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當初和小主人一別,就是八十年!
佛爺也從當年的青發少年,成了如今兩鬢蒼白的垂危老人,他用盡自己的力氣握住景小冉的手,雙唇輕顫著說:“小主子,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臨死前能有你在身邊,我這八十年的苦等,也都值得了。”
景小冉輕拍著他的手背。
她已經預感到,佛爺在明日清晨便會離世,這是他們相處的最後短短幾個小時。
“我的小阿蒲,你且安心的走,不必為我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
佛爺喘著粗重的氣息,滿是溝壑的眉頭在生命垂危之際仍舊擔心的緊繃著,他說:“我曾對上天起過誓,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護小主子周全,可小主子遭人所害,在海底被困了這麼多年,我卻渾然不知……哪怕我死了,這份內疚也會帶進棺材裏,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淚水從佛爺狹眯的眼縫裏滑了下來。
景小冉搖頭:“你從來也不欠我,當年帶上你的時候,我就說過,你這一生不屬於我,也不必為我賣命,當年一樣,現在也一樣。”
“小主子……”
“至少你曾陪伴了我十一年,就夠了!別的,無需再言。”
從1929年到1940年,佛爺陪伴了她十一年。
佛爺氣息虛弱,眼眸微微瞌合,他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和自責,舍不得才與小主子見麵就要分開,更自責當年沒能保護好小主子,複雜的情緒湧在心中,他終是忍不住老淚縱橫。
老薑站在一旁,默默聽著主仆二人的對話。
心中陣陣疑慮……?
冉小姐在佛爺麵前,無論是舉動還是口吻,都像極了長輩,佛爺說苦等了冉小姐八十年?!那這樣算的話,冉小姐今年應該……
至少百歲了!
可她看上去明明才十幾歲。
絲毫不見百歲老人滿臉溝壑的樣子!
再加上上次他親眼看到佛爺向冉小姐下跪的情形。
想到這,老薑更加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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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薑。”佛爺忽然喚他。
老薑收回思緒,立刻俯身上前:“佛爺?”
佛爺緩了口氣,與景小冉說:“他叫薑生,跟著我出生入死多年,是我唯一的心腹,
小主子,我現在把他留給你,今後你有任何需要辦的事,他都會幫你辦妥,
有他在你身邊,我也能安心的去了……
另外,還請小主子再務必答應我一件事。”
景小冉點頭:“你說。”
“君門,是當年我以小主子的名字創立的,我死後,君門便會群龍無首,我希望小主子……能接管君門,替我守住它!
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小主子留下的東西,
還請小主子,答應……答應我這個請求。”
說道這,佛爺一口氣沒能勻上來,張開嘴吃力的呼吸著。
表情也顯得很痛苦。
老薑趕緊用手輕撫佛爺的胸口:“佛爺?”
過了好一會,佛爺才慢慢平複下來,他望著景小冉,用盡全力說道:“小主子,拜托你了。”
景小冉遲疑片刻後,才平靜的應下。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