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裏,女人輕輕地哼著《玫瑰人生》,微微仰起頭,眼神呆滯。豔紅的鮮血從手中鋼刀的刀尖滴落,敲在地板上。“啪嗒……啪嗒……”
女人低著頭看向地上喘息的男人,豔麗的紅唇扯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慢慢走向他。磁性的女聲在黑暗當中透出陣陣涼意。浪漫的歌聲在這時變得如此可怕。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捂住腰部的傷口,聲音裏透出虛弱和恐懼。
女人蹲在男人麵前,拿著刀抵在臉上,用力劃開。鮮血瞬間從傷口湧出。男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軟軟,你別這樣。”
女人仿佛沒有聽到,繼續哼著歌,又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很深,女人痛得停下了歌聲,“啊”輕輕的叫了出來。
男人看著女人的眼神很複雜,恐懼當中有一絲不忍。女人拉過男人捂在傷口上的手,嘴裏唱著“IlmeditdesmotsdamourDesmotsdetouslesjours”把刀放在男人手上,用力握緊男人的手。男人不明白這操作是什麼意思,女人鬆開手,拿回刀。口中的歌停了下來,“謝謝你陪過我的那三年,也謝謝你讓我學會什麼叫‘愛’。”
女人將刀插入男人的胸口,撕開自己胸前的衣服,放聲尖叫。
這半年來的屈辱和痛苦,也隨著這聲尖叫發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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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阮軟眼神呆滯地癱坐在地上,淚水掛在眼眶,嘴唇微張,身體輕輕發抖。
醫護人員給阮軟披上一張毯子,扶到一邊,為她檢查和處理傷口。警察想過來訊問,看到阮軟呆滯的樣子也隻能囑咐醫護人員,請在阮軟的精神狀態恢複正常的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阮世琛第一時間帶著自己的下屬趕過來,警長劉盛停下手中的調查,走到阮世琛麵前,鞠了個躬。“阮會長,這件事……”
“這麼晦氣的東西,請把他先清理走,我女兒已經很害怕了。”阮世琛不怒自威,眼神犀利,完全看不出來是年過花甲的人。
劉盛招了招手,喊來一個人,低聲對他說了些什麼。男人回去吩咐同事把屍體抬走了。劉盛看手下辦完這些之後,對阮世琛說:“您過來之前我們不確定應該怎麼處理。”
“什麼意思?”阮世琛看向劉盛,“你覺得把一具屍體留在我女兒家裏是可行的嗎?還是覺得,我需要看看他怎麼死的?”
阮世琛比劉盛高出半個頭,那種俯視的眼神讓劉盛不寒而栗。周澤宇看著劉盛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覺得他可憐,卻又有點痛快。
新上任的警長是個關係戶,靠著站隊和溜須拍馬爬上來的。對查案認真負責的前輩大有人在,偏偏讓這個馬屁精當上了警長。現在看看他對阮世琛的態度,周澤宇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阮世琛是熙城的商會會長,熙城有90%以上的資本都在熙城商會手中。作為商會會長的阮世琛結交的更是國內外的達官貴人。從他的人脈當中,隨便挑出來一個人都是警長碰不得的。周澤宇想著,如果這次出事的不是阮世琛的女兒,大概他們還都覺得阮世琛隻是都市傳說當中存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