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當初的嬌花經過洗禮已經成長為從地下縫隙裏帶毒的藤曼,準備將他們纏住,然後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那個倔強的少女,蕭昀就不由皺起眉頭,她的做法無可厚非,但或許她可以不必將自己賠進去呢?
行伍又行進了半個月才抵達南疆,與此同時,蕭昀派去的探子有了回音:
拓跋琴出嫁的那天,拓跋霖就去跟拓跋啟要元凰,拓跋啟不同意,拓跋霖就打算使手段逼元凰就範——反正他隻要得到元凰的人,不一定非要把她關在王府中,若是能將元凰變成他在拓跋啟身邊的一顆棋子也不錯。
可沒想到元凰早有準備,不僅廢了拓跋霖的寶貝兒,還趁機離開王宮,後來就有了舊部異動一事——原來元凰真的是那個大將軍的遺孤,她這些年在王宮沒有閑著,暗地裏聯係了不少舊部和說服各部落首領。
她想要推翻南疆王朝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拖拓跋霖的這個有色心沒腦子的蠢貨,擺脫了拓跋啟的控製,與諸多追隨者公然與南疆王對抗。
不僅莫北,蕭昀也有些驚訝元凰竟然一個人做了這麼多事,她在拓跋琴身邊明明受盡虐待,卻從未自憐自艾而是背負著滅門之仇默默忍受著,想著有一天能手刃仇人為家人報仇。
蕭昀眉頭緊鎖,冷聲問道:
“她如今在何處?”
探子一怔,“這個”有些猶豫地開口:
“南疆部落眾多,各部落之間又相互警惕,外人很難潛入其中,尤其是這個時候,所以屬下也沒有打探到這個女首領的具體下落,隻知她應該是隱匿在幾個倒戈的部落中,請世子降罪!”
蕭昀聞言看著下跪的探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將心中湧上的酸軟壓了下去,再次開口已是恢複平常的冷漠:
“不怪你,那如今南疆的局勢,是更倒向起義軍那邊了?”
探子見蕭昀不打算追究自己,鬆了一口氣,連忙回道: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六年前南疆王登基本就引得民怨沸騰,不過是因為有燕親王坐鎮才沒有造反。如今朝臣以及各部落首領在這幾年裏多多少少都在暗中擺脫南疆王的控製,其實南疆王這個王位已經搖搖欲墜,要不然也不會急著將拓跋琴嫁給如今的軍中領袖之子。”
蕭昀點了點頭,“嗯,”隨即衝將軍帳內其他幾個將領開口:
“這是南疆國境內之事,我們無須摻和,皇上派我等前來南境是為了保護邊疆百姓的安危,不是給他們增添危險的,做好分內之事才是當務之急。”
將領雖然年齡和資曆都比蕭昀長,但這一個多月的行軍下來,他們已經發現了這位世子頗有當年“閻王”的領軍才能,因此不再有異議,異口同聲:
“是!”
將領們告退後,將軍帳內就剩下蕭昀和莫北了。
蕭昀看著沙盤開口:
“北叔,派個靠得住的人去查元凰的具體行蹤。”
莫北疑惑,“世子是想?”
蕭昀緩緩抬眸,淡淡回道:
“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