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踏板摩托車徹底壞掉的地方開始,到前麵小楠的目的地還有兩公裏的上坡路,這段廢棄的古道沒走出一百米就從碎石上坡路麵變成了破碎的石頭台階,這段並不遙遠的路對於小楠來說簡直難於上青天。鑒於自己的體力實在無法支撐,他不得不每攀上幾十上百米就停下來歇一歇,光是飲用水就消耗了好幾瓶。可惜的是小楠負擔的的重量隻是減去了一個瓶子殼,而水的重量則是從背上的背包轉移到自己的肚子裏。
一直到下午2點多鍾,小楠幾乎是手腳並用爬著走到目的地的。站在那塊方圓十幾平方,獨吅立突出於山壁高達數百丈的斷崖上,遠處五條雄偉壯麗的峽穀於腳下深穀中交彙於一處,景色壯絕瑰麗,一路上所有的勞累都被暫時遺忘。
“好景色……”小楠的體力早已嚴重透支再也無法堅持,兩吅腿一軟坐在了斷崖上。“此地甚好,我就死在這裏吧……”
小楠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上湛藍湛藍的天空,高空中朵朵白雲從天盡頭緩緩地飄過來,又從他的眼前飄過去直到另外一側的天際,一路變幻著各種形狀,從棉花糖到白羊,從白象到白狗……
“哼……這雲就像是所謂的世事無常……”小楠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小婷相識,今年我卻要在這裏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了……”想起小婷,小楠吃力地把自己的右手舉到眼前,手心裏那一道誇張的傷口像是怪獸的嘴一樣麵目猙獰。
小楠就這樣仰麵躺在涼冰冰的斷崖上,足足躺了一個多小時才覺得自己的體力恢複了一些,這時已是下午四點多,太陽漸漸偏西有些接近西邊群山的山頂。中秋季節的涼風一吹,山上金黃花紅的茂吅密植被一時間落葉繽紛,仿佛飄了一場金黃的雪。
小楠的衣服爬山時早就被汗和傷口沁出的血浸得透濕緊吅貼在身上,這個時候涼風一吹覺得身上很冷。眼看著天色不早,小楠顧不得自己的身吅體狀況有多糟糕,趕緊爬起來打開野營裝備準備紮營,因為山裏黑的早,太陽一下山就會變得漆黑一片,而且氣溫也會驟降十幾二十度,身上隻穿著單薄衣物的小楠可不想被凍死在這渺無人跡的山頂上。
“我是來等死的,可不是來找死的,再說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讓自己暴屍荒野,至少也要死得安詳些,有尊嚴地離開這個世界。”小楠心裏這樣想。
把地墊鋪好,展開帳篷,用碳纖維的支撐杆把帳篷支起來固定在地墊上。山裏到了晚上往往會起風,尤其是這峽穀邊緣的斷崖上空氣對流更是猛烈,小楠可不想正睡著覺就被連人帶帳篷被吹到山下去,又用尼龍繩和地釘把帳篷四角牢牢固定在斷崖上突出的岩石上。
做好這一切,虛弱的小楠感覺自己又不行了,胸悶而且喘不過氣,連吃東西的意願都沒有,他頭暈目眩地爬進帳篷,衣服也沒脫就鑽進了睡袋裏,好像沒有任何過程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