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顧子楓你他媽有病啊!!!”
從上麵的床板邊伸出的腦袋,是顧子楓的。
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我,也不說話,當然他也未必是在看我,那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我實在確認不了他一定是在看我。
難道說這個家夥夢遊了?不是吧,我居然能遇到這麼科幻的事情。
正當我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顧子楓突然開口說話了:“王爾涵,那個,我肚子餓了。”
“哈?我沒有聽錯吧?肚子餓了?這特喵是該跟我說的話嗎?這話一般不都是女朋友跟男朋友說的嗎?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覺,跑來跟我說什麼肚子餓了……顧子楓,我可已經告訴你了,我不介意再告訴你一次,老子是男的,愛好是女的,我對你沒有興趣。”
這種時候就應該幹脆利落的表達自己的立場,一旦要是失去了自己的堅持,直的就變成了彎的。我是真舍不得這世間的美女啊!呸,不對,我是真舍不得我大哥劉蓓呀。
哎呀,我看出來了!雖然房子裏現在很暗,但我依稀從眯成一條縫的兩隻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不屑。
不對,換句話說他在用他睜不大的那雙眼睛侮辱我。
“王爾涵,你能不能對自己有個深刻的認識?能不能對自己的外在條件多一些了解?能不能對自己是個苦逼大宅男來這一點,有個充分的認識?”
……
淩晨1點,全家桶。
在經曆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挖苦與貶低之後,我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不希望你嘲笑我,所以我就問你是我,遇到一個這樣的男人,每罵你一段,後麵都要低聲說句肚子餓了。我相信你也會不擇手段地準備食物,以求耳朵和靈魂的雙重清靜。
我完全不能想象一個如此冷漠、冷酷、冷血無情的秘書,竟然這麼喜歡皮卡丘,這麼喜歡吃炸雞。這跟我在豪宅裏見到的那個顧秘書,那個說話間都帶著寒氣,眼神犀利到能穿透萬物的人,格格不入。
“你說你今天沒幹多少活,怎麼還餓成這樣了?”
“觀察,也是非常耗體力的。”炸雞的溫度顯然沒有減少他語氣的冰冷。
“那你也太能吃了,這是份全家桶啊!這都吃見底了,你還沒吃飽?”一點不誇張,我是真的佩服他的食量。
顧子楓看了我一眼,低著頭嚼了嚼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
然後他又抬起頭看著我,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再點一些吃的嗎?”
“可以呀,反正花的是你自己的錢。”說著,我從他那裏拿了幾根薯條。
我是真沒見過這麼計較的,這孫子竟然從我手裏又搶了回去。
他不能稱之為摳門,畢竟該花錢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含糊,甚至還送了我一些家具,比如上下鋪。
“就幾根薯條,你瞧你那個損樣。”我幹脆不吃了,隻是問他:“你要點什麼就快點哈,人家可馬上就要打烊了。方圓幾十裏就他們家開的時間最久,錯過了你想吃都沒得吃。”
“是嗎?”他忽然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吃不到就不吃了,這些拿去喂狗。”
說罷,他把全家桶遞給我,然後在我詫異的目光中,抬起右手,在自己嘴邊比劃了幾次。
我用眼神表達著我的疑惑,隻聽他用非常善良,非常寵溺的眼神看著我,緩緩的說道:“吃吧。”
“你特喵才是狗。好漢怎能吃嗟來之食?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為了一點吃的就沒有原則的人嗎?我是那種為了一點好處就喪失自我的人嗎?”
豈有此理!我一氣之下坐在旁邊,拿出一條雞腿啃起。要麼說還是這家好吃,無論是雞腿還是雞塊兒,好吃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