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一間病房,房間很小,隻能擺下兩張病床,另外一張病床空著,整個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醫院裏?
小楠試圖坐起來,可是她一動就感覺頭猛地一陣暈眩,而且脖子疼得要死,隻得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就在這時,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長發女孩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保溫飯盒。
“小婷!”小楠驚喜地叫了一聲。
“呀!你可算醒了!”小婷一見小楠睜開了眼睛,連忙放下手裏的飯盒跑過來,緊緊吅握住小楠涼冰冰的左手。“你感覺怎麼樣?”
“我頭很暈……”小楠望著小婷的雙眼,見她原本明亮靈動的大眼睛裏布滿血絲,秀麗的瓜子臉也更清瘦了些,看起來顯得有些憔悴,讓小楠不由得一陣心疼,握著小婷的手又抓緊了些。“你怎麼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沒睡好覺嗎?對了,我怎麼會在醫院裏?”
小婷用手愛憐地輕吅撫小楠的臉龐卻不說話,良久,輕輕歎了口氣。“小楠,你難道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之前?”小楠努力回想著她還清吅醒時發生過的事情,她工作了一整天累得要死;下班時遇到雲飛揚到公吅司接李霞,她還跟小雲和李霞開玩笑;等電梯時接到一個電吅話,對了,是X大學楊副校長的電吅話;然後坐了他的汽車到他家裏,幫著給他女兒的平板電腦恢複誤刪除的文件,再後來……再後來……
不知道為什麼,小楠的回憶一到這裏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腦海中關於那個時間段的記憶就像一張被撕碎的報紙一樣變得模糊、殘缺、錯亂,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地試圖把這些記憶碎片拚湊到一起,最後卻總是無法連接成一段完整的回憶。
“我……我想不起來了……”小楠苦惱地搖了搖頭:“好像我腦海裏明明有很多影像的片段卻看不清,抓不住一點頭緒……”她捏了捏小婷的手心,問她:“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好像全部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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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典型的大劑量服用中樞神吅經抑製劑所引起的後遺症,俗稱約會強肩藥,無色無味,事先很難察覺到,一旦中招,幾乎不可能幸免……”
醫生辦公室裏,一位身材微胖,四十多歲的中年女醫生對小婷解釋道:“你朋友所喝的飲料裏麵被摻進了劑量很大的這種藥物,喝下去半小時後會藥效就會發揮,會導致人暈眩、全身無力、呼吸困難、精神恍惚,失去自吅製力並且不能保持自己的儀態,直至昏睡,並且醒來後對於期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女醫生從手裏的文件夾裏抽吅出一張文件遞給小婷:“這是你朋友的尿檢報告,下麵有這種藥物的資料,可以作為證據。”接著她又抽吅出一張紙:“這是婦科檢吅查的報告,你朋友真幸吅運,對方竟然沒有得手……我以前遇到類似的病例,受害的女孩往往會很慘,不知道你朋友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
接過這兩張文件,小婷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女醫生輕輕拍了拍小婷的肩膀:“遇到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受害女孩的心理打擊都是很嚴重的,作為她的好姐妹,希望你能設法幫她走出心理陰影……”
“謝謝大夫……”小婷手裏捏著那兩張文件,若有所思的衝著女醫生點了點頭轉身出門。“帶你朋友去街上買張彩吅票吧,她真的太幸吅運了……”回手關門的時候,門縫裏那女醫生又加了一句。
小婷隔著門縫衝女醫生笑笑,輕輕帶上了房門。
回小楠病房的路上,小婷捏著手裏那兩頁文件,清秀的眉頭微微皺起。
對方沒有得手,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盡管那個害人操心的傻吅瓜一直覺得自己算不得真正的女孩,可是如果她事後想起自己曾經被那個男人……這件事對於她心理上打擊說不定比一般的女孩還要來的嚴重些。
而且……也許小楠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完整的女孩,可是小婷在乎,她不能忍受自己所愛的人為了她失去了男兒身之後,又再次失去純潔的女兒身,這種情況對小楠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小楠一定會設法找回自己所缺失的這一段記憶,若她執意問起,我又該怎樣麵對她的質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