼下去怎麼考重點高中啊?再要出個幾萬十幾萬塊,我上哪借錢去啊?再說了,將來大學她還想不想上了?你這當爹的別一天到晚和她嬉皮笑臉,得和她認真談談了!”

黃玉禾忙道:“嶽檢,這事兒我得彙報一下:剛談過,就是今天的事!我很嚴肅地對黃小寧說了,現我們已經進入了信息時代,估計社會上已經沒有大俠這種職業了!”

嶽清蘭哭笑不得:“老黃,你這還叫嚴肅啊?小寧能當回事嗎?!”

黃玉禾像似沒聽見,自顧自地道:“小寧說,她真是大俠就好了,就能為你當保鏢了!比如這回,那個凶手不可能得逞,她一發擒龍功就把凶手的凶器給收了……”

嶽清蘭苦笑不已:“等她黃小寧成大俠時,隻怕我也成白發魔女了!”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寶貝女兒了,還是說正經事吧!老黃,對周秀英的判決,我們***提起了抗訴,這事你可能也聽說了吧?聽到外麵什麼反應沒有?”

黃玉禾說了起來:“這事我正想說呢!這麼抗訴有沒有法律根據啊?餘可為來彭城的事我和你說過,人家一再強調周秀英的貢獻,就算不考慮貢獻,也不至於判死刑啊!外麵議論不少,甚至說你們兩個女同誌爭風吃醋,公報私仇!”

嶽清蘭平靜地聽著:“老黃,你覺得我是公報私仇嗎?”

黃玉禾道:“哎,清蘭,這你別問我,我隻是向你轉達社會反應嘛!”

嶽清蘭問:“老黃,說心裏話,你認為這個周秀英該不該判死刑?”

黃玉禾看著嶽清蘭,仔細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清蘭,說心裏話,我也覺得判死刑重了些,周秀英受賄瀆職,造成的後果是很嚴重,就算十五年輕了,多也就是個死緩吧!”

嶽清蘭長長歎了口氣:“連你都這麼看,這抗訴隻怕能理解的人就不多嘍!”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市長林森便來了,抹角拐彎要求嶽清蘭撤回抗訴。

客觀地說,林森剛進門時態度很好,對嶽清蘭進行了親切慰問,還把醫院女院長叫來交代了一通,搞得嶽清蘭挺感動。林森主動提到了抓凶手的事,對嶽清蘭發狠說,如果江雲錦抓不到這個行刺的凶手,他這個***長就別幹了!嶽清蘭反倒有些替江雲錦不安了,要林森別這麼武斷。林森說,這不是武斷,是要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這種案子不破還得了?我這個市長還敢當下去啊?!

談到抗訴問題,林森口氣變了,憂心忡忡說:“嶽檢啊,對周秀英的這個判決,非抗訴不可嗎?我看不一定吧?是不是能撤回來啊?‘八一三’大火案搞到今天,連你這個女檢察長都挨了壞人的刀子,矛盾激化到這種程度,讓我憂心啊!”

嶽清蘭沒當回事,笑道:“林市長,你別憂心,有膽量讓他們再來一次嘛!”

林森不接嶽清蘭的話茬兒,按自己的思路說著:“嶽檢,我專門到司法局找法律專家們谘詢過,我們法院判周秀英十五年,判得並不輕,量刑還是適當的,你和***怎麼還是揪住不放呢?對周秀英,你們是不是有些情緒用事了,啊?”

嶽清蘭這才認真了:“林市長,抗訴是我們檢察機關的事,終怎麼判是法院的事,是不是就判死刑,我們檢察機關說了不算嘛,得以法院的判決為準!”

林森心裏啥都有數:“是,是,這我知道,但是嶽檢,那你們能不能把抗訴撤回呢?”

嶽清蘭不想和林森當麵爭執,敷衍說:“抗訴材料已經正式呈送上去了,再由我們出麵撤回來肯定不行。林市長,你還是等著讓省高法駁回吧!”

林森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看你這話說的!你嶽清蘭現是什麼人?你提起的抗訴案誰敢駁回?不怕你女包公手上的鬼頭鍘鍘到人家腦袋上去啊,啊?”

嶽清蘭也笑了起來,口氣挺溫和:“林市長,我得糾正一下,我們檢察機關可不是什麼包公啊,我上次彙報時和您說過嘛,我們就是濟公,雖然窮,還得主持***。我們手上也沒有什麼鬼頭鍘啊,隻有法律賦予我們的責任、使命和義務……”

林森做了個手勢:“哎,打住,打住!嶽檢,你這話我又聽出意味來了:你這同誌是不是又為你們檢察大樓的事,這個,啊,變相批評我和市『政府』啊?”

嶽清蘭倒真沒想到那座停工的檢察大樓,可聽林森這麼一說,便也將錯就錯了:“林市長,批評您和市『政府』我不敢,可我們檢察大樓總還得建啊,是不是?”

林森點頭應道:“是的,遲早總要建,老停那裏我心裏也犯堵!可是啊,彭城的財政情況你知道,你家老黃也知道,我和『政府』也難啊!這陣子,為社會保障資金的事又弄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請可為同誌來了趟彭城,也隻求到一百萬!”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清蘭同誌,就衝著你受傷躺這裏還掛記著檢察大樓,這事我也得想點辦法了:可以考慮找個資金雄厚的建築公司先帶資幹著,再次啟動起來,市『政府』做擔保!我這市長再困難,也得先給你們這群窮濟公弄套袈裟嘛!””

嶽清蘭高興了:“林市長,那我和彭城***的同誌們就先謝謝您了!”

林森笑道:“謝什麼?這又不是誰的私事,你們***吃的是財政飯嘛,彭城『政府』和市財政有責任、有義務為你們分憂解難!”話題一轉,“不過,清蘭同誌啊,既然吃著市『政府』的財政飯,你們也要多少聽聽『政府』和我這市長的招呼啊!不能用錢找我和市『政府』,辦起案子來眼裏就沒有市『政府』嘛,比如對周秀英的抗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