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不怕。”我湊過去,靠著他躺了下來,身上蓋著毯子,看過去我與他的腳,一前一後,一大一小。
我有些小孩子心性的伸過去,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腳背上,我抬頭去看他,正好就看到他淺淺的笑。
他抬手攔上了我的肩膀,問:“你信我?”
我笑著點了點頭,“信啊,若是不信你,我又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讓你白白的來騙我。梁景,我的生活裏謊言太多了,我珍惜每一個真心對我的人。”
梁景看了我一會,就忽然起身去了外麵,正好這個時候,鄒平的短信來了,我一邊看著門口,一邊將手機拿出來,看了兩眼之後,迅速的刪除,很快又將手機放回了原處。
他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樣東西,那東西很眼熟,等他走近坐回床上,我才看清楚,就是我還給他的那塊玉佩。我心裏微微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伸手推了我一下,便很順手的給我戴上了。
“別再還給我了。”
我挺著背脊坐著,伸手摸了摸那塊玉佩,心裏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當初那塊玉佩第一次掛上我脖子的時候,我很冷,但玉佩暖暖的。如今我依舊很冷,但這玉佩也是冷的,貼在胸口,真真是一片冰涼。
隔天開早會的時候,梁景十分霸權的讓顧唯一停掉手裏關於老城改造的計劃,並要求往後無論什麼項目,都必須經過他或者我的同意才能夠進行,否則一切免談。其實我覺得要求一個有名的建築設計師,這個想法還是可以的,這樣可以吸引一些有錢人有能力的購買者,畢竟有時候房子的構造和周圍設施的規劃,還是很重要的。
這道理我相信梁景應該知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排斥,早會主要要說的事情,是關於招標的,應著招標舉辦一場晚宴,這件事便交給了公關部的人去做。散會之後,我就看到顧唯一緊跟著梁景進了辦公室,看那個表情,像是有什麼事兒。
不過我看不明白,僅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去等電梯,正巧碰上了顧暉,知道真相之後,再看到他,沒來由覺得他真是可悲的很,歸根究底來說,真正毀掉這個家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我在他身後站了一會,才走過去與他並肩站在一塊,近了才發現,這人看起來比往常憔悴了不少的樣子,看來日子並不好過。
我與他並肩而站,在心裏措辭了半天,竟然不知道開口該叫他什麼好,最後想想,還是叫一聲爸吧,人家沒有道德,我不能丟失了長幼秩序。
“爸。”
這個詞彙如今叫起來,竟然變得這樣陌生,甚至有些拗口。然而,某些人大約聽到我叫這個稱謂,也是非常不習慣。