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給我們騰兩間房。”公輸休無視老板娘火辣的視線,正定自若道。
“不,不,一間。”燕笙哆嗦著講。此刻她已經顧不得在外人麵前曖昧不曖昧了。要讓她在這個恐怖的客棧裏獨自住上一碗,她吩咐地想象力首先會把自己謀殺千萬次。
講出這句話的時候,燕笙猶能感覺到老板娘那種可惜的表情。仿佛她這隻碩大的癩蛤蟆嘴裏吊著公輸休這隻肥妹的天鵝是多麼不堪入目、人神共憤似的。
老板娘不甚友好地看了燕笙一眼,冷冷地道:“等著啊,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們收拾。”
轉頭的那瞬,看到公輸休玉麵含笑,老板娘頓時一陣癡迷,放軟了語氣,搭話道:“公子,咱小店的玉釀可是出名的,要不要奴家給你也來上一壇?”
公輸休也不拒絕:“好啊,等下還要麻煩老板娘,跟您打聽一些事情。”
老板娘揪醒了偷懶的夥計,讓他去給兩個客人打掃房間。下樓之後,聽見公輸休這麼說,滿口答應:“好說,好說,能為公子這樣的妙人解惑,奴家求之不得。我在這鬼市開店少說也有五百年了,這一帶的事情,經曆的,聽說的也不少。指不定啊,真的有公子你想要知道的線索。”
聽老板娘這麼說。燕笙似乎明白了什麼。自古風月場所、客棧、酒坊、茶樓都是探聽情報,收集八卦的最佳場所。
看來,公輸休是準備從這個老板娘的口中取得一些有關彼岸花的線索吧?
上了酒,布了些下酒菜,老板娘也不扭捏,一屁股坐在了公輸休旁邊的方凳上。因為離得更近了寫,她臉上的那些“小寵物”活躍的跡象就更加清楚了。燕笙幹脆低下了頭,隻看著地麵,像是一副做錯事情的小媳婦模樣。
公輸休難得發了一次善心:“老板娘,我這個小徒兒剛死不久,還沒有習慣鬼市的規矩,您這樣,會嚇到她的。”
“哎!這還不容易。”老板娘那袖子在臉上一揮,立刻換了 一副容貌。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就是臉上沒有了潰爛腐蝕的孔洞,也沒有了肥碩蠕動的蛆蟲。老板娘是標準的鵝蛋臉,五官精致,珠圓玉潤的,頗有幾分姿色。隻是,換了“正常”的容貌之後,她反而覺得有幾分可惜,仿佛不數落燕笙幾句,心裏就不舒坦似的,“公子啊,這是你徒兒啊?不是奴家故意多嘴多舌,要在這個鬼市生存,她這審美恐怕不行呐,還是要多多習慣才行啊!您可不能這麼寵著她……”
燕笙無語。
公輸休倒也上道,裝腔作勢地應了老板娘幾聲。然後很快進入了正題:“老板娘,鬼市另一頭的彼岸花最近開得如何?最近可是有什麼異樣嗎?”
“哎呦,公子啊,原來你喜歡彼岸花啊,我也喜歡。”老板娘嬌笑,“論風景,我們這裏最出名的可不就是彼岸花海嗎?隻是,鬼市另外一頭的彼岸花最近開得不甚美豔,論景色,倒不如忘川河對岸。那裏綿延萬裏,嬌豔似血,羨煞的很啊。”
“老板娘,給我們騰兩間房。”公輸休無視老板娘火辣的視線,正定自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