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敖建國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想到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青年,那麵孔竟然和他有三分相似,這讓他想起了他和韓小雅的孩子,心中猛地抽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平靜,慢慢開口說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敖建國的疑問,韓澈的眼眶竟然慢慢地紅了起來,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朝著敖建國慢慢走了過去,低著頭任由眼淚從眼睛裏麵掉下來,哽咽地說道:“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找你,不應該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但是,但是我姐她死了,我聽說你身體不好,回國治療,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你像姐姐那樣離開我,所以……所以……”韓澈說著身體已經顫抖了起來,仿佛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他的這段話讓敖建國徹底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名青年,想伸手去安慰他,卻又縮了回來,從床邊拿了一塊帕子,慢慢地擦拭著韓澈臉上的淚水,把他拉到床邊坐下,慢慢地開口說道:“澈,你先別傷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爸爸說,這些年爸爸得了重病,一直在國外接受治療,忽略了你們姐弟,這才導致了現在的情況發生,是爸爸的錯。”
被這麼溫柔地嗬護著,韓澈的情緒這才穩定了一點,哽咽地開口說道:“爸爸,自從你離開了中國之後,我們姐弟經濟來源也就斷了,當時姐姐還在讀大學,可是卻為了我不得不輟學去打工掙錢,為了能夠多掙一點,姐姐去了保鏢公司給人當打手,一直以來身上都帶著傷,我也勸過她,可是她說怎麼都不能讓我輟學,所以姐姐才一直這麼辛苦。”
說到這裏,韓澈停了一下,暗自擦了一下自己的淚水,看了敖建國一眼,低下頭繼續開口說道:“直到前陣子她成了敖征的保鏢,雖然工資高了一點,可是風險也很大,直到前天,姐姐和曉曦姐他們出去玩,沒想到竟然碰上了敖征也在度假,他被殺手追殺,姐姐不得不出手相救,結果中槍落海,最後就連……就連屍體都找不回來,爸爸,我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說著說著,韓澈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聽著韓澈說的話,敖建國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的女兒因為兒子而死,現在他就算想像個人報仇都沒有機會,一想起當初那個拉著他的手叫爸爸的小女孩,居然就這麼去了,淚水忍不住留了下來,又想到韓澈還在這裏,不能在自己的兒子前麵失態,又慢慢地擦掉臉上的淚水。
伸手拍了拍韓澈的後背,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澈啊,爸爸這些年在國外不知道你們發生了這些事情,所以才讓你們受了這麼多苦,爸爸也知道你們姐弟從小就相依為命,姐弟情深,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如果佳人知道你為她這麼傷懷,想必她也不會開心的。”
聽到敖建國的安慰,韓澈這才慢慢地抬起那淚流滿麵的臉龐,嘴角掛起一抹牽強的微笑,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這才慢慢地開口說道:“爸爸,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好了,我現在也見到你,確定你沒事,我也該回去了,姐姐的屍體雖然沒有找到,但是我還是想為她舉辦一場喪禮。”說完便轉身欲要離開這個房間。
看著韓澈那有些寂寥而孤獨的身影,敖建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在韓澈想要拉開房門的時候連忙開口:“澈,你別回去了,那裏已經沒有了你姐,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孤單了,你姐的喪禮我會幫你弄,你就留在敖家吧。”
這話讓韓澈的身體一愣,頓住了腳步,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了敖建國一眼,臉上閃過一抹欣喜,隨即那臉又垮了下去,喃喃地開口說道:“爸爸,還是不用了,阿姨是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還有敖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