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夜離看著這雖然沒有三尺但也有兩尺九的單子，笑容有些僵硬，“沒了？”
慕容瑾卻恍若無睹，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道：
“還有，盧嫣也要去杭州。本王妃之前還擔心她一個弱女子上路不安全，如今倒可以搭一下卿閣主的順風車了。”
說完衝卿夜離露出個“多謝”的笑容，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卿夜離抑製住想要抽搐的嘴角，咬牙道：
“合著本閣主是燕王妃的管家？不僅要跑腿還要護送一個丫鬟？”
慕容瑾似乎聽不懂，眨著眼睛問：“怎麼，卿閣主覺得委屈啊？”
卿夜離聞言瞪大了眼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您說呢？我好歹也是堂堂琉璃閣的閣主！”
慕容瑾見狀笑了起來，把剛剛沈家送來的三尺長單子放到卿夜離手邊，“那，這些當作報酬？”
卿夜離看著那長紅單子，怔了怔，冷哼一聲道：
“琉璃閣可不做鏢師的買賣。”
慕容瑾挑眉，“哦？那算了！”然後伸手欲要把拿單子拿回來。
但是卿夜離比她更快，壓住了那張紅紙，露出一個勉為其難的神情：
“不過，舉手之勞，燕王妃都開口了，本閣主哪有拒絕的道理？”
哼，不要白不要！
連句挽留的話都不說，要還不收下這禮物，心裏不平衡！
卿夜離扯著嘴角，泄憤一般地把那單子塞進袖中。
隨後兩人又說了些近日發生的事情。
半個時辰後，卿夜離打算離開。
慕容瑾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聽琴姑娘找過我。”
卿夜離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慕容瑾說的是她成親之前去江南的事情。
當時卿夜離身上的毒還沒解，聽琴是去求慕容瑾幫卿夜離解毒的，雖然聽琴是紅塵出身，但慕容瑾看得出來，她對卿夜離，情深義重。
好一會兒，卿夜離才勾了勾嘴角，“哦？是嗎？”
他帶著笑意看向慕容瑾，有些詫異問道：
“燕王妃什麼時候喜歡當紅娘了？”
卿夜離明明是笑著的，但那雙細長的眸子，流露出來的，是自嘲和悲傷，教人的心不由地被揪了起來。
慕容瑾看得不由皺了皺眉。
什麼時候？
她也說不清楚。
是北寧一戰之後，還是看到蕭衍毒發的時候，亦或是，穿越過來，換城這具身體之後？
等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冷血無情，以自己為中心的慕容瑾的時候，她便無法看著身邊的人痛苦，受傷......
不過，卿夜離說的沒錯，她有什麼資格，去替別人作主？
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無論是容祈，還是卿夜離，她都不該自作多情！
慕容瑾在心裏冷笑一聲，麵上卻是釋然，笑著對卿夜離說：
“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