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子,在出發之前,我先給梁景發了條短信外加一張蛋糕的照片,不過他並沒有回我,隻等了一會,我也就老老實實的開車回去了。將車子在停車位上停好,拎了蛋糕下車,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一陣喇叭聲,我稍稍停了一下,心裏暗罵了一聲,並不在意,繼續往前走。
可我走了兩步,那喇叭聲又響了起來,走兩步響一下。隨即我便忍不住轉身,往四周看了一圈,隻見不遠處一輛車燈亮了一下,好像是讓我看見他似得。我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稍稍近了,我才算是徹底看清楚了車上的人,不是梁景又會是誰?
我怔了怔,有些出乎意料,不是說被伯母限製自由了?這會怎麼會在這裏?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直到喇叭聲再次響起,我才快步走了過去,站在駕駛室邊,低頭看著他,笑道:“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難道約了別人了?”
“小叔說伯母看你看的很緊,你這麼忽然過來,我有點沒想到。”但不可否認,這樣出人意料的驚喜,讓我有些開心。
“嗯,是你聰明,曉得拿我喜歡的東西引誘我。所以,我當然要千方百計的趕過來了。”
我彎身趴在車窗上,笑著與他開玩笑,道:“是不是太想我了。”
他聞聲,斜了我一眼,一臉正經,但唇邊依舊隱隱泛著淺笑,用左手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道:“是啊,想你手裏拿著的東西。”
隨後,我便上了車,也沒去什麼地方,就在小區裏,梁景的車上,一起吃蛋糕。幾日不見,他這左手用的倒是挺順溜了,連車子都是自己開過來的。我盯著他的手看了半天,他似乎是看出了什麼,說:“我媽訓練的好,她怕我這隻手恢複期長,最近一直讓我自力更生,其實習慣就好,也沒什麼難的,不是說左撇子聰明嗎?正好了。”
他說的輕鬆,我這心裏可不怎麼輕鬆,我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媽有沒有說我什麼?”縱使我心裏清楚梁母肯定是不喜歡我的,但我也好奇她對我的評價。
“沒說什麼,她一般不會隨便評價沒有相處過的人。”他沒有看我,目光落在前方,笑容淡淡的。
梁景說的輕描淡寫,我也不方便過多的追問什麼,就當個傻子好了,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權衡,我逼著也沒有用。
這個話題一完,車子裏就顯得有些沉默,過了好一會,梁景才側頭看向我,目光柔和,伸手撥弄了一下我的頭發,道:“我媽一直以來都比較強勢,很多時候我也會煩,但她畢竟是我媽媽,一路下來她為了我受過許多苦。年輕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有叛逆過,叛逆到差點讓她與我同歸於盡。後來懂事了,才知道她的辛酸苦楚,所以從那以後,我從來不與她硬碰硬。當然,我也不會完全聽從與她的話,一定會想一個兩全的辦法。”
“那如果有一天,你碰到那種沒有辦法兩全的情況時,你會怎麼做?”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每一件事情都能做到兩全其美,畢竟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梁景默了許久,笑了一下,“不知道,還沒碰到過,等碰到了再說吧。”
隨後,他就忽然湊了過來,一手扣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拉近了一些,鼻尖與我相觸,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頰上,蠱惑人心。他用拇指擦了一下我的嘴角,然後在我吞口水的時候,忽然湊過來,吻上了我的唇。
由著之前吃過蛋糕,嘴巴裏甜甜膩膩的。中間我稍稍眯縫了一下眼睛,想看看他的表情,卻發現他隻是垂著眼眸,眉宇之間有個淡淡的川字,時而蹙緊,時而鬆開,如此反複著。
他在這兒逗留的時間不長,僅僅隻是過來看我一眼就走的,其實我以為他走的時候,會象征性的給我一點承諾和保證,可他走的時候,隻同我說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給他打電話。
我點了點頭,就拿著已經空了的蛋糕袋子下了車,走到一旁,看著他開車離開,直至車子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